第7章 赤子出山觅师,半途偶遇劫匪
两个月后,上官云雷从山里回来,村里人都快认不出他来了。
头发长如蒿茅,绞成条丝状。上身衣衫褴褛,露出了内层的黑鱼皮甲,一边裤脚大部分已无踪影,一边半挽至膝,赤着脚。若非认出他背上那个标志性的包袱,活脱脱一叫花子。
“爷爷、奶奶、小豆子,我回来啦!”
人还未到门口,略带磁性的童声一股脑儿涌进了院子里。
“雷子?好像是雷子的声音。老婆子,我没听错。”
张大生听力好, 匆忙拉着老伴,推开房门走出来。
“老头子,门口有野人。”
张奶奶刚出门,便瞅见一个野人模样的怪物站在自家门口,吓得大喊。
“奶奶,是我,莫慌,雷子。”
上官云雷赶紧将肩上的大包袱扔到地上,认真把头发两边拨开,露出他那脏兮兮的小脸蛋。
“孩子,你咋弄成人不人鬼不鬼这样哎?好好的一个孩子,折腾成啥样了。”
奶奶心疼地拉住他,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尘、草屑,老人的爱如冬日暖阳。
张大生则帮他收拾扔在地上的包袱,打开一看,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十张各各种各样精怪毛皮显露在面前,上面覆盖着一张大大的红色毛皮。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莫不是把山里的精怪杀光了吧?
“爷爷,这只是一部分。我一个人拿不完,放在一个洞穴里了。明天,我带你们去搬运回来。噫,小豆子呢?”
说完,他才发觉小豆子没在家,不禁好奇问道。
“这小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像发了疯似的,天天在山坳里练,叫都不回。”
张大生没好气地回答。
话说小豆子,此时正全身热气腾腾的在练拳法,一招一式,已经颇得精髓,气息已无限接近武者中阶了。跟随上官云雷修炼半年,进步神速,体格健壮,力量已达300斤,一拳可击倒野猪怪了。
上官云雷非常欣慰,他没看错这位白捡的弟弟,天生修炼奇才,稍微指点,已取得令人意想不到的成绩了。可惜他境界不高,也没学过太多的武学心法,仅仅教了一些基础功法和心法。如果能找到老师,一定请求老师收他为徒,给自己过一回师兄的瘾。
两位老人一起清点上官云雷带回的毛皮,总共79张。上官云雷还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他已经杀了那头祸害两老儿媳的畜生,为他们报仇了。红色毛皮就是它的。两老听了热泪盈眶,颤巍巍的将那张红毛皮捧到里屋摆放儿子和媳妇的神牌面前,奶奶烧香上供,爷爷手拿一把小刀,狠狠将它钉在神牌前,扶住台沿便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第二天,爷俩三人商量一番,认为先把带来的这包毛皮存放好,来年如果收成不景气,再拿出来换粮食和其它用品。此外,上官云雷存放在洞穴的物资要组织村里人去运回来,由村长统一分配。
张大生亲自去找村长了。不久,张家门口外陆续集中了各家各户派来的代表,几乎清一色壮丁。村长当众说明了本次召集大伙来的目的。上官云雷的事迹在村里早已耳熟能详,新一代年轻人,无不以他为榜样。虽然,此时,他才10岁。村民们又再次沸腾起来。距离上次黑鱼精事件才过半年时间,这次又去山里折腾了。这小子莫不是上天派来帮他们村除灭祸害的?
村民们在上官云雷带领下,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出发前往目的地了。物资存放的地点是一只虎头怪的洞穴。它是上官云雷遇上最难对付的精怪,一人一怪在山里搏斗了三天二夜,最后才分出胜负。山洞很大,可以容纳整个村人口。洞里,有一条地下河,水是冷的,连像他这样的体质进入,也要打几次冷战。此处为天然冰窖,非常合适存放那些被他杀死的精怪肉体,当然,有一部分精怪已被他剥皮拿走了。另外,他还收集了不少矿石、药材。这个洞穴共存放有两百二一十六只大小不一的精怪肉体,三百多斤各类矿石,两大堆药材。所有东西都保护得非常好。
看着村民们兴高采烈地往外搬运精怪肉体,他心里也非常高兴,这是他离开之前,最大限度给村民带来的最大福利了。村落方圆两百里范围的精怪,几乎都被他杀光了, 以后村民上山打猎不再担心猛兽伤害他们了。
有了这批物资,村里可以好好生活几年了。待几年后,小豆子带出一群后生,村里有自卫能力,便安枕无忧了。他知道小豆子会忍不住去教习村里那些小伙伴的,这些皮毛的武功不算什么,只要他们用之用道,不祸害百姓便好。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离开三年后,小豆子便踩着他的脚印勇闯江湖了,成就了一番伟业。这座小村落,先后涌现许多修炼界有名的高手,成为所有修炼者向往的圣地。此是后话。
从山里修炼回来后,上官云雷将自己的心得全部讲授给小豆子,纠正了他一些功法运行的错误之处,已再无可传授之处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春节除夕很快来临,家家户户杀猪宰羊,鞭炮声,欢笑声,声声入耳,喜庆气氛,让人迷恋至极。
上官云雷非常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山村,更舍不得离开张大生一家,自己俨然已和此地融为一体,成为他们一分子了。在这里生活,让他有了家的感觉。自己孤儿一个,从懂事起,就一直与老师生活,他的身世、从何而来,无从得知。当然,这些也是刘景泓告诉自己才知道的。
他没有提前告知自己节后要离开的消息。过节期间,他放下了修炼,尽可能陪一家人度过每一天。恢复孩子天性,开心地跟村里伙伴放鞭炮,玩顶牛游戏,骑竹马,在野外捉迷藏。在他们强烈要求教武功时,也会指点一二,惹得村里青壮年男人都跑来学习,人气爆棚。村口大槐树,一片开阔地,几十号青年男女、儿童, 齐聚一起,共扎马步,同摆拳式,好不热闹!这是百年来,村里一大奇闻。
快乐时光非常短暂,幸福回想刻骨铭心。
有些人,只是在芸芸众生中,惊鸿一瞥,穷极一生也无法忘记他的容颜。有些人,同在一片屋檐下,熟视无睹,微笑转身已是陌路人。
人生缺的不是时间,而是发现和拥有。
元宵节。晚饭后,家家燃放孔明灯,祈福,求愿,安康。
今晚过后,奔波在外的人就要启航远行,怀揣着家人的期望,寄托着幸福的梦想。
明天,上官云雷也要离开了。他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只想默默地离开,他怕自己的泪水收不住,更怕亲人挽留的眼神。这里不是他的人生终点,是家的港湾,是起点。
清风牵衣袖
一步一回头
山山岭岭唤我回
......
万般情思胸中收
凌晨冷月未落,上官云雷来到两老门外,双膝跪地,含泪,郑重磕了九个头,然后背负着自己的包袱,手握子母剑,悄然出了门。
泪水和冰冷月光,一并吞进肚。
不舍拌着坚强,一起嚼住。
莫作寻常人,百炼闯仙路。
村口,大槐树,苍老的背影,驻足,默送。
月儿,月儿,莫留人。
留人,要留心。
可知否,赤子心,
四海任我行。
......
上官云雷计划先沿着河上游,往回走,去找当年事发地,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停留在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飘流了多少里路后才被张大生爷俩儿救起来的,只能耐心去搜寻了。
一路上,穿山越岭,风餐露宿,以地当席,以天为被,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战斗,境界慢慢提升,搏杀技巧益发纯熟。
半月后,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他费力才杀死一头一阶大力金刚猿,为此,断了两根肋骨。在搜索它的洞穴时,发现一侏奇怪的小树,通体黑色,果实却是蓝色的。难怪那家伙要跟他拼命,本来他想找地儿休息一下,不想闯进了对方的领地。
仔细打量这个蓝色果实,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正饿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填饱肚子再说。
半晌,他突然感到肚子一阵剧痛,“坏了,这果子有毒!”
这感觉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先是肚子绞痛,然后慢慢扩散体内各个器官,像针扎,又像蚂蚁咬,麻麻酸酸的,接着深入骨髓,像是有人在抽他的精髓。那股剧痛,从内到外,痛得他恨不得掏出三角刺在身体上戳穿几个窟窿。
在地上不知滚了几回,半个时辰后,他才缓缓醒来,发现身上衣服被湿透了,气味非常难闻,与他刚突破时分泌出来的黑色体液非常相似。
“难道,我又突破了吗?”
可是闭眼感知一下,似乎没有突破,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不管了,去下山河边洗澡一下再说。
泡在河水里,他仔细检查了身体,发现皮膜、肌肉、骨骼、筋脉似乎得到强化了。
“难道那个蓝色果子是炼体用的?难怪,大力猿会这么拼命了。是自己抢了它的机缘。”
想明白了缘由,他不禁笑起来。修炼,本来就是与天争、与人争、与所有一切争。不争,何来的机缘?不争,哪来的资源?不争,如何成就巅峰?
上岸后,他用三角刺刺一下自己的手臂,只刺出一个白点痕迹,心里异常高兴。以后,游历江湖又多了一种保命的手段。至于,自己的炼体达到哪个阶段,只能慢慢摸索了解了。
离开村落已经一个多月了,上官云雷独自穿梭于离河岸不远的深山老林,行走近千里,一路搜索,一路修炼,没发现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只收获了许多失望与坚持。如果突破到大宗师境界,他就可以御空飞行了。可惜,只是幻想。
有一天,他正在一个山洞中打坐休息。突然,听到百丈外,有一 阵异动,似乎山脚下树林里有动静。他屏气缓行,轻轻移动到洞口,凝神关注那个方向。
山下森林,两个人影你来我往,正在发生激烈战斗。一人,身体高挑,脸罩黑纱,一身黑衣,手中握着一条红色丈长纱巾,挥挥洒洒,如灵蛇般,朝另一个人身上要害处攻击。另一人,身材魁梧,中年,一脸横肉,手中一把鬼头刀,挥得滴水不漏,一边格挡纱巾攻击,一边快速靠近身材高挑之人。
“小娘匹,我看你还往哪里跑?乖乖从了哥哥我吧,此处风景极美,刚刚合适我俩儿快活一番,哈哈......”
中年人满嘴污言秽语,不断调戏对方。
“色坯子,找死,拿命来!!”
“这点攻击给你相公按摩吗?好舒服啊。再往下,再往下,对,对,继续......”
高挑身材的人似乎被中年男人的话给气晕了,攻势越来越急了,但脚步却愈发凌乱,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树枝拌了个踉跄。中年男人趁机逼近,连续挥刀,很快便切中了高挑美女的左腿。
“啊!”
高挑美女一声凄厉的痛苦声发出,左腿大腿处一道深十公分的伤口顿时血流不止,染红了裤腿。她踉跄地向后退,脸色苍白,手上的红纱巾不禁收回。
“哈哈。小娘 子,从了哥哥我吧,我会让你飘飘欲仙的。”
中年男人满脸淫笑,鬼头刀不停地晃来晃去。
高挑美女连续后退,结果被树根绊倒了,手中纱巾掉到一丈外。
中年男人,一个跃步,立刻扣住她的左手,右手指连续在她身上穴位点了三处,便抱住她往森林某处飞去了。
上官云雷,不禁皱眉,原来下面演的是一场桃色剧。他自接受正统思想熏陶,看不惯这样的行为。于是,他悄悄跟了上去。
中年男人修为境界也是武师大成,只是气息更为雄浑一点而已。相较之余,他有胜算的把握。
中年男人来到不远外一座小山下,一片树林茂密,地势平缓,恰好有一块较为平整的古板。只见他衣襟挥动,瞬间扫清了石板上的落叶,轻轻将高挑美女放下,嘴里淫笑道:“别伤心,小美人儿,哥哥来疼你,保证你会飘飘欲仙的。”话语间,双手快速为躺在石板上的人宽衣解带。
春光无限好,可惜无黄昏。眼看,羊脂玉洁的胴体就要落入虎口,人间悲剧一幕即将上演......
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树丛里急射出来,径直飞向已裸上半身的中年男人后脑壳。此刻,精虫正上头的男人反应似乎迟钝了,偷袭而来的东西竟然“嘭”地击中了后脑,打了他一个踉跄,整个人被狠狠撞击扑到几乎裸露的高挑女子身上。
“什么人?”
被打醒的男人吓了一跳,赶忙左侧一滚,拿起边上的鬼头刀,横刀而立,警惕地四顾观察。
“你小爷,我!”
一个约10岁的少年,缓缓从树丛中走出来,手中一把黑剑,满脸淡定,眼里尽是讽刺之意。
中年男人被人突然打断了好事,戾气顿时爆发,杀气腾腾,恨不得扑上去,一刀将其砍成几截。
“小鬼,找死!”
“恶虎三式!”
男人单脚一蹬,身形似鹰击长空,刀劈向十丈外的小鬼。刀势如虹,快如闪电,令人窒息。
“废物!刚才如果飞刀,你早死了,还想杀我!”
经历了几个月苦练,在生死搏斗中,纯熟掌握比斗技巧的上官云雷,早已不是江湖小白了,在他眼里,飞奔而来的中年男人,全身都是弱点,连前些日子斩杀的大力金刚猿都不如。
刀影在眼孔中越来越大,男人像只巨鹰恶狠狠地扑向兔子,那只兔子好像被吓倒了,竟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躲闪。
“死!”
异口同声。
扑通,一个人影重重撞在地上,大腿快速抖动几下,不动了。
石板上的女子脸被自己的衣裙遮挡了视线,只听到几声对话,连武器碰撞的声音都没,就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人影突然倒在地上了,心里又惊又怕。惊的是,如果中年男人杀了来人,自己的清白恐怕在劫难逃了。如果来人杀了中年男人,又不知道对方为人如何,万一,也如那男人,自己也是......
这世界上,哪有猫不吃鱼的。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不禁沾湿了衣裙。
良久,女子感觉有人拿衣服盖在身上,动作有点滞涩,害羞。
“这位姐姐,你自己能活动吗?你还能说话吗?”
一个略显稚嫩的男童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中年男人没有封闭她的哑穴,只是点了三处麻穴,暂时封闭了她的行动和内力。
“我...我可以说话。我被点了丹田、左右腿麻穴位,无法动弹。”
女子弱弱的,有气无力的回答。她一听到来人是一个年纪的孩子,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了,赶紧将自己身上被封的穴位告知对方。
江湖上,会封穴的人比比皆是。熟悉全身每一处穴位的位置、功能,是练武之人必修课。拳打要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要想空手击杀对方,就要准确击中要害穴位。除非你神力超群,一力破万法,一拳可以将对方身体打烂直接毙命。
上官云雷连续在女子身上三个穴位连拍六掌,起身便走向那具扑倒在地的尸体,拿起对方的武器,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树丛。
“姐姐,你先起身穿好衣服。我在树林里等你。”
过了一盏茶功夫,女子过来了。
“小女子,童天珍,感谢小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小公子尊姓大名?”
女子恭敬地向他行礼。
上官云雷几个月没见到一个人类,好不容易今天一下子见了俩儿,结果一生一死。
“这位姐姐免礼,江湖人,拔刀相助,理所应当。我叫上官云雷。”
两人在树林里聊了近半时辰。上官云雷终于知道自己身居何处了。原来,此处已是大陈国境内,离大楚里边境约三百里。此处方圆近几千公里内均是原始森林,当地称之为断龙山。当地百姓极少来到此处狩猎,哪有修武修仙者偶尔经过。
“童姐姐,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上官云雷好奇地问。
一提此事,童天珍便咬牙切齿,一一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童天珍是大陈国素女派门下弟子,前些年外出大楚国游历,此次受到宗门通知回来参加年底大比。经过大楚国边境一个城镇时,在茶摊恰好遇见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自称古寻欢,大陈国九江镇人。对方气质文雅,热情主动,一番接触后,双方互有好感。闲聊之余,知道顺路。过于单纯的自己,被对方蒙骗了。远离大楚国边境不久,对方就开始慢慢显露真面目,动手动脚的,最后发生争斗,结果一路追赶,后面事情上官云雷也知道了。
童天珍亦好奇上官云雷的神秘,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敢独自在断龙山脉历练,而且还呆了几个月。古寻欢,武师大成境界,居然不是他一招之敌。这也太可怕了。
“小公子,可否告知姐姐,你是哪个门派弟子?像你这样的年纪,你们宗门也敢放心派出来历练吗?”
上官云雷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简单说了一下自己为何独自在这片 山脉历练,因为他没有地图,不知道自己在何位置,只能凭感觉行走,去搜索当年事件的蛛丝马迹。
童天珍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经历如此坎坷,佩服他的毅力,也惊讶他的天赋,才10岁年龄已达武师大成境界了。
“小公子,敢问你的老师是哪位高人?”
“我只记得他叫刘景泓,是个剑修。”
上官云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什么?你是刘大师的徒弟?”
童天珍不禁惊呼一声。
“我的老师很出名吗?姐姐,你也知道他?快给我说说。我受伤失忆了,记不起很多事情了。”
上官云雷听说对方知道老师的事迹,着急地要求道。
童天珍认真整理了记忆,将所了解的事情托盘告诉了他。刘景泓,大陈国有名书生,自小聪慧,一目十行,11岁乡试状元,未来国家栋梁之才。后来,不知何故,他竟然放弃读书,转修武学,三年后,已突破宗师大圆满境界。18岁,达到大宗师境界,名动全国。之后,远离大陈国,不知去向。从此,这个青年才俊便消失在大陈国人民眼里了。
原来自己老师竟然如此出名。这些年,老师从不提自己的经历,经常独自喝酒,发呆。他好奇,但不敢问询。有时,老师脾气非常差,稍微不满意,就罚他超时练习或站立。
“姐姐,最近你有没有听闻我老师的消息?”
他急切地问道。
童天珍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好多年没听到他人家消息了。”
上官云雷表情黯然,沉默不语。
童天珍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名少年,只好沉默以对。
两人沉默了好久。上官云雷才勉强笑道:“姐姐,谢谢你帮我讲了老师那么多事情。我决定了,还是沿河向上游搜寻,哪怕最后...一无所踪。”
童天珍张天嘴想说什么,最后又不知道怎么讲,于是,只能将他轻轻拉过来搂在怀里,“姐姐支持你,可没办法陪你去,原谅姐姐。姐姐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回宗门,师命难违。”
上官云雷第一次被异性搂,也是首次感受女性身上的母爱,轻轻闭着双眼,低咽地说:“姐姐,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双亲是谁?”
“啊?你是孤儿?”
童天珍心疼地紧紧将他搂住,温柔地传递身上那股母爱。
他点点头,双眼迷茫,失落情绪溢于脸庞。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
像块宝。
没妈的孩子,
像根草。
......
何人不渴望家的温暖,没人不想有家的感觉。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