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后悔
那日,苏白露在报纸上看到楼兰舟重伤的消息,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准备连夜出发去南川,被慕老爷和慕太太拦下。
慕老爷:“南川目前形势不稳,现在过去风险太大。斯言把你们母子俩送回来,就是不希望你们涉险。”
“现在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慕太太担忧大儿子的同时,也跟着劝:“你爹说的有道理,斯言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你若是去了,把疏云一人留在家中,那孩子是个倔的,回头见不着你,怕是不好哄。”
经过二老的一番劝说,苏白露心里稍定。
这几日焦急地在家等消息。
直到今天早上,看见报纸传来南川最新的消息,苏白露惊得打碎了手中得茶盏。
楼兰舟,没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坚毅刚强,年少有为的楼兰舟—楼大帅,没了?
她和他算不上深交,可他是慕斯言的挚友,苏白露向来将他当作朋友的。
此刻心中又酸又涩,既为楼兰舟感到可惜,又担心慕斯言伤心过度。
还有表妹黄婉兰,此刻看到这条报道,又不知该如何伤心?
唯一让她安慰的是,慕斯言也占据了一版新闻。他无事,只是受了些许伤。
这让苏白露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程家别墅
自从报纸上爆出南川楼大帅身负重伤的消息,黄婉兰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心中的焦虑无法宣泄,店里的生意也不想打理了。
整日整夜地在家中发呆。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却不知寄往何处。
今日一大早,她迫不及待来了今日份得报纸。
报纸上,黑压压的送葬队伍刺痛了她的眼球。
刺目的标题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黄婉兰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紧紧地攥紧这份报纸,浑身无力,软倒在地。
眼角的泪水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心里却明白,他真的不在了。
仆人杨姐看见她倒在沙发旁,急忙过去扶她起来:“太太,你怎么了?”
“太太…?”
黄婉兰擦了把眼泪,对杨姐摇了摇头。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杨姐迟疑地走开。
黄婉兰捏着报纸上楼去了。
爱惜地打开一个多月前,表嫂从南川带回来的东西。
是楼兰舟给她的书,他在国外读书时候,读过的一本书—《车马和邮件》,上面还有他标注的痕迹。
以及一块羊脂玉同心玉佩。
黄婉兰捂着这两样东西,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情绪,大声痛哭起来。
程洵接到家里仆人打来的电话,说是太太不舒服,他便赶紧赶了回来。
刚上楼,就听妻子的小书房传来一阵哭声。
去忙推门进去。
却见她伏在书桌上痛苦。
程洵唬了一跳,上前轻轻拍了拍黄婉兰的肩膀:“婉兰,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难受?”
黄婉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抬头。
程洵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又问:“是不是母亲又打电话过来骂你了?你别怕,有什么事情同我说,我去母亲说。”
说完立马就要到下楼打电话到老宅。
黄婉兰抬起头擦干眼泪,叫住他。
“别去,不是太太的原因。”
沙哑的声音像被刀刮过嗓子,眼皮红肿得厉害,一滴泪珠在眼瞳中欲滴未滴。
程洵心疼得上前要将她搂住,黄婉兰扭身躲过。
淡淡地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程洵这才看到桌子上的书。
一把拿过,轻轻翻开。
发黄的纸张上写满了标注,泪痕将些许标注打湿,蓝色的钢笔字迹有些模糊。
程洵冷笑一声,将书合上,狠狠掷在桌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只要我程洵活着一天,你休想!”
“我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只认一条,你是我程三的妻子,这辈子只能和我生同衾,死同穴。”
说完,不等黄婉兰回应,径直离开了别墅。
夫妻关系发展到如今,程洵何尝不心痛。
他知晓是自己先做错,他没资格再要求妻子爱他,只能用婚姻、用世俗和礼教把她绑在一起。
……
苏白露怕黄婉兰伤心过度,打去电话安慰了一番。
多的,她也做不了什么。
得知儿子没事,慕老爷和慕太太也松了一口气。
每天带着宝贝孙子在府里逛,到是乐在其中。
唯有一点让夫妻俩心烦,那就是对门童家。
慕太太抱怨:“早知道当初就不把房子卖给这家。”童乌七八糟的,一天天的闹个没完。
童太太本就是个刻薄的人,家中生出大变,现在看那个人都不顺眼。
原先喜爱的杨秀雪,现在也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整日整日在院子里骂得难听的要命,左邻右舍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丧门星、婊子养的,满口污言秽语,一点大家太太的涵养都没有。
慕老爷的朋友来家中做客,听到这样的,不免尴尬。
再者家里还有小儿,正是会说话的年纪,听到怕他学舌,慕太太最恼的就是这点。
好在她孙子聪颖,学了两句,被他们纠正了一番,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就不在说了。
苏白露也是无语。
这一家子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少不了那个令不清的童太太在里面瞎掺和。
如果她当初不赶走杨青青,给人家一点脸面,再稍微约束一下自己的儿子,哪里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听说童家族中来了人,说是顺路来拜访一下。
具体打的什么主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苏白露不看好。但凡大家族,人多心思多,有的是欺负孤儿寡母的。
童家,只等童大少一去,就剩一屋子老弱病孺,怕是维持不了多久这表面的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