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狂言乱世

人心不古降天灾，孰料奇思乱世开。

二人被三人的目光注视下，额头都隐隐冒出虚汗，最后荀攸也是把持不住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大人志向如何，但是我不可能辱没颍川荀家的门楣，所以以后如果大人做了让我有损门楣之事，我自会辞官而归。”

“公达所言合理，我必不会让公达难做。”

这下就剩下荀彧一人了，这时的荀彧反倒是冷静下来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只能无奈的说道：

“我荀家世受皇恩，如若大人以后会对大汉不利，到时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听到荀彧这话，赵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思略片刻后向荀彧问道：

“文若说世受皇恩，不知在文若心中是皇恩大还是天下百姓大？”

“自然是天下百姓。”

听到荀彧这样回答，赵风继续问道：

“颍川荀家也是荀子的后人，想来家学已经传了几百年，只是不知荀子所传教化众生荀家又做到了多少？”

“这、、”

不等荀彧说话赵风继续说道：

“其实文若刚刚说到世受皇恩，我想问问文若，你现在理解的儒家还是荀子传下之时的儒家吗，曾经武帝时董仲舒提出的儒家思想被武帝采纳，然后就有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事迹，其实百家真的就一无是处吗？医家难道不是救死扶伤吗？农家难道不是养活了天下百姓吗？还有许多有贡献的学说难道就真的没用吗？”

“董仲舒的儒家将百姓的思想禁锢，这大汉的百姓就像被困在囚笼中一样，他提出的君权神授将帝王权利神话，这难道不是对天下万民的禁锢吗？朝代的更迭就像日月的轮换一样，其实这也是一种自然规律，荀子曾言不是人定胜天吗，而且荀子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言论难道就不会是说天子与百姓吗？”

赵风的一番言论算是彻底将荀彧给镇住了，他一直施行思想现在被赵风彻底颠覆，他都有点怀疑人生了，脑海中直呼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赵风看到已然开始懵逼的荀彧，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当即就说道:

“文若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这些，以后时间还很长，我们就慢慢走着看吧。”

营帐里面的其他几人早就已经被赵风的这番话给雷得外焦里嫩的了，几人一直以为赵风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呢，没想到他的学识比起他们来也是一点都不差，反而比他们更甚。

场面一时间显得异常安静起来，赵风也没有催促荀彧马上表态的意思，而是对着一旁的戏忠问道：

“志才、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赵风的问话，戏志才仔细的思考一会后这才开口说道：

“主公、依我所见、现在主公更应该做的是找一块安身立命的地盘，而且这地盘现在还不宜靠近冀州，更应该选择靠近边塞的郡作为地盘，这样才能为扩张兵马做借口。”

听到戏忠的分析后，赵风这才发现当初自己与沮授他们想的都太简单了，涿郡靠近冀州不假，但是这样一来如果自己无故的增加兵马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瞒志才、我已经派人走动十常侍的关系，准备谋划涿郡的太守，看来当初我们的考虑欠妥当啊！”

虽然士族与宦官的关系一直紧张，但是现在营帐里面基本都已经是自己人了，所以赵风也就大方的将贿赂之事说出来。

好在众人的反应没有让赵风失望，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是一切如常，反而戏忠继续问道：

“主公现在更改命令还来得及吗。”

“应该是来不及了，现在应该都已经开始实施了。”

听到赵风这肯定的答案，营帐中几人除了还在发呆的荀彧外都是仔细思考起来，既然已经成为定局，他们就只有在这上面仔细想想办法了。

就在众人还在沉思之时，赵风斟酌一番后继续放出重磅炸弹：

“现在天下的局势相信你们也是有所耳闻，士族将大部分的土地掌握，百姓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而且士族还享受免除赋税，这样整个大汉的王朝的赋税还剩多少，最后朝廷就只有增加赋税，百姓本就已经失去来土地。”

“现在还有这么多的苛捐杂税，这让天下的百姓如何生存，所以我预测不久这天下的百姓终将会因为活不下去而反抗，到时乱世也将会开启，所以我才谋划的涿郡太守，到时我进可以谋划冀州，退也可以保幽州。”

赵风一番话说完后，营帐里面的几人都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赵风，赵风被几人看得心里发毛，但是也知道几人心中所想，所以继续说道：

“你们也不要觉得我冷漠，就这也眼看着乱世到来而什么也不管，其实你们也不想想我能管吗？我敢管吗？”

“现在怎么说也还是大汉王朝的天下，各州郡中哪里不是士族横行，就拿颍川来说，颍川荀家应该也是大汉的顶尖士族吧，想来家中良田也不少吧，要是现在有人动你们的田地，你们是不是会与之拼命呢？”

“而且我现在就只是一个幽州的都尉，我能做些什么呢？我能做的就是在乱世到来时有足够的力量自保，到时如果能力足够我会想办法提前结束这会到来的乱世。”

赵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营帐里面的人都是听得目瞪口呆，倒是刚刚还在发愣的荀彧却是清醒过来，荀彧也被赵风的一席话震撼住了。

赵风所说的话，作为汉末三国时期顶尖的政治家、战略家，这点眼见学识还是有的，其中的真伪自然能够分辨，只是对他来说赵风的做法太过残酷来一些，如果按赵风所说，到时这天下就会是有一个战国时代 ，到时苦的还是这天下的百姓。

赵风也发了荀彧的异常，看到其清醒后就问道：

“文若想的怎么样，是皇恩重要，还是这天下的百姓重要呢？”

听到赵风询问，荀彧还想着做最后的挣扎问道：

“难道大人就没有想过扶一把这大汉吗？”

听到荀彧这样问，赵风自嘲一笑说道：

“呵呵、文若可是将我想的太过伟大了，我现在拿什么来扶呢？我就一小小的都尉，如果放在洛阳一砖头下去就是好几个比我官大的，如果上书洛阳的话，文若信不信我的奏折到不了皇帝眼前我就会被罢免，说不得还会有杀身之祸，这样文若让我怎么扶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皇帝能看到我的奏折又能怎么样呢，你觉得皇帝不知道现在天下的现状吗？只是无力改变罢了！”

赵风的话让荀彧也是哑口无言，身为颍川荀家之人，对朝堂之事自然了解，赵风所说也没有虚言，想通其中因果后荀彧又是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