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来自老家的礼物
“潮州”其名取“在潮之洲,潮水往复”之意。自秦汉以后,大量中原人南下,其中一部分到了粤东,依靠先进的生产技术、军事力量和政治制度,与生活在这一地区的土着逐渐融合,形成福佬、客家族群;在迁入潮地的漫长历程中,福佬和客家融合了大多数畲族土着,成为本地区人口的主要构成。
林夏儿不知这大兴怎么在唐朝的时候拐了弯突然消失的唐朝,但对她而言,除了历史朝代不同,唐朝之前的历史轨迹都是相同的,她还是认为自己可能只是到了一个平行的时空。也许原来的林夏儿回到了自己的时空代替自己了。自己也肯定要代替林夏儿在这个时空好好的生活。
相比于繁华的京城,老家肯定是比不上的。但是故乡的人和情却是牵动着国公府,毕竟对他们一家人来说,从小生长在潮州,对京城其实更多是陌生。
路途遥远,宋清泉其实也没有带很多东西,很多其实是为别人所托。
拆开其中一个最大的包袱,里面还有好几个小的包裹。宋清泉道:“夏儿你来拆吧,这个是你家老叔托我带的。”
夏儿吃惊地问:“我家老叔怎么你也认识?”
宋清泉不好意思得抓爪头,“之前你不是写信说我是小白脸嘛,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夸我呢,后来一打听不对啊,这是笑话我的意思,我便下定决心要锻炼嘛。我爹说我们附近就龙坑山比较适合爬山,休息日我便雇了船上你们村去。有一回在山里摔了,还好遇到老叔把我背下山。”因为遇到了郭绍波,宋清泉终于得以安全回到镇子上,养好了伤后。这那以后便三五时都上龙坑村去找老叔,老叔上山便跟着,下田也跟着去体验。一年多下来,连村子有些人家都问他,“阿波,小儿子跟阿荣去京城,哪里捡来一个小孙子。”
春生和夏儿都感叹道,这缘分也太奇妙了。
夏儿道:“你看看,小时候是我爹救了你,后来又是老叔救了你,看来你注定跟我们家关系密切。”夏儿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宋清泉傻乎乎得点头赞同,只有林春生不太同意。自己弟弟够多了,这家伙抢着上来认哥哥,我可不乐意。虽然心里觉得不乐意,但是并不限制妹妹与谁来往,这就是双标的哥哥。
夏儿拆开其中一个圆鼓鼓的,竟是一个鼓和一对鼓槌。
潮州锣鼓乐艺术,源远流长,鼓,在原始时代已有,叫做“土鼓”,鼓框可能是由陶土制成,故有此名。另有一种大鼓,鼓腔用木制成,外施彩绘,鼓面蒙有鼍皮,又称鼍鼓。鼍即扬子鳄,通称“猪婆龙”。爬行动物,体长丈余,背部、尾部有鳞甲。力大,性贪睡,穴居江河岸边。皮可以制鼓。
这个时代的潮州的江河,常有鳄鱼出没。潮州当地老人嘴里经常念叨给小孩子的一句俗语,”食饱穿烧,溪墘勿去。”意为吃饱穿暖,溪边不要去。劝小孩不要靠近危险的河边,不止不会游泳不小心掉下河里危险,更可能的是河里未知的生物。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自然还没有很多研究,对于大自然存在着一定的敬畏之心。
在老家恶溪附近常有鳄鱼出没,附近的村民为了人和家畜的安全,官府经常会组织围剿活动。抓到的鳄鱼村民分食,鳄鱼皮可用来制作锣鼓,还算是蛮珍贵的材料。毕竟鳄鱼的实力不容小觑,官府组织的围剿活动也只敢请有经验的猎人和身强力壮的青年参与。而老叔的身手不错,经常参与围剿活动。
“老叔自己做的锣鼓!”春生惊喜地说。自己小时候老叔也给自己做过一个,小时候自己还在村里的锣鼓队学过一段时间的民间音乐,后来爷爷送他去读书,便把锣鼓队的活落下了。
\哥哥你会敲吗?“夏儿边递过鼓槌给春生边问。
春生摸了摸鼻子道:“好多年没敲过,估计忘记了。”不过还是接过鼓槌,试着敲了几下,两把鼓槌互相敲打几下节奏后,春生好像突然记起了节奏,咚咚咚得就敲起来了。
夏儿听了一会也跟着拍手打起了节奏,这熟悉的节奏一想起,像一个潮州人骨子里的基因就在沸腾了。杨泽也跟着打起了节拍,虽说很久没敲过,偶尔可能有几个鼓点敲错了,但这也没什么。宋清泉呆呆得看着,“哎,怎么你们都会啊?”
\哈哈哈哈,小书呆你个假潮州人。这曲调每次迎神节日不都是这个做开场吗?你在潮州没听过吗?“夏儿哈哈大笑,她也不知道怎么一听到就自动会了。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旋律。
宋清泉了解地点点头,“看来我在京城太久,错过老家许多好玩的,我听说过年的时候倒是有迎神。但是去年我不是去省城考试了,然后又代祖父去拜访了一位他的好友。非常赶时间地赶在过年前一天才回到家里,然后跟家里人聚了两天又马不停蹄就来京城了。差点错过了国子监开学。”宋清泉顿了下又解释道:“这些礼物可不是我拖着不送来哦。我跟护卫和向导先骑马过来京城的,马车在后面慢慢过来,因为这次我爹娘和我祖母也一起来了。我娘和祖母可骑不得马,我爹陪着她们坐马车一起来,我娘第一次来京城,路上估计是不适应的,祖母虽年轻时来过京城许多次,但毕竟年老也不敢太快。他们跟我同时出发,这几日才刚到。”
“老太君也来了?那多不好意思,给我们带这么多东西,我们还没有去拜见她老人家,反倒是你送东西过来了。”春生道。
“春生哥哥无须客气,我爹道等这几日等祖母和娘亲休息好了,到时再来聚一下。他应该是给荣叔叔传了信了。”宋清泉笑笑,“我早晨回了府里,见了祖母精神还不错,知道我要过来还在问夏儿一年多没见,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如今一看,怎么夏儿一点也没长啊?”
夏儿听了,马上跳了起来,“瞎说,我长了!”
宋清泉比了比自己的耳朵道,“我记得之前你是到我耳朵这的,你看看,如今你这都快到我肩膀了,越长越矮了。”
杨泽和春生笑得乐不可支,越长越矮,亏你说得出来,明明是你自己长高了。
夏儿纳闷极了,你以为我不想长个啊,我这每天吃的多丰富啊,运动也足够,就是不长我有个啥办法,明明爹和哥哥都这么高。娘也不算太矮,到了自己这里突然就基因突变了。
宋清泉道:“不过我感觉夏儿妹妹比以前更可爱了更厉害了。”春生马上一个侧目,你小子说什么?不过呆头鹅杨泽还点了个头,赞成夏儿可爱。夏儿更是马上变开心了。只有春生郁闷的情况达成了,不是,这小子究竟什么意思?
“继续拆礼物吧妹妹。”春生制止了这场无脑的对话。
另外一包礼物里,是老婶缝制的肚兜和小婴儿的衣服,虽然布料普通,但看得出针脚都缝的特别仔细,看出制作人的用心。老家的人不知道他们在京城里的生活,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家里就有专门做针线的丫鬟,外婆也是给弟弟们缝制了很多新衣,虽值不得多少钱。却是满满的心意。
夏儿把这一把放到一边,“这个等会送到娘那边给弟弟用。”
又拆开一包是一些适合小女孩用的头花和香包,看出来应该是给夏儿的。香包是潮州民间独特的传统工艺品。制作方法是在绸缎或布料上绣制各种花卉鸟兽,内包一些防虫防蚊的香料。老婶准备的这些香包外观精巧美观,气味芬芳,沁人心脾。
另外一包打开却是十来双厚袜子,还有几双鞋却是有大有小。
宋清泉道:“老婶给春生哥哥和宏叔做了鞋,老叔说春生哥一年多没见该长了,怕按原来的长度做的鞋子不合适,让我别带了。老婶说有做大一些的,但是老叔说怕带了用不上反倒劳累我一路带过来麻烦便想留下了。我感觉老婶有点难过便一起带过来了,你们试试看好不好穿,也不浪费了老婶的辛苦。”
一时春生和夏儿都有些眼角泛红,为这份心意感动,老婶为自己做过许多鞋子,特别是爷爷奶奶去世后。自己跟着老叔下田上山的,特别费鞋,娘亲身体又时好时坏,老婶让她专注绣花,自己和夏儿的鞋子很多都是老婶和外婆做的。
如今远隔千里,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跟老家亲人再见面的时候。
相聚不知在何时,唯把相思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