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风向
傍晚时分，辛苦了一天的贾东旭，陪着易中海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四合院里面。
刚一进大门就见秦淮茹蹲在自己家里面，默默的哭泣着，贾东旭顿时大惊。
“淮茹，淮茹，你怎么了？”
秦淮茹见自家的主心骨回来了，这才抹着眼泪说道。
“东旭，你救救咱家棒梗吧，他…他…呜呜呜！”
听到秦淮茹的话，贾东旭的脑袋瓜子像是一把大铁锤，抡了上去一样，震的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跟着一块过来的易中海更是急得团团转，棒梗是贾东旭的孩子，而贾东旭是他的徒弟兼干儿子，这棒梗严格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孙子！
棒梗出了事，他易中海岂能置身事外？
“淮茹，别哭了，你倒是说呀，棒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可真是急死我了。”
一旁的一大妈，看到这个情况，急忙说道。
“老头子，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中午的时候你们上班去了，王主任带人来咱们院里面抓壮丁，后院的刘光福被他们给抓走了，说是什么作为干部培养，当快要走的时候，棒梗逃学，提前回来了，正好被王主任抓到个现行，就一块带走了，说什么为国争光，不成功便成仁，让淮茹就当提前棒梗替他们家挣了一个保护伞，这不明显的要去送死嘛！”
易中海听到这个话，整个人都麻了。
什么叫做提前为他们贾家争了一个保护伞，这是想干什么？
带走他的大孙子，经过他的同意了吗？
为国争光不成功便成仁，这是让他们提前交代好后事吗？
不，这怎么可能？
他易中海好不容易在50多岁才确定了自己的养老人选，眼瞅着自己没几天好活了，可结果却把他的大孙子给玩没了？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一股无形的怒气瞬间冲到了易中海的头顶。
“不行，不能这么放任下去，我一定要去街道办问个明白！”
说完，易中海气冲冲的就往外面走，贾东旭想跟上，结果却被易中海一脚给跺了回来。
“滚回去，这事是你能参与的吗？你还年轻，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又少了一个胳膊，这次能评选到先进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不能因此坏了你的前程！”
贾东旭看着易中海。
“师傅，棒梗他是我儿子呀！我怎么就能不管不问呢？”
易中海脸色一冷，看着贾东旭。
“一切有我！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说完不给贾东旭说话的机会，气冲冲的就往门口走去，而此刻的二大爷正躲在家里面喝着小酒，吃着炒鸡蛋。
从轧钢厂回来的，他可是听说了王主任要把自己的儿子当做干部来培养的。
这可是好事啊！
想他刘海中奔波半生，想求个一官半职而不得，就连车间主管，还是他费尽半生钱财买来的，刘光福的待遇让二大爷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越想越气，明明是他的二儿子，刘光天造的福，凭什么让他的小儿子去享受？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二大爷呢？
拎起酒瓶子，刘海中咚咚咚的就给自己灌了好几口。
“啪！”
刘海中的大手砸在桌子上。
“凭什么？凭什么就不能是老子！不行，我得去找王主任给个说法去！”
说完话的二大爷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就连二大妈想拉都没有拉住。
两人就这样前后脚的出了四合院的门。
而此刻的三大爷家，阎埠贵正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烈士～活着～养家～生儿育女～工作～学习！”
突然间，三大爷的某一根弦被拨动了。
孩子学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更好的工作，能娶一个漂亮的儿媳妇，给他生儿育女，从而养活家庭，活着本就已经很难了，他这个家庭，他阎埠贵没有本事，没法给自己的孩子争一个好的出处。
老大在市场上当力工，又坏了身子，娶个媳妇只能看着，不能动，已经失去了替他们老阎家传宗接代的资本，为什么就不能趁着这次的东风，去给家里面其他的兄弟争一个名分呢！
想到这里，阎埠贵扶了扶自己的眼睛，来到大儿子的房门口。
“咚咚咚！”
“谁啊！”
“解放，开门，我，你爹！”
阎解放听到是自己的老子，立马打开了房门。
“爹，有什么事吗？”
话才刚问出口，就见三大爷扑通，一下子跪在了阎解放的身边。
“解放，爹求你了！去参加街道办组织的培训吧！去为了咱们老阎家争一个光明的前途吧！”
阎解放看见自己的老爹向着自己跪下了，立马吓得挪到一边去。
“爹爹爹爹，你赶紧起来，我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嘛，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老子跪儿子，哪有这样的道理，传出去，你还让我怎么活呀！”
阎埠贵见自己的大儿子答应了，立马笑着站了起来。
“解放，我听说街道办正在招募人培养干部，说什么为国争光，这肯定是要打仗了，而你爹我没有本事，又没有能给你挣一个光明的前途，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而你又没有办法为咱们老阎家传宗接代了，算爹求求你了，为这个家做一点贡献吧！”
阎解放听了，久久不语，默默的转过头，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媳妇。
“爹，我答应你！”
三大爷一听，立马拉着阎解放的手。
“解放，爹欠你的，以后若你不死，老二，老三给你养老送终！”
说完，三大爷拉着阎解放就往街道办走去，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就听见房间里面传出来了一个女声。
“爹，解放，等等我，我也去！”
阎解放听了脸色一变，立马对着房间内呵斥道。
“胡闹！这个家我做主，你一个女人家家的给我滚回去！”
于莉神情坚定。
“解放咱们虽然有夫妻之名，但并没有夫妻之实，这一段时间我在咱家过的很开心，这辈子不想离了，也不想再回那个家去了，你是我丈夫，你去哪我去哪！哪怕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话，于莉义无反顾的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街道办走去。
阎解放一看，快步的跑上前，握着于莉的手。
“媳妇！”
“嗯！”
“夫君陪你慷慨赴死！”
“好！”
随后，两人手挽着手向着街道办走了过去，留下三大爷摘了眼镜，默默的流着泪。
“儿子！儿媳！你们是我老阎家的骄傲！”
街道办，此刻的王主任大大小小抓了一堆人，正在严肃的训着话。
“你们是幸运的，也是骄傲，你们这群人有幸被选为国家基层干部备选人。”
“实话告诉你，你们这些人都是家里面做出过突出贡献的，或受到你们祖辈的余阴，或受到你们哥哥父母兄弟的余阴，不要抗拒，坦然学习，慷慨接受，本次培训结束后，将在你们这群人里面选出最优秀的几个人，去参加国家ss级机密任务！”
“剩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给安排常人所不能接触到的岗位，你们是国家的骄傲，是人民的骄傲！”
王主任在台子上慷慨激昂的讲述着大道理，底下的人听见王主任的讲话，更是激动的攥起了小拳头。
“努力工作，为国争光！”
“努力工作，为国争光！”
“奉献自我，开疆拓土！”
“奉献自我，开疆拓土！”
一群群被洗脑的小年轻红着眼睛，似是吼声都喊出了他们的决心！
正在这时候，易中海和二大爷两人相互不顺眼的拌着嘴，来到了街道办。
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沉默了。
在易中海的眼里面，小棒梗此刻被顶到了最前面，看着那嘟着的小嘴，满脸的坚毅，易中海知道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个大孙子了。
恰巧三大爷家的老大夫妇也跟着走了进来。
“王主任！”
王主任刚讲完话，准备让年轻代表上前讲述自己的决心，可就在这时候，阎解放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王主任转过头，向着几人看了过去。
“阎解放，你有什么事吗？”
阎解放立马站直了身体。
“王主任，我申请加入！”
王主任眼睛一瞪。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你就申请加入？有没有那个资格？经没经过审查？祖辈书香门第，你的政审不过关！”
阎解放满脸的愧疚。
“王主任，我知道我的出身可能不好，但我祖上三代可真是贫农啊！”
“王主任，虽然我不能决定我的出身，但是我的父辈，我的爷爷，可都是地地道道的贫农。”
“我父亲拿着27块五的工资养活我们四兄妹，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想吃一口肉都不能，棒子面更得省着吃，咸菜丝都得按根论！”
“生活苦，生活累，但我凭借个人本事养家糊口，闲暇之余，跑到市场上去打零工，卖着一把子力气拿着微薄的薪水，没喊过苦，也没喊过累，累了病了，喝口热水扛一扛，就连身体出了问题，也从没抱怨过社会，只恳求王主任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保家卫国的机会，给我一个为国争光的机会，也给我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
“王主任，求你了，我好歹也是高中生毕业，我爱这个国家，我也爱这个人民！”
王主任听到阎解放的说辞后，沉默了。
正当她要开口答应的时候，旁边的二大爷急忙站了出来。
“王主任，我刘海中也要申请加入组织！”
王主任眼睛一瞪，看着刘海中的大肚腩说道。
“刘海中，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瞎凑什么热闹？”
“组织上的决定是激励年轻人培养新时代的主人，而你不仅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平日里一看就是吃的好，穿的好的人，你有什么资格？”
刘海中被王主任的话说的面红耳赤了，但刚喝过酒的他忍不住就大声的抱怨了起来。
“王主任，我七级锻工，更是车间里面的管事，像我这样的人，怎么着也算是社会中的精英了，凭本事挣钱吃饭，再说了，我那工作都是全凭一把的力气，不吃胖点，哪有力气去干活？”
看着刘海中诡辩，王主任面无表情，冷冷的对着台下说道。
“刘光福，你站出来告诉我，你父亲说的事情可属实？他有没有欺压人民？有没有虐待百姓？有没有过以权谋私？”
刘光福看见自家的父亲就想起以前吃过的皮带炒肉。
“王主任，我检举！”
“我父亲从小虐虐待我们兄弟，动辄打骂，更有甚者把我们兄弟吊在歪脖子树上拿鞭子抽！”
“还有我父亲的车间管事是靠给领导送礼才得来的！他不配加入我们！”
刘海中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是被自己小儿子给背刺了！
当王主任听到刘光福的话，更是气的一甩衣袖，指着刘海中的鼻子破口大骂。
“加入组织，你也配？”
“不好好工作，不好好努力，整天打孩子，想着怎么巴结领导，还居然送礼？有那本事不能提高一下自己吗？多读书，多读书，你们院里面的彭国栋给你们说过多少次让你多读书了？可你那大字不识几个，还想当领导当干部？要不是看在你二儿子的面子上，早特么把你抓起来了，滚，你不配！”
看着王主任发火了，刘海中灰溜溜的就跑路了，最后，王主任将目光看向了易中海语气略有缓和。
“你有什么事吗？”
满肚子的话语憋在嘴里，易中海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王主任，我来是为了告诉棒梗一声，他妹妹的名字起好了，就叫槐花！”
王主任看着易中海满意的点点头。
“槐花好，槐花好啊！置之死地而后生，放心，棒梗还小，组织会养他几年的，不会这么快让他参与到战斗中去的。”
易中海心虚的看了看王主任。
“王主任，我觉得吧，咱们应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他们老阎家虽是书香门第，但从他爷爷那辈已经开始破败了，算起来也算是咱们人民子弟兵。”
王主任考虑了一下，这南锣鼓巷95号院，最近这几年，年年先进，院里的人思想觉悟高，拥护组织的政策，积极响应上面的号召，作为审查，适当性的将条件放宽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行！老易啊，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让他归队吧！”
让一旁的于莉看见阎解放走了进去，整个人都眼巴巴的盯着。
“王主任，我……”
王主任摆摆手，对着于莉说道。
“进去吧！”
于莉欢天喜地的跑了进去。
看着易中海还不走，王主任再次说道。
“老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易中海支支吾吾的，王主任，看到他那个样子，以为是这老头子不舍，也就摆摆手，让他走了。
不知道怎么回到四合院里面的，易中海回去后，对着贾东旭说道。
“东旭啊，你的小闺女以后就叫做贾槐花了！以后不要打听棒梗的去向了，棒梗是个好孩子，他的人生自有国家替你安排了！趁着你俩年轻，回头啊，再生几个崽！”
秦淮茹听到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儿啊，我的儿啊，是妈……”
话还没说完，只见易中海脸色都变了。
“闭嘴，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什么？这是为国效力，这是为人民争光，是组织对你孩子的认可，是组织对你孩子的照顾，更是组织对你们贾家的恩惠！”
“是好事，要笑！”
秦淮茹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抽泣，贾东旭默默的用仅存的胳膊搂住了秦淮茹，似是这样能给她一个避风的港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