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酒鬼诗人
若木远远地看着“好同事”的住处炸成了一片废墟，还听到了他中气十足的喊声，就知道你小子见了那漆器会忍不住砸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不得不说，雷神造的人偶真皮实啊。
虽说怕把人炸的半死不活的，罐子里的雷神力量他抽出来了一部分，不过就那种程度的能量倾泻，自己没虚化也得被炸的凄惨无比。
看那家伙中气十足的样子，也就是受了个轻伤，不得不再次感叹雷神好手艺。
真要是被问责，漆器也是斯卡拉姆齐自己拍碎爆炸的，和自己毫无关系，毕竟东西是从九条裟罗手里赢过来的。
自己看他在至冬背井离乡的，就给他带了点稻妻土特产，谁知道他会这么不冷静直接毁了呢。
什么？你说谁家漆器里会塞魔神的能量？
拜托，九条裟罗可是雷神最得力的下属之一，她手头的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藏有雷神赐下的力量很奇怪么？
反正他就打算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
……
他抱着一束向日葵走进一片墓园。
这里哪怕在晚上也没有平常墓地的阴森，反而有一种庄重肃穆之感。
下面沉眠的是为至冬国牺牲的军人，埋葬的也许是有些残缺的躯体，有些是碎裂的徽记，更多的可能只是他们生前所穿过的衣物。
将花束放到一处墓碑前，这处墓碑是新立起来不久的。
至冬的风雪还没有来得及在上面留下痕迹，
墓碑和旁边其他的也有些不同，密密麻麻的刻了不少名字，那是他从稻妻蛇骨矿洞带回来的人。
他并没有去“揭发”老年那片多托雷的罪行，只是说从稻妻带回了阵亡将士的遗物。
人都被自己砸地下了，至冬的这片无非是把稻妻的烂摊子都推给他了而已，若木也默契的将这件事压下来，只是作为私人恩怨。
先不说皮耶罗会不会因为这些人处理多托雷，而且……严格来说各个阶段的多托雷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人在经历某件事前后，性格和行事风格甚至会天差地别。
他这种对自己人下手的疯狂行径，是因为年老的这片所处的时间有所不同，还是其他切片隐藏的更好呢？
下属经过仔细的筛查后，才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大部分是来自于「壁炉之家」。
“嗯？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拿起了墓碑上方摆着的一支绝对不该在至冬见到的白色小花，被强风吹拂也巍然不动。
塞西莉亚……名字与外形同等美丽的花朵，只生长在清冷而风急的高处，更是某位诗人心中全提瓦特最美的花。
那支花在被他拿在手中时，随着至冬寒冷的北风摇晃，花蕊中飘出些许浅蓝色的光点。
他们逐渐聚成一团，拂过墓碑前的向日葵，又围着他转了一圈，随后直冲高天，怦然散开，最终消失在了漫天的风雪中。
“谢谢。”他对着花朵轻轻说了声，随后将那花放在了向日葵旁边，注视着它渐渐被风雪遮盖，转身离开。
风将他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也将他的话语掩埋。
“我们终将见到新世界的第一缕阳光。”
……
回到稻妻后，他承认有些无聊了，雷神被自己点了炸药桶，现在往上凑，保证能把自己炸的尸骨无存。
九条裟罗被折腾的开始怀疑人生，cpU到现在可能都没缓过来。
海只岛那边也算暂时告于段落，怀柔政策也不是那么快容易见效的，还需要时间，这时候再去搞事只怕会起到反效果。
这时候的海只岛也着实没什么可图的，与其说他对海只岛感兴趣，不如说对海只岛的海渊之下更感兴趣。
那可是第一王座时期破碎后沉没的遗迹。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想起和荒泷派的约定，看看时间，他也准备起身赴约了。
……
依旧是包下了乌有亭的整间餐厅，他坐在二楼的包厢中。拿起侍者递来的菜单，“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挑了几样含豆制品的。
“除了刚才那几个不要，其他的都上来一份吧。”
倚着半开的窗户看着下面的街道，突然感觉到像是被人窥视，他狐疑的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在街边角落里相当扎眼的木桶，还有一截……尾巴。
他装作被风迷了眼睛，漫不经心的将窗户关上。
“找到你了哦，小-狸-猫……”阴恻恻的声音在木桶后方响起。
伪装成木桶的矮小忍者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出口反驳。
“不是狸猫！是貉！貉！……”
话说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发现了想要逃走。
被一把扼住了命运的后颈，那人将她调转过身来，一块红色的方形物体在她的视野中急速放大，随后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摸了摸手上拎着的人衣服上的尾巴装饰，“嗯，手感是不错……但还是和真正的动物手感有些差距。”
“社奉行么？”
这可不是他主动惹上的事，本来他对于神里绫人还有八重神子这种人一向是敬而远之。
满肚子都是坏水，一颗心上八百个眼子，应付起来费事不说，还容易一不小心翻船，可别人都把视野插到自己饭桌上了，不回敬一下反倒显得失了“礼数”。
索性把人捆了往异空间里一塞，又回到了乌有亭内，没多久他等待的两位客人就到了。
“悠树兄弟，你那个酒确实够劲！本大爷上次只是第一次碰外国酒，有些不适应，这次肯定不会醉了。”
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老大，我们这次是来谈事情的，你克制一下。”
“阿忍，你也应该尝尝……”
若木起身将他们二人清了进来，落座后笑吟吟的看着对面两人，
九条裟罗最近心情肯定差得很，如果这时候荒泷一斗再像之前似的在稻妻公告板上和她约战、涂鸦，张贴画作……被关进天领奉行后，哪怕她不是滥用职权的人，久岐忍想捞自己老大恐怕也没之前那么容易。
“一斗兄想喝，我这肯定管够，只是这酒确实不太适合在谈事的时候喝。不如先喝些清酒吃点东西，我们也好把委托确定下来。”
“我们荒泷派可是人才济济，委托交给荒泷派你就放心吧！”
“老大！”久岐忍将他的话打断，冲着若木笑了笑，“组织内的对外事宜一直都是我负责的，这件事也由我和丹羽先生洽谈。”
“嗯，也好，被誉为百业通才的荒泷派副手出面，我们还能省下一笔让旁人准备合同的费用。”他倒是没对久岐忍的防备有所介意。“也不是什么大的委托。”
“花见坂多出来的那台机械，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吧？稻妻本地一般叫他「老家主快乐机」。”
“那个啊，本大爷也去体验了一下，里面那老头叫的老惨了。”
“之前我倒是接了负责这台机械的委托，只是最近因为有些事情，一直都是外派给了冒险家协会的成员，他们每天换人，换的太频繁了，多少是有些影响，这样一直外包也不是个事，就想着找一个固定成员的团队，把这件事交接出去。”
“因为是户外工作，各类补贴都是齐全的，至于那台机械里传输过来的影像，在稻妻确实有些敏感，不过各类手续也是有的，是完全合法合规的。”
他把一旁的纸袋递给久岐忍，后者仔细的查看起来，“文件确实没问题。委托的具体要求呢？”
“负责一下对游客的介绍，以及发放纪念品。机械的安全问题和日常维护不归你们负责。”
“至于薪酬，每个月十五号去冒险家协会领就好，每个月会将这笔款项直接交给他们，由他们代为发放。因为是一天12个小时工作制，我打算开出市价三倍的薪水，节假日另算。至于谁去值班以及具体的薪酬分配我就不再过问了。”
因为不负责日常维护，这份工钱肯定是不算在日常维护里的，那么是谁掏了这笔钱，就不言而喻了，反正自己几乎不花现金。
“待遇确实很棒。”她有些心动，荒泷派的财政状况确实不太乐观，只是这台机械，在稻妻有些过于敏感了。而且这台机械的幕后有愚人众参与，若是接手，荒泷派也许会被迁怒，
不过自从九条孝行倒台后，九条家在天领奉行的地位就已经大不如前，九条镰治出任家主名代后更是自顾不暇。
先不提反抗军这事过了之后，天领奉行家主还是不是姓九条。
老家伙人品低劣，但他的儿子和养女却不是什么公报私仇的人。
想到此处，她打定了主意，“这份委托，我们荒泷派接了。”
“那么就有劳久岐忍小姐起草一份合同了。”
……
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久岐忍架起自家喝的烂醉如泥的老大回去了。
见他们二人回去，他也把异空间的小忍者放了出来，看着昏睡的早柚，她嘴角甚至都流出了些口水，好笑的帮她擦了擦。
多少还是有点拿不准怎么处理的，放回去吧，不太合适，
左右是在稻妻无聊，干脆就把人扣下看看终末番有什么动作吧。
……
遥远彼岸，风中自由的城邦蒙德城内，最近多了一位少年吟游诗人。
城市最深处宏伟的西风大教堂前，广场上竖立着风神巴巴托斯的雕像。
少年就在雕像下面演奏，有时唱诵一些老掉牙的旧诗，有时又会哼出谁也没听过的新歌。
每当驻唱后放在地上的帽子里堆积了足够多摩拉，他匆匆而去的目的地，永远都是城里某一家酒馆。
只是因为他的外貌，总被当作未成年人，基本没法买到酒。渐渐的呼吁观众把投钱改为投喂，如果喜欢他的曲子，就去酒馆里买些好酒来请他一杯。
蒙德城的吟游诗人数量不少，初来的少年收入水平还比不上驻唱已久的同行。
他不得不另辟蹊径，弹唱些人们从没听说的故事。
至于故事的真假？千年岁月的冲刷下，磐石都会出现些许裂痕，又有谁人能知道呢。
今天他又讲起新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诸神中一位最古老的长者，另一位则是一闪即逝却追求永恒的神明，
而他们的“爱情结晶”，跟随了某位敢于向更高存在反抗的领袖。
少年仰起头，将叼在口中杯子里的酒水喝下，待人群散去盘算起今天的“收入”。
比平时少了不少，难不成是因为故事不够劲爆？
摇了摇头，或许是过于劲爆，反倒让“收入”下降了不少。
对于这则信口胡诌的故事，他其实也是起了玩闹的心思，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故事半真半假，让人分不清哪条才是真的。
说来，他之前还传唱风神将冰之女皇的权杖换成一根丘丘人的棍子的故事。
想起在某艘船上喝过的美酒，他又开始怀念起那个味道。
……
坐在璃月港喝着茶水的男子听着被微风送来的故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真是和风雅二字搭不上一点关系的酒鬼诗人。”
……
早柚醒过来后，熟练的挣脱了绑在身上的绳索，捂着被敲的地方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一点都不疼？
她迅速打量起了四周，漆黑一片，四周摆放着些巨大的灰色立方体，下意识的开始寻找出口，结果却一无所获。
这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没有五官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中，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鬼啊！呜呜……我再也不执行任务的时候偷偷睡懒觉了，巫女姐姐救命！”
“醒了啊，小狸猫。”那人阴恻恻的笑着，“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她甚至都没敢跟这人反驳，不是狸猫是貉。
“欢迎来到地狱。”那人的笑声更加诡异，“基于你活着时候的所作所为，我要罚你……”
“一日三餐，荤素搭配，外带下午茶和夜宵，每天必须睡够十六个小时。”
早柚：？？？
她抬起头，身上也不抖了，仔细的看着这个漂浮在半空中的人。
纠正一下，自己面前的这人不是鬼，而是神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