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另类的「永恒」之物。
多托雷将九条孝行拖进了实验室内，粗暴的单手将其扔在手术台上，固定起来。
看着台上依旧不断吐出污言秽语人，他非常的不耐烦，“老东西，安静点。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再发出一点动静，我就把你的舌头换成电鳗。”
“如此卑贱肮脏之人，能有幸进入我的实验室，你应该感到荣幸。”他在一旁准备起一会要用的器材。
“原材料虽然不堪入目，合作者也令我厌烦，但那家伙的计划确实是恶毒到了极点，也给了我不少灵感。”他手上的动作飞快，“搞得我都有些兴奋了。”
……
他从至冬回来后，发现稻妻城内果然是乱了。
反抗军那么大的动静活剐前任天领奉行家主，又没有瞒着任何人，甚至还把记录情景的晶石都作为商品售卖了，幕府这边如果再没些反应，那才是不对劲。
稻妻的舆论也明显分成了两派，一方觉得反抗军如此行径虽然偏激，但九条孝行罪有应得，反抗军此举也算大快人心。
另一方觉得反抗军公然对前任高官处以极刑，愚人众更是插手其中，无异于在打幕府的脸。
九条裟罗接替九条孝行，作为战时统领前往九条阵屋，组织人手打算前往八酝岛重新封印镇物，为肃清反抗军做准备。
听到这消息的若木笑的差点没岔气，他不是没在八酝岛找过镇物，地方他都知道，纵使地方比游戏里大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他去的位置丝毫不差，结果却一无所获。
反抗军虽然因为岛内遍布祟神的关系受了些影响，但暴雨倾盆落雷不止的八酝岛，无异于一道最佳的缓和地带。
某个黄毛来稻妻之前，只要反抗军不浪，双方就只能僵持在那，没办法也打不起来决战，无非是谁占了踏鞴砂的差别。
女士还没有启程去往蒙德，自己就把稻妻搅和的乱成了一锅粥，他不厚道的笑了笑。
荧妹，祝你好运。
……
三天后，若木被多托雷的助手客气的请进了实验室。
“按照你的计划，外部的器械、运行的程序以及跨区域的传输都已经完成了。”多托雷的语气中带着些傲气，当然，他也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切片」的技术肯定不能用在如此肮脏的东西身上，按照之前的协定，让我看到你的意志剥离技术后，东西才能交给你。”
“我哪会称得上‘技术’这种高深的东西。”他瞥了像是要看好戏的多托雷一眼。
“那你只要再付给我十罐能量，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多托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与其按照设计者的意图走迷宫，不过直接砸墙或挖地道来的省事。”若木带着些狡黠的笑，“我管这个叫做力大砖飞。”
他说着将手拍在短短几天头发就已经全部白完的九条孝行头上。
“人间道。”
一道有着模糊外貌的半透明虚影就被他从九条孝行体内拽了出来，塞进了一旁的多托雷准备好的罐子内，他炫耀似的冲多托雷扬了扬眉毛。
“果然，你这种人如果不是被绑着抬进实验室，那就是对技术的侮辱。”他收起若木之前放下的三只罐子准备“送客”了。
“这次的合作很愉快，下次没准还有机会呢。”不知怎么的，说出这句话后，脑海内出现了另外一张老脸，随后他晃晃脑袋，把那张面目可憎的脸驱除出去，欢快的朝着多托雷挥了挥手。
……
稻妻、须弥和至冬，处于闹市区的街道上多了一台非常有科幻感的机械。
一开始人们只是出于好奇心上前查看，而当他们通过旁边负责科普的冒险家协会外派的人员介绍后，意识到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都被设计者的残忍所震惊。
……
若木熟练的为一心净土内的售货机补货，又将垃圾打包后，并没有着急走。
“您现在也是老主顾了。”他笑的贱兮兮的，“这是您对小店支持的回馈。”
他把一块长方体的晶石板交给雷电影，给她解释了一下何为电影，里面储存了不少枫丹拍摄的灾难片。
雷电影熟练的操作后，若木又递过去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晶石。
她将晶石也接过去，看到了里面一个固定在其中的人，或者说整个人的某一瞬间，“九条孝行？”又感受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问“活的？”
“某些方面来说，被困在晶石里的这一瞬间，他确实还是活着的。”他开始为雷电影解释起来，“我将他整个意识抽取了出来，装在了一台装置内。”
他又拿出一枚晶石，里面的景象略微有所不同，只是同样的是，那人的表情无比痛苦，眼中也带着怨毒、恐惧、悔恨以及对即将到来解脱的期待。
只是，永远不会有解脱。
“存储他意识装置的本体我放在了至冬国，而须弥稻妻以及至冬，都利用地脉开设了可以远程操控大部分本体功能的器械。”
他拿出一张设计图，解释的更加兴奋起来，“根据同事的技术支持，我为他的意识体准备了不少‘好’东西，比如各种酷刑的按钮，而在他意识体接受不了折磨即将崩溃时，删除他之前的那部分记忆，并且利用之前的备份修复，来保证他意识体能够永远正常清醒的保存下去。”
“而最让我满意的就是这个设计。”他扬了扬手中的晶石，“每次有人通过装置遥控他意识体受刑时，他‘濒死’前的一瞬间就会被切割保存进去，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享受着恐惧与痛苦！而晶石也将作为纪念品发放给来体验操作装置的游客。”
“此为有些另类的「永恒」之物。”
“所得的摩拉，排除掉日常维护的所需后，将全部捐赠给八酝岛居民，以便他们日后进行灾后重建。”
“九条孝行此人罪大恶极，你如此处理我并无意见。但……”
“你断然不该将此物称为「永恒」。这是在对我表达不满，还是在亵渎「永恒」？”她周身的气势猛然一变，充满侵略性，“收回你的妄言，不然……我是否能理解为，你已经做好要将我「驳倒」的准备。”
“唉，您还真是对这两个字非常的敏感，”他苦笑道，“虽然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最坏的情况了。”
“我深知不是您的对手，但既然将话说出口了，自然就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他注视着雷电影，眼睛由紫刹那间转红，“对晶石内那一瞬间的九条孝行而言，虽非自愿，但他的时间停滞住了，永久的停在了他死前的最后一刻，痛苦、悔恨、悲痛、哀伤，而您……”
他向后跃去，由元素力组成的深绿色骸骨手臂在裆下雷电影挥出的薙刀后，崩碎为四散的光粒。
“妄议一国神明，亵渎「永恒」，纵使今天她亲至……”雷电影注意到了什么，“你腰间之前佩戴的是叫做邪眼吧？冰神给你的保命符，哪去了？”
“下属做出的荒唐事，怎么能好意思每次都让老板善后，”他两手分别握住一把苍白的匕首，慢慢压低身体，肩膀上碧绿的神之眼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起来，“您认为我要「驳倒」您，那今天我就试一试。”
“用我自己的「愿望」和方式。”
他的草系神之眼来得蹊跷，之前冥思苦想也没想明白他满足了哪一点。
当愿望过于强烈之时，神明便会向他投下视线，而他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愿望，他甚至连提瓦特本地人都不是。
“愚蠢。执意追逐愿望之人往往会比旁人更先丧命。而微小的愿望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失去更多。”她指尖微动，若木身上就出现了一枚微型的恶耀之眼，隔绝了他与元素力的联系。“拿出邪眼，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您认为弱小的人类无法承担那些失去，可您不知道，哪怕没有神之眼的九条孝行，他被我活剐了三天精神都没有失常，甚至在那处器械内，意识被酷刑不断地折磨，到第三千次才开始精神稍微有些错乱。”
“他所追求的，他所付出的，您是否了解？虽然不该拿如此人渣举例，但人类比您认为的要坚毅的多！”
没了元素力，虚化还能通过燃烧生命值启动，暂时不急，还能再挥几次锄头。
不过……雷电影即使同样没用元素力，单凭武力值若不是凭着虚化，他人早就被砍的七零八落了。
“您在此处冥想数百年，将稻妻的齿轮硬生生停下，可外界依旧在发展，不也像我做出的那台机械，任由其他人在外界按动按钮发出指令，而陷入停滞的他根本无力反抗？”
“您是否能确定当前往「永恒」的稻妻外界按钮被人，或是更高的存在按动输入指令时，还有抗争的机会？”
当这句话问出时，她停下了动作，若木身上的封印也消散了。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有机会不妨去外界看看。看看人们的眼睛，也留意他们的心……”
眼前一阵恍惚后，他又被雷电影“踹”出了一心净土，看着脚边打包好的垃圾袋……自动售货机和晶体板并没有被扔出来，有些失笑，还真是心口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