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懵逼的方时
王本起身走向门外:“程子可没教你们打压异己。”
望着王本离去的背影,吴沉喃喃自语:
“天下定于一,说的可不仅仅是土地。”
所有人都知道统一思想的重要,然而各有各的治国理念。
吴沉知道自己的理念不一定适合大明,可开国之初一切重新洗牌,是最容易改变和创造制度。
他需要将“信”字,灌输进朝堂那些人脑海中,从上到下让全大明的人,都讲一个信字。
经历不同,治学不同,注定治国理念也不同,方时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些人注定会成为他的敌人。
此时的方时,还没注意到这个情况,还在军营中布置教室。
“方司柬、方司柬!”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方时转过头看向来人:
“蓝百户,怎么了?”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时不明所以:“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陛下是炎帝的后人,祖上也当过皇帝。”
方时面色一沉:“谁说的?”
蓝英指了指帐外:“整个应天都传疯了,说什么天下朱姓都是朱襄氏也就是炎帝的后人。”
听到这话,方时不自觉捏断粉笔:
[居然想的和我一模一样,可明显他们的目的和我不一样,我可不想这么早就传出去。]
[朱襄氏,他们传出这个是想造反?亦或者,只是想改变老朱认可的天命观。]
[麻蛋,看起来忠心耿耿,五脏六腑都是黑的。]
[外面已经管不了,军队这边不能受到影响。]
想到这,方时看向蓝英:“永昌侯在哪里?我得找他商量商量。”
“商量啥?”
蓝英摸不着头脑:“义父在府里,不在军营。”
“那我现在去永昌侯府,你找人帮我看着这些黑板,别让人破坏。”
说完,方时就匆匆走了。
蓝英看了眼黑板,又看了眼方时,嘴中不停嘀咕:
“一堆木头也跟着宝贝一样,不知道义父看上他什么了。”
片刻后,方时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蓝玉的书房。
在这里,方时不仅仅看到了蓝玉,还看到了徐达。
瞧见方时到来,蓝玉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
“过来,坐我旁边,正好有事问你。”
“见过魏国公、永昌侯。”
“行个屁礼,过来坐下。”
徐达也在一旁附和:“方司柬,过来坐,这里又不是朝堂。”
方时点点头,坐到蓝玉旁边:“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这么聪明,能不能猜到北元朝廷在什么地方?”
???
方时有些跟不上蓝玉的节奏:
“蓝将军,我是司柬不是神,别搁我这许愿。”
“哈哈……”
徐达大笑出声:“蓝玉,你还想试探别人,多读读书再说。”
“去去去,我就想看看他到底多聪明。”
徐达转头看向方时:“你别理蓝玉,我们刚刚在讨论,岳元帅的练兵之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短时间内成效。”
“没办法!”
方时摇摇头:“信念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能形成的,北伐军队还是按原本样子最好。
蓝将军麾下是准备去云南,那里有大明百姓,所以要先弄好军纪。”
蓝玉满脸烦躁:“其他都好说,可要让那些粗人对百姓秋毫无犯,想想都不可能。
毕竟我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他们。”
方时嘴角上扬,声音充满了温柔:
“我们可以这么做,谁以后欺负百姓,就一笔一笔记下来。
若他们能活着走出战场,那就把这些事记在他们的族谱上。
若是死在战场,就让他的妻子改嫁,儿子改姓,再把他的抚恤金给他妻子。”
“族谱?”
蓝玉猛得揪住方时衣领:“原来是你小子,那些贪官污吏是你在背后出主意,害我又背了一笔债。”
“蓝玉放手!”
徐达一声大喝,让蓝玉顺坡下驴放下手。
方时整了整衣领:“蓝将军你还怕这个?真要是所有文人都向着你,趁早自杀算了。”
“哼!”
蓝玉撇过头:“你小子就是心黑,所有建议都扎在别人的肺管子上。”
徐达摇摇头:“方司柬,这提议还是算了。”
“以身作则,只要主将不犯军纪,下面的士卒自然不敢。”
方时正色道:“蓝将军,你还是随身带把针,只要出现违反军纪的念头,就扎自己一次。
每天吃饭、洗澡、睡觉时念几遍岳家军,久而久之,自然会好很多。”
“行吧!我试试。”
蓝玉沉声应下:“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方时也不再耽搁,将朱襄氏一事以及会出现的后果简短说了下。
“军队这边得加快速度了,可以开始抽查了。”
话音刚落,徐达率先开口:“陛下那边有什么反应?”
“没任何反应,仿佛不知道一样。”
听到这话,徐达一脸阴沉:
[汤和,你说重八会选择哪种?]
见徐达久久不语,蓝玉不由得说出声:
“想什么呢?上位没出声,就说明在查背后之人,我们管好军队就是。
否则,方小子哪里还能在这聊天。”
闻言,徐达重新露出笑意:“也是,我们管好军队就行,其他的就交给陛下。
方司柬,你准备怎么做?”
“炎帝还有一个名字,叫神农,发明刀耕火种、教民开荒种粮的神农。
百姓只知道神农尝百草,忘了刀耕火种的来源。
其实那些人用姬氏,比朱襄氏的效果要好很多,可惜他们太贪心了。”
“哈哈……”
蓝玉起身双手搭在方时肩膀上:
“好小子,走,我们现在就去军营。”
说着,就拉上方时往门外走去。
徐达摇了摇头,自顾自喝了口茶:
[有方时在一旁劝谏加上武穆遗书,蓝玉应该会改改性子,不用太过担心。]
[至于其他勋贵,由他们去吧,劝也没用。]
[这次北伐得继续把燕王带上,好好给他攒点威望。]
于此同时,静诚先生陈遇刚回到家,便匆匆叫来自己的儿子陈学。
“父亲,你找我?”
陈遇微微颔首:“坐吧,早上陛下叫我入宫,听他语气想来已经下定决心,推行天心即民心。”
陈学有些讶异:“陛下怎么变了?他不是一直将天下当做他个人的吗?”
“这不冲突,百姓只会管活不活的下去,陛下最主要针对的还是文官武将。
本想着找机会把你推荐给陛下,朱襄氏一事令陛下恼火不已,屠刀或许会再次举起,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父亲说的何话,儿子志不在朝堂,何来委屈。”
陈遇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纸递给陈学:
“思远最近遇到了麻烦,治下土地贫瘠,纵然有陛下减免赋税,百姓还是异常困苦。
曹县粮长马上就会入京,到时你找个机会,让粮长去问问方司柬,看看他有没有治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