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借刀
“那刚才说的弟子就是你自己？”宁王半信半疑的询问。
顾念给他伸了个大拇指，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其实心虚的脚步加快离开，若是不走，下一秒不知他又会问出什么问题。
宁王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眼神微眯，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秋季的夜晚比夏季里凉爽了许多，草丛里的虫鸣声也渐渐消失。
户部侍郎田大人的房间依然亮着烛光。
“夫君，今日妾身去见了宁王妃。”
坐在床边上的田景氏小心怯懦，没有提前告知在床上半躺半坐看书的男人，只是想先去询问病情，没有隐瞒的意思。
没想到看书的男人听到宁王妃的大名竟然提起了兴致，把书放在一旁开口：“你今日去看诊了？听说宁王妃医术高明，她怎么说？”
以为夫君会教训一通，没想到是这样的表情，她收起来小心翼翼的心思，试探道：“确实是去诊脉的，宁王妃说妾身没病。”
听到这个消息的田楼开怀一笑，搂住了她：“那就好，看来还是夫君不够努力啊！”
“夫君，等等”田景氏赶紧制止了他猴急的动作：“夫君待下次休沐，陪妾身一起去见一见宁王妃可好？”
“为何？不是诊脉没病吗？”田楼心中疑惑随即问了出来。
“妾身是觉得宁王妃医术高明，帮助我们夫妻调理一下身子，以后若是真有了孩子会更加康健。”
“夫人真是多虑，为夫的身子好的很！”
田景氏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心中更加焦虑。
许是被她的变化起了疑心，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今日宁王妃和你到底说了什么？”
“夫君···没有···你别多想···”他的冷脸逼迫让田景氏更加吞吞吐吐。
“快说！”
一声厉喝吓得习惯委屈的田景氏脖子猛地一缩，直言不讳：
“夫君，你也听说宁王妃医术超高，对于隐晦的病情也不方便找外面的大夫，我们只能去求宁王妃医治，这种病情需要夫妻两人共同治疗才行。”
“荒唐！为夫的身体好得很，不需要治疗！”
拒绝的话斩钉截铁，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田景氏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
“夫君，你知道的，孩子一直是妾身的心病，这些年所有的流言都听着，所有的委屈都受着，就是因为妾身心里愧疚，既然还有做母亲的希望，妾身真的不想放弃，想为你生个孩子。”
一时间，几年积压的所有委屈突然上涌，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烛光下照着委屈抽泣的可人儿好不可怜，激起了旁边田楼的怜悯爱护之心。
紧皱眉头犹豫片刻，狠了狠心终于答应：“好！”
田景氏抽泣的声音猛地一停，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过去，对上夫君柔和的眼神，突然喜极而泣。
田楼一声叹息，若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夫人替他受了太多的委屈，满是心疼，擦掉对方脸上的泪痕相拥而眠。
今夜的太傅府内也不安定。
牡丹苑内，刘氏吃完今日的解药好了很多，但是脸色还是没有恢复如初。
既然是慢性毒药，背后之人还会找机会下手，等待即可。
果然，第二次的下手被夏至看了个正着，是牡丹苑里小厨房的丫鬟，并没有当场拆穿，经过观察，她和季氏身边的丫鬟春桃有过接触。
这个消息让刘氏很是意外，竟然是季氏的阴谋，这个结果有些出乎刘惠的意料。
小厨房里有个丫鬟梨花和春桃是一个庄子里出来的，两人很早就认识，只是梨花不如春桃嘴巴能说会道，分的做工的地方也不同。
刘氏眼波流转，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差了？
以为是顾江想要自己的命，没想到依然是不安分的季氏搞的鬼，但是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呢！
海棠苑里，春杏站在季氏的后面捏着肩膀，低声说：“听说夫人生病了，还有的说不是生病是中毒，流言在府中流传，说什么的都有。”
季氏冷哼一声，幸灾乐祸：“哼！中毒才好呢，是谁干的好事，真是谢谢她，最好能毒死刘氏。”
春杏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季氏的表情，心中暗自庆幸。
想起前两日，春杏把春桃拉到角落里，满脸惊慌悄悄的说：
“春桃，夫人交代我一个任务，把慢性毒药偷偷放在大夫人的膳食中，若是成功就帮我在老爷面前说好话，抬为姨娘，可是我胆子小，思来想去都不敢下手，你能不能帮帮我。”
春桃的眼神猛地一亮，暗自埋怨夫人偏心有这等好事都不想着她，表面故作为难的开口：
“春杏姐姐，不是妹妹不帮你，实在是太危险了，稍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的。”
春杏眉头紧皱面色着急：
“好妹妹，我知道妹妹有本事，这件事在夫人心里困扰了很久，若是办不成肯定会被惩罚，就算不能成为老爷的姨娘，我也不想被惩罚，妹妹帮我想想办法吧！”
春杏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叹了口气：
“哎~~帮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有性命之危的忙不能白帮忙，除非把抬为姨娘的机会让给我。”
谁不想被主子看中，然后从伺候人的变成被人伺候的，从春桃每日的装扮就能看得出心有多高。
春杏故作犹豫了片刻才艰难的做出决定：“好，我只求安稳就好。”
春桃心中一喜，还为自己的聪明暗自高兴，却不知春杏打的多大的算盘。
春杏暗自露出鄙夷的眼神，心中腹诽：今日先让你们都得意一下，等本姑娘上位，必定将你们都收拾的妥妥的。
季氏身边两个丫鬟的长相都不错，只是春桃的心气太高，看上去不如春杏稳重。
前几日顾江想要借刀杀人，和春杏勾\/搭在一起，给出的好处是成功后把她抬为姨娘。
在顾江的诱惑下，春杏很高兴便答应下来，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才想明白这件事有多危险，万一事情败露就死路一条，还有什么机会抬为姨娘？
于是决定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春桃，果然利欲熏心容易上钩。
季氏发现春桃一贯的喜欢打扮自己，奇怪的是最近连春杏也打扮的比以往花枝招展了。
“咦，本夫人发现你会打扮自己了，是不是看上府里那个男子了，本夫人为你做主。”
季氏突然一句打趣的话，吓得春杏赶紧跪下解释：“没有，多谢夫人，春杏愿意一辈子伺候夫人。”
“哎呦，看你说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本夫人不会亏待你，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风光嫁了。”
季氏说完催促她赶紧起来，春杏的脸颊微红没有狡辩，季氏只以为是小女儿家害羞了，没有多想。
春杏伺候季氏睡下就匆匆退出房间，心跳如擂鼓。
秋日的夜风越发显得凉爽，黑暗中，一个女子的身影穿过院子，悄悄的向前走去，灯笼在夜色下散发着微微的红光，走动中还四下观望，恐担心被人发现。
一盏茶的功夫，顾江的书房内传来娇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