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碗饭,大学问
丧礼很简单，甚至于整个四合院，除了许大茂，彭国栋是一个人都没请。
王主任带着人忙前忙后，做完这些事情，生怕彭国栋管饭，带着人就走了，今年可是灾年，每个人的定量都那么点，他们要是在老彭家吃了饭，回头这小子就得饿肚子了。
在王主任走后，先是三大爷阎埠贵腆着一个逼脸凑了过来。
“国栋啊，你爷爷和奶奶走了，你要不要在院里面摆一桌酒席？让大家伙都送送他们？”
彭国栋看着满脸算计的三大爷，摆摆手。
“三大爷，我不打算和他们建交了，这个院里面的人对我家伤害太多了，这句话能少来往还是少来往吧，所以啊，这酒席也就不办了。”
阎埠贵不死心，继续问道。
“小彭，即使院里面的人不请了，那总得摆上一桌吧？你要是一桌都不摆，有些不合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不好，不利于你在四合院里面的发展。”
彭国栋：“三大爷，您老人家爱算计，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啊，我总算是明白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
阎埠贵：“你这孩子，三大爷教你是做人的道理，这个算计不算计有什么关系呢？你想想看，要是你家里面有个事情，四合院里面的人都不帮你，那你还有谁可以依靠的？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呢？听三大爷一句劝，哪怕你摆上一桌窝窝头，多少也是个心意嘛！”
三大爷话音一落，房间里面就传来了胡翠兰的声音。
“国栋，按照你三大爷的话去做，咱们多多少少还要在这个院子里面生存。”
彭国栋想了想，老阎虽然抠门，可是这话说的也有点道理，自己在这个四合院里面生存，虽然原神被这帮禽兽们给欺负惨了，可总归来说，三个大爷还是要面子的，并没有参与到其中，他们只是不作为罢了。
再说了，王主任带过来的东西里面请这几个人吃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着老阎一个劲的“好言相劝”，母亲的催促，彭国栋决定了，就按照三大爷所说的，上一桌窝窝头！
“那行，三大爷，你也知道这个年头大家伙都不景气，我这就去蒸一锅窝窝头，到时候您可别嫌弃啊！”
阎埠贵开心的笑了，今天晚上的大锅饭，他并没有吃饱，严格的说起来并不止他是所有人都没有吃饱，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贾家的老妈子。
“不嫌弃，不嫌弃，这年头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哪还会嫌弃什么的。”
“那行，三大爷，就麻烦你了，回头帮我叫一下二大爷和一大爷，顺便后院的许大茂也叫一下，对了，我跟你说好了，我就准备咱们几个人的饭，其他的我是不会多准备的，他们想来，您到时候可一定要帮我拒绝！不然不够吃的，可别怪我小气啊！”
阎埠贵连连点头。
在三大爷做过没多久，彭国栋来到厨房里面，原本准备和点棒子面来着，可看着家里一点酵团都没有，至于发酵粉，更不可能了，再说做棒子面窝窝头也来不及了。
索性就整了一点土豆丁，胡萝卜丁，看了看王主任带过来的西红柿和鸡蛋，拿出一个西红柿，一个鸡蛋。
油没舍得放，煮了一锅水，将棒子面用小水流和筷子搅拌，搅成细细的面疙瘩，西红柿捣碎，提前放入锅中，随后将面疙瘩倒了进去，水开一次后将土豆胡萝卜丁放进去。
烧开后又滴了两滴油，想了想，似乎发现三大爷卖弄的花草里面有几根韭菜和小葱。
彭国栋仔细想了一下，今天这饭局是三大爷让他组建的，那么在他去三大爷家里薅点韭菜和小葱不过分吧？
想到就做，彭国栋快速的来到三大爷家门口，朝着里面望了望。
“三大爷，家里面没有葱了，我看你这有种的，就薅点做个饭，晚上多给你一碗，可以带回去。”
看着屋里面没人说话，彭国栋也不客气，随手薅了一大把，扭头就往家里走。
三大妈看着彭国栋走了，这才出来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差点气的躺下去。
原来彭国栋直接薅走了两个花盆的葱和韭菜！要知道他们家这点东西可是老阎要拿出去卖了补贴家用的！
而彭国栋此时已经回到了家里面，将弄来的东西切碎后就撒到了锅里面。
果然，这个做法可比窝窝头省粮食多了。
等一切做好之后，彭国栋特意将锅里面比较大的蛋花都收集到一个碗里面，端到了自己母亲的房间里。
“妈，吃饭了！”
胡翠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自家儿子煮的面疙瘩汤，忍不住嗔怪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打个鸡蛋在里面？还有这上面飘着的韭菜和葱花，咋放这么多？日子还过不过？”
彭国栋笑着说道。
“妈，你就放心的吃吧，这韭菜和葱花呀，又不是咱家的，我看三大爷的花盆里面有几株杂草，随手也就薅了过来，嘿嘿！”
胡翠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彭国栋。
“儿子，现如今，你爷爷和奶奶都不在了，上面虽然给了咱们家一笔钱，可是现在这社会啊，粮食他不好买，咱们以后还得省着点吃，这天灾人祸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那您还让我请他们吃饭？”
“你这孩子，还学会顶嘴了？”
……
看着自家老妈又开始唠叨了，彭国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那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胡翠兰端着的碗，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还别说，这疙瘩汤还挺好吃的，以前她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么做饭呢？
这疙瘩汤一大半是水，看样子用的棒子面也不多，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吃法，即使他们家没出事也，按照老彭的工资来看，这一个月呀，也不会饿肚子的。
正想这事儿呢，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三大爷的声音，彭国栋如负重视的笑了。
母亲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可怕了！咱还是赶紧溜出去吧。
来到客厅的彭国栋看见三大爷带着一大爷，二大爷和许大茂三人来到了屋里面。
彭国栋直接就将做好的疙瘩汤端了出来。
满满一大锅，五人即使吃撑了也吃不完呐，三大爷看着锅里面乐的就差放声大笑了，这还有鸡蛋絮。
“来来来，别客气，这年头啊，岁月不好，家家户户都有困难，窝窝头啊，现在蒸也来不及了，所以呢，我就随便整了点疙瘩汤，您几位也别嫌弃。”
说着话，彭国栋端起一个碗就打了满满一大碗，放到了许大茂的面前。
三大爷和二大爷满脸诧异的看着易中海，易中海也不恼，始终露着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彭国栋这是在给他上眼药呢，谁让自己厚着脸皮，在老彭还没死的时候去给贾家求情呢，这小子今天能邀请他来吃饭，已经是给了面子了。
再说人家许大茂，自从四合院里面流言绯起的时候，这家伙一直不咸不淡的，偶尔看着老彭家日子过不下去了，还知道给人家送一点带回来的土特产，人家彭国栋向着许大茂也是应该的。
易中海心里面想着，这第二碗啊，肯定就是他的了，可谁知道彭国栋打完第二碗后，直接就放到了三大爷的面前？
瞬间，老易和老刘的脸有点搁不住了。
不过还不等两人发飙，彭国栋又将两个碗递到了他们的跟前。
“吃啊，尝尝我的手艺，这种做法可是我在书里面学的呢，不知道一大爷，你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啊？”
易中海眉头一皱，不就是一碗疙瘩汤吗？这汤汤水水的，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听着彭国栋这么说，易中海反而沉思了起来。
至于刘海中，呵呵，这家伙根本就没过脑子，端起碗来呼噜呼噜的就开始吃了起来。
不过还真别说，刘海中也是个人才，知道这疙瘩汤烫，所以啊，他就转着碗面，不停的吸溜着，进食的速度明显比在场的几人都快。
易中海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最后还是三大爷阎埠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出口说道。
“唉，老易呀，这有什么可想的？你这不当家真不知油盐柴米贵，一碗疙瘩汤吗？汤汤水水的，同样的粮食，如果说用来做窝窝头，可能啊，这里面的那些棒子面也就够老刘一个人吃的，可是换作这种做法，试问他老刘又能吃几碗呢？”
刘海中听见阎埠贵说他，那是头也不抬的说道。
“就这，我最起码吃三大碗！你还真别说，这棒子面做的疙瘩汤还不拉嗓子，里面又有鸡蛋和菜，还挺好吃的！”
随着二大爷刘海中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都笑了。
饭桶就是饭桶，三大碗啊，可真是能吃啊，按照二大爷这食量来算，也不知道院里面的粮食还能够吃多长时间的。
想着想着，易中海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抬头看着阎埠贵。
“等会儿，老阎，你刚才说这一锅疙瘩汤用了多少棒子面？”
“最多也就是斤二两左右吧！”
“那咱们几个人来着？”
许大茂看着两人打哑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五人呐！一大爷，您这眼睛也没花吧？怎么就就数不清屋里面到底几个人了呢？”
彭国栋笑着说道。
“错了，六个人，你们没来的时候，我端了一碗饭给我母亲送到房间里面去了。”
易中海一拍大腿！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有限的粮食加上水，咱们这大锅饭的日子又能多停一段时间了！”
阎埠贵脸色一变。
“他一大爷，你可不能这么干啊，这玩意儿好是好，偶尔来几次也就可以了，可不能天天吃这玩意，偶尔还是要吃点干的，不然啊，容易饿的快！”
易中海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个理。
“那老阎，你觉得咱们四合院里面的大锅饭，吃几次稀的，换一次干的合适呢？”
阎埠贵想了想。
“以咱们现在粮本的购买能力来看，原标注上一斤两，现在最多给六两，家家户户原本两本上的那些都不够吃，再加上院里面好多住家户都不是城镇户口，所以啊，我觉得以现有的粮食来看，咱们三顿稀的，一顿干的，这撑一个月没问题，还有富裕！”
易中海点点头。
“要不怎么说这做老师的，脑子就是转的快，来来来，咱们尝尝小彭的手艺到底怎么样？”
“好好好，吃饭，吃饭，咱们吃饭！”
随着几人开动，易中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还真别说，这疙瘩汤啊确实比窝窝头好吃！
“再来一碗！”
？？？
阎埠贵和易中海两人愣住了，他俩这才说了几句话呀，这老刘一个人就干完了一大碗疙瘩汤了？
彭国栋接过碗，随手打了两勺，将碗填满，递道二大爷的跟前。
“二大爷要说咱这四合院里面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什么事都不用想，吃嘛嘛香，干嘛嘛棒！来二大爷，好吃你就多吃点！”
刘海中笑着接过彭国栋手里面的碗。
“小彭啊，听说王主任给你安排工作了？”
“是啊，二大爷，等这两天我将家里面的事弄顺了，也就是咱们轧钢厂的一员了，到时候啊，还请您在厂里面多多照顾了。”
刘海中这人吧，没那么多的心思，他呀就好，别人夸他这一口，只要给他面子，至少明面上这人是不会给你撂挑子的，而彭国栋这话恰巧说到他的心坎里面。
“行，你二大爷好歹是咱们轧钢厂里面的七级锻工，这说话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只要我开口轧钢厂里面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给我点面子的。”
彭国栋等的的就是他这句话。
“二大爷，那就先多谢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呢，学的比较杂，什么书都看，您说，以我这身板到轧钢厂里面，学什么好呢？”
许大茂听见彭国栋要进轧钢厂，还问起来要学什么东西，忍不住就惊呼到。
“国栋，你这工作岗位还能自己选吗？”
“那可不，王主任答应我了，这轧钢厂里面的工作岗位啊，我想做哪个做哪个！”
许大茂听见彭国栋的关系这么牛，忍不住就想拉拢一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嘛！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首选我们宣传科了，科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用下车间干苦力，只要咱们动动笔杆子，在向着外界发表一些宣传性的活动，这小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一旁的易中海，看见许大茂这么明目张胆的拉拢彭国栋，而且进轧钢厂还可以选工作，看来这烈士遗属的身份确实好用啊！忍不住的他也想拉拢一下。
“许大茂，你别闹，就你们宣传科的那些人，享受的可是国家级行政待遇，不是大学生毕业的，哪一个超过四级办事员的待遇了？就连你们科长工资都没超过62块钱，再看看我们技术员，一个七级工，就是你们科长的待遇，而且这加个班了，干个什么的，公司还会奖励一些粮票和钱财，再看看你们宣传科，工作轻松是轻松，除了许大茂能放电影收点好处，他们科室里面哪个拿过奖励的？”
“听一大爷一句劝，这宣传课真的没前途！还不如转到我们技术系列，日子想过的好，加几个班也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