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怒不可遏斩元婴,剑修本色岂能辱
望夫山，秀丽如画。一座貌似女人形体的山峰，高耸入云。侧面观看，凹凸有致，线条鲜明。横看成岭，侧成峰。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沿山路而上，密林奇石，幽静清新，偶尔一声鸟鸣，宛如平静水面上落下一颗石子，惊醒画中人。
人在画中走，画随人影行。
上官云雷独自逐阶而上，心情极为放松，此情此景，不由吟起一首古诗。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
“好诗，真是好诗！”
一处平台，一位书生正坐着休息，听到他吟诵的诗句，不禁高声鼓掌叫好。
书生年纪约二十出头，头戴小冠，腰间挂着一把剑，满头大汗地坐在那里不停扇风。
上官云雷一眼看穿他的修为，金丹期中阶，身上一股熟悉的气息，剑修。
“让这位道友见笑了。此情此景，令人神往，不禁胡绉几句，打扰了。”
上官云雷远远拱手行礼，笑着回答。
“在下唐秋平。我见道友亦是剑修同道，如道友不嫌弃，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尊姓不敢当，在下上官云雷见过唐道友。”
唐秋平眼力非常厉害，上官云雷自认为气息隐藏得非常完美，很少有人能认出他是剑修身份。没想到，在此地，对方竟然辨认得出。不禁高看了对方一眼。
既然是同道中人，上官云雷不客气地大步向平台走去。
两人坐在石台前，上官云雷拿出一坛酒，两个白玉碗，分别倒满。
“今天难得见到同道中人，相逢不如偶遇，我敬唐道友！”
“哈哈，爽快。请！”
两人一口喝尽碗中酒，哈哈大笑起来。
唐秋平也不知道是何缘故，看到眼前这位陌生的剑修，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这难道就是书中常说的熟悉的陌生人？缘份？
酒过三巡。两人脸色红润，话多起来了。
上官云雷非常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剑修的。
唐秋平说他天生对剑气异常敏感，虽然上官云雷隐藏得非常完美，可还是被他感觉到了一丝剑气。
“你这是何种特异功能啊？唐兄。太厉害了。幸亏你也是剑修，否则，绝对是剑修的死对头。”
“我说兄弟啊。我这点功能算什么，听说有一种体质叫剑体，天生压制剑修，更可怕。”
剑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体质？如果对方是天生剑体，修炼剑法，破境如喝水，天下剑修岂不悲哀？
“对了。上官兄弟，我有一个不敬之请。不知你是否同意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我一见你如故，好像多年未见的熟人，我...我觉得，我们俩个有...缘份。”
唐秋平借酒劲，提出与他结拜兄弟的想法。
说心里话，他对唐秋平印象非常好，有点像当年天剑峰顾车、王剑、黄瓜、周得、鬼九等兄弟身上的感觉。
“同意！我也觉得我们俩非常投缘。”
“今天晚上，以明月为证，以酒为媒，望夫山为香，我上官云雷、我唐秋平。愿意结拜为兄弟，从此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永不背离。若有违背，永世不得轮回。”
上官云雷与唐秋平两人双膝跪地，高举一碗酒，大声宣誓。上官云雷年龄45岁，唐秋平43岁，大者为兄。
“大哥！”
“兄弟！”
两人宣誓完后，突然感觉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降临在身上，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根无形之线将二人牵引在一起。
天道之约，不可乱违背。
两人将自己的来历互相说了。唐秋平来自北方的渤海国同风书院，一路游历南下，听说圣堂寺佛修非常神秘，想去拜访体会一下。他听说大哥竟然是从萧楚大陆飘洋过来的，还参加当年那场海战，佩服得不得了。心里痒痒地，想跟他切磋剑技一番。
两人来到平台空地，纯粹以基础剑式交流。简单地拔、刺、切、斩、挑、撩、绞、缠、挡、劈等动作，时而快，快如闪电，疾似雷霆。时而慢，慢如老牛推车，重若泰山压顶。平台上，剑光变幻莫测，人影腾挪跳跃，无声胜有声。
“大哥，我认输了。不打了。怎么变招都被你料敌在先，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连基础剑式都入化境了。你几岁开始练剑的啊？太变态了。阿弥陀佛，读书人不讲粗口，有罪有罪。”
唐秋平越打越害怕，越打越觉得手脚被大哥剑招困住了。他自认为是剑道天才，三岁练剑，二十六岁悟剑意，是渤海国有名的剑修青年才俊。谁知道，今天碰上了对手。他一路历练南下，不断找对手切磋，提升剑技境界，悟出了剑意。有句精辟之话，十万剑修千人意。剑修者众多，悟出剑意者万中无一。
“大哥，你悟出剑意了吗？就像这个。”
唐秋平手上秋泓剑身猛然闪出一股淡淡的绿光，柔和中带着厚重的穿透力，剑势威力感觉比先前增强许多。基础剑式打不过你，剑意领悟总可以压过你一头吧。他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剑意。要知道，他就是凭着悟出了木之剑意，位列同风书院四大剑修。
上官云雷看了他宝剑那股绿光，左手指微动，一柄半透明小剑闪现，右手指也闪出一柄气息怪异的小剑，周身泛着雷与火，“你说的是这个吗？”
“什么？大...成境界？大哥，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剑意就是剑修对剑的领悟达到一个空前的境界，这个境界称之为剑意。剑意是本源的一个延伸，这个本源只属于剑，有剑的高贵，剑的冷傲，剑的犀利，剑的本心。当剑修真正明白剑是什么的时候，能发挥剑的本源特性，无招胜有招，一切发乎本心，心与剑合一，剑活了。修行界将剑意分为入微、小成、大成、圆满四个境界。心剑合一为入微，剑意化形为小成，半透明实质化为大成，全实质化为圆满。每提升一个小境界，威力成倍增加，非常可怕。这就是绝大部分修士不轻易得罪剑修，特别是悟了剑意的剑修更不能得罪。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钱的。
剑修就是不要命的那种，攻击力极强，人疯剑更疯。如果碰上不要命的，也不要脸的，更不要钱的剑修，那你有多远跑多远吧。
在唐秋平看来，大哥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明明已悟出剑意，达到大成境界了，还藏着掖着，让作为小弟的他一点面子都没有。真是欺负人，实在是不要脸。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慢慢走回南海城。
夕阳斜，山岗长，眷鸟归，行人匆。
离城池约十里时。突然，前方一阵强烈的威压迎面扑向他们二人，“元婴修士在斗法？怎么乱用威势。”
上官云雷反应极快，身上陡然闪出一个白色光罩将两人包裹起来，连退几步，堪堪停下来。
“我看你们往哪里逃？”
半空中，一名元婴修士对着前面快速逃命的一男一女高喊道。那股威势直接将二人震落坠地，女的重重落地吐了一大口鲜血，晕死过去了。男的稍微好些，落地只是吐血而已。他轻轻将那女的抱起，坐在地上，不再逃跑，目光如火，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那名元婴修士轻飘落在十丈外，冷笑地问：“乖乖交出宝物，饶你们夫妻不死。否则，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搜你们的魂！”
“哈哈。洪君寿，你贵为元婴修士，却行如此下作之举，为了一件莫须有的宝物，肆意乱杀我严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天理难容。如此，还想搜我夫妻二人之魂，作梦吧。我们纵不入轮回，也要化为厉鬼，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名男人名叫严浩，白虎国登封小城修仙家族严家三子。半个月前，夫妻二人外出游历，返回家族时，恰巧看到洪君寿一掌将在府上三百多口人拍成肉泥，两人惊慌失措逃走。洪君寿为杀人灭口，一路追了他们夫妻二人。幸亏，严浩传承家族阵法，擅长布阵，勉强阻挡了对方几次攻击。
他痛快淋漓大骂洪君寿一顿，翻掌朝怀里妻子头顶拍去，不想让她生前受搜魂之苦。
可惜，洪君寿不给他机会，手指一弹，金光一闪，几道金色气息顿时将他夫妻二人灵力封印动不了。
“老贼，你不得好死！”
严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愤怒大骂，眼角撕裂，血泪横流，滴到妻子惨白的脸庞，惊醒了她。
洪君寿一脸阴沉，对方不断辱骂，让他极为不爽，待搜魂后让他品尝得罪元婴期的后果。他缓缓走过去，杀气凛然。
上官云雷与唐秋平对视一眼，唐秋平眼神闪过一抹犹豫。上官云雷喑叹一声，雷遁术，消失在原地，扔下了发愣的唐秋平。
洪君寿走到三丈远距离时，一个人影突然凭空出现，拦住了去路。
“空间术？不断。雷遁术。好厉害的遁术。”
他暗赞一声，眼中闪出贪婪之色。
拦住去路的，是一名金丹期圆满年轻修士。明朗俊秀，标准帅气，可惜是一副短命的爱管闲事模样。
“前辈，请住手。”
“你是何人?胆敢拦住老夫去路。”
洪君寿厉声斥问对方。
“晚辈刘景云见过洪前辈。”
“你出自何个山门，竟然不知礼数，敢管老夫闲事？”
“晚辈散修一个。晚辈方才听闻前辈所行之事，令人骇然听闻。如今，还欲施搜魂此种歹毒禁术，可谓神人共愤。故而，晚辈斗胆请教前辈指点一二。”
上官云雷不想与他废话太多，干脆直接凡剑在手，直言单挑。剑修，敢斩一切不平者。
洪君寿没想到对方小小金丹期，竟然敢挑战自己元婴期，有些讶然。这小子胆子不小，既然想送死，老夫不妨收下了这条性命。
堂堂元婴修士，不敢接下金丹期挑战，传出修行界，以后还怎么混。元婴期与金丹期，是巨大分水岭。金丹期，只是刚踏上修仙大道的起点。元婴期，则已在大道中途奔跑。双方实力差距太大。
上官云雷从未与元婴期修士交过手，如今，圆满境界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寻觅一丝机缘。
“前辈请移步到前方。”
上官云雷不想伤到严浩夫妻，洪君寿更是如此。
两人来到五百丈外一片草地。
洪君寿脸色十分难看，自突破元婴以来，从未有过一个金丹期修士敢冒犯自己。而今，不知从何处跳出一个愣头青，主动找他单挑。实在可笑之极。
“前辈。晚辈出招了。”
上官云雷话音未落，凡剑已重重向对方直劈而去。一柄半透明状剑在空中划过，无声无息，所过之处，空间割裂成两半，仿佛蛋糕被人突然一刀横切一样。
“不好。这小子是剑修，还是个悟了大成剑意的剑修。”
洪君寿喑叫不妙，以为对方手上拿着剑，只是一个普通的金丹修士，没想到竟然被他骗了。
修行界有句贴切的话形容剑修。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钱的。
剑修，本来攻击力就非常可怕。剑修，都是疯子，往往都能越级越境斩杀对手。若是，碰上又疯又不要命的剑修，不死也要脱层皮。再如果，遇上又疯又不要命更不要脸的剑修，你赶紧有多远跑多远。
洪君寿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像第三种人，后悔来不及了。大剑剑意已牢牢将他锁住，攻击已靠近身前一丈。堂堂元婴修士，岂能怕一个金丹剑修。他心头微动，“金光盾”，一面金色盾牌闪挡在前方，“土刺”，有来有往。来而不往，非礼也。
洪君寿不愧元婴老怪，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一边防御，一手攻击。
凡剑化为的气剑平淡无奇地重重砍在金光盾上，发出一声沉闷地切割声，像斩在土堆里一样。
上官云雷试着攻击，看看对方实力如何。洪君寿的金光盾才堪堪抵挡两个呼吸，便化为两半，气剑直斩向他的头顶而来。
此时，上官云雷神识感觉到地下有灵力异动，说时迟那时快，地面突然冒出上百道十几丈高的土刺，此起彼伏，锐利，毒辣，狠狠捅向他下身。幸亏，雷遁术反应快，及时腾空闪避，吓得冷汗直出。
“这个老阴逼。好歹毒啊。想让本公子绝后啊。”
第一回打平手。
对方试探性攻击了彼此，平分秋色。
可是，上官云雷并未停下攻击节奏，一击不中，继续攻击。雷盾术加乾坤步，不断闪现游走在洪君寿五丈范围，不给对方拉开距离。
“庸人自扰。”
“平淡无奇。”
“呼风唤雨。”
......
他一口气连续斩出八道大成意境剑气，几乎耗尽了体内灵力。每道剑气都融合了雷火属性，在凡剑气息包裹下，遮蔽了气息，如同一柄没有普通的宝剑一样，气势汹汹朝洪君寿疾斩而去。
洪君寿见他拼命了，闪哼道：“米粒之光，胆敢在元婴面前嚣张。”
手上闪出一把一丈有余的金色长刀，金光灿灿。
只见他快速掐诀，金刀如同流星一般，围着他旋转，眨眼功夫，形成了一堵金色金刀之墙，将他严严实实保护起来。
八道剑气从各角度铺天盖地朝一个中心点直斩而下。
剑气与金刀接触，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金色忽隐忽暗，紧接着听到洪君寿大吼一声，“该死的小鬼，竟敢阴老夫！啊，啊，啊！”又接着，连续几声痛苦惨叫传出。
此时，上官云雷体内灵力已消耗殆尽，只能拿出一瓶回灵丹，全部倒进了嘴巴，快速补充灵力。
他勉强站立着，手上凡剑微微抖动，明显躯体已达到极限。连续斩出八道大成剑气，已是目前极限了。他从未像今天那样，全力拼杀，直至灵力耗尽。毕竟对方元婴修士，不拼命就没有退路。
正在调息补充灵力之际，忽然，金色保护圈散了，一道金光从中飞起，快速朝北方遁去了。
发愣间，唐秋平高声喊道：“大哥，快追。那是老家伙的元婴逃走了。不能放过他。”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毕竟第一次与元婴修士交手，经验有些不足。元婴期与金丹期是修行的分水岭。比方而言，金丹期是大道起点，仙人境为终点。元婴期则是中途跑，化神为途中，大乘期为准备接近终点。
元婴期与金丹期最大的区别，在于打打碎金丹，灵力凝练出修士的第二个生命。在魂海核心处，修士的元婴坐落于此，肉身碎，元婴不碎，修士可以通过夺舍重获新生。
洪君寿不小心中了上官云雷的阴招。金属性大刀与疾斩而来的气剑相接触瞬间，凡剑气息包裹下的雷火通过长刀刹那传导入他的体内，全身经脉顿时遭受雷击火灼，酥麻，烧烤，所过之处，灵力变得混乱不堪，仿佛脱缰野马，无法驾驭，保护层破碎，肉身即刻破碎，无奈之余，只好元婴出壳，遁逃而去。
幸亏，他留了后手。唯一的弟子留在一处洞府里修炼。
元婴不能长时间待外面，毕竟是灵力化身，超过两时辰，如果找不到宿主，将魂飞魄散。
他加快飞行速度，如流星般，朝北边一个山脉飞去。一边飞，一边扫视身后，发现没人追来。毕竟，对方金丹期，速度远逊于他。
上官云雷不是一般的金丹修士，在唐秋平提醒后，即刻运行雷遁术，如闪电一样，追了上去。
三刻钟后，他已经看到那道金光在前方一里。他不急着追上去将对方杀了，而是一边尾随，一边拿出极品灵石快速补充灵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洪君寿飞一个半时辰，来到一处山脉隐蔽之地，钻进一座洞府里，消失了。
此时，上官云雷也补充好灵力，落在洞口外围五十丈远，神识扫视，发现警戒阵法存在。小凡轻轻一划，割开一道口子，他身形微动钻进去了。
洪君寿发现弟子正在闭目打坐，来到他面前，轻轻叹息。这名弟子是他几百年来唯一收入门下的人，金土双灵根，根骨与他较为相符。在他多年指导下，如今已是金丹中阶，稍加时日，便可圆满。
“弟儿。醒来。”
陆达仿佛听到师父呼唤，微微睁开眼。只见，师父元婴在他额前停留，眼里闪过一丝残忍之色。
“师父，您回来了？为何只有元婴存在，您的肉身呢？”
陆达看到此景，心里非常焦急，急切问道。
“碰上一个高手，与人交战，肉身被打坏了。只好元婴回来了。对了，徒儿，为师如今别无办法，只能借你的身体一用了。不知，你可答应为师的请求？”
洪君寿元婴紧紧盯着徒弟的眼睛，发现他犹犹豫豫的，非常失望。这个徒弟明显感受到了师父贪婪的目光，知道今天逃不过被夺舍的命运。
“师父。徒儿即刻下山为您寻找一具肉身回来。你稍等片刻即可。”说完，慌里慌张，想站起来，往外走。
可他那点小伎俩哪里骗得了狡猾如狐的师父呢。刚站来，洪君寿元婴如闪电般钻入了他的神庭，瞬间，出现在魂海上面。
“不错。徒儿这些年不断打磨魂海，进步不小啊。为师就惭愧地接收了。来日，希望你来世莫要忌恨师父。”
陆达没想到师父不给他反应时间，整个人定住了。
“师父。求您不要夺徒儿的魂，徒儿会为您寻一副好肉身回来的。”
要知道，魂海被人吞食后，无法轮回投胎的。为何修行界禁止使用搜魂术和夺舍等损坏灵魂行为，原因就是有违人伦，断人轮回之路。
可惜，洪君寿根本不听他的哀求，开始向他的魂海发动攻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组织灵魂抵抗。他天生惧怕师父，骨子软弱不堪，抵抗不到一个呼吸，便节节败退，魂海不断被洪君寿吞噬，痛得他捂着头倒地打滚，惨叫连连。
上官云雷进来时，洪君寿已差不多吞噬完徒弟灵魂。陆达放弃了抵抗，双眼无神躺在地上，嘴巴终于敢骂这个狠毒的师父了。
“洪君寿，你不得好死。恶有恶报。你不得好死。”
上官云雷看着陆达这副惨相，已知洪君寿正在夺舍自己徒弟。要么说修行界残酷无比，异常冷血无情。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陆达突然见到一个人缓缓走黑暗，来到面前。知道，此人必是师父所说的那个对手了。
“”前辈。求求您，帮我杀了他，这个万恶的老魔头。
上官云雷没有理会他，手指轻弹，一道火光闪入他额头。
洪君寿正在全力吞噬陆达魂海，他感知到上官云雷来到面前了。还有一点，不要停，不要停。
可惜，就差一点点，他便可以夺舍成功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火苗，像只火龙，将他团团包围其中，形成一个火焰囚笼，温度越来越高。洪君寿感觉自己身上灵力像水气一样不断蒸发，越来越虚弱。陆达的魂海在高温烧灼下，不到半个呼吸，便消失一空，气息全无了。
小火苗整整烤灼一个呼吸，洪君寿已奄奄一息。在上官云雷授意下，将对方包裹起来，缓缓飞出陆达魂海，来到他面前。
此时此刻，洪君寿元婴已几乎透明状，快要不行了。上官云雷弹出一颗丹药，碎成粉雾状，将其包裹在里面。
不一会儿。洪君寿慢慢恢复了点精神，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对方。
“醒了就好。现在我问你答。别想耍滑头，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上官云雷霸气地对着洪君寿道。小火苗在手上不断闪烁。
洪君寿忌惮地看了一眼小火苗，轻轻点头示意。
上官云雷向他请教了突破元婴心得、修炼体会、玄武大陆基本情况、追杀严浩夫妻原因等一些问题。
洪君寿一五一十如实交待。他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的，在劫难逃。交待完后，便闭眼等死了。结果，迎来的只是一声清脆的指鸣，便陷入了沉睡。
上官云雷将洞府里收刮一轮，离开前，一团火球，烧了干干净净。
正当唐秋平三人焦急等待之际，一道人影快速飞来，两三个呼吸间，已看清对方模样了。
“大哥！”
唐秋平激动地挥手致意。
金丹越境杀元婴。牛逼。不是一般的。
上官云雷闪落在三人面前，手里抛出一个气团，稳稳在严浩手上。然后，示意唐秋平走开。
严浩定睛一看，这不是仇人的元婴吗？他们已看到，仇人肉身已被上官云雷打坏了。这下子，夫妻俩顿时又惊又喜。家族大仇，终于得报了。
两人对着家族方向重重跪下，神情哀伤，磕了九个响头，哽咽地向长辈、父母一一汇报，“各位长辈、爹娘、各位晚辈，你们仇人已经被恩人抓到了，如今在我们夫妻手下，今天，我们要为你们报仇，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恩人长命百岁，好人有好报。”
夫妻二人将陷入昏迷状态的洪君寿百般折磨，最终让他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相互搀扶，走到二人背后，再次下跪，磕头行礼。
上官云雷二人成人之美，算是为严家除去了仇人。可他没想到的是，严浩夫妻竟然下跪，要求他收留，永世成为他的侍从。
上官云雷是不答应的。当初救人是出于仗义出手，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可是，出人意外的是，夫妻以死相逼，若他不收留，便死在他面前。因为，夫妻二人已发下毒誓，天道默认了。经唐秋平再三劝说，终于答应肯收下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