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声响
许大茂走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那模样，看的人心都揪了起来。
中午吃饭的点，彭国栋带着六个老头的饭盒子，就跑到了三食堂里面，打完菜的他，本想着早早就回去，可没想到的是，许大茂和何雨柱决斗的事情居然在厂里面传开了。
彭国栋抓着一个人问了一下，并没有问出具体决斗的地点在哪里，只知道两人现在都已经去往决斗的路上了。
彭国栋听了，那是心里非常着急呀，傻柱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
这小子表面上一副憨憨的模样，实则心里面一肚子坏水，怕他吃亏。彭国栋拎着饭盒就跑了回去。
彭国栋将饭盒扔在仓库的桌子上后，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轧钢厂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两人还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决斗，肯定跑不远。
彭国栋着急的在轧钢厂里面四处乱窜，他是真的担忧啊。
跑着跑着，彭国栋远远的就看见了老李。
要说这轧钢厂里面谁的消息最灵通，那肯定属保卫科的人，事不宜迟，彭国栋急忙就跑了过去。
老李正在巡逻，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见彭国栋跑了过来，想了想，老李就站在那一块等一会儿吧，毕竟这个彭国栋还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
“老李，你见我大茂哥了吗？”
听见彭国栋要问这事，老李笑了。
“知道啊，就在那小树林边上呢，咋的了？”
“那何雨柱呢？他去了吗？”
提起这个，老李就笑了。
“去了，怎么了？”
彭国栋看见老李幸灾乐祸的笑容，忍不住就有点微微发怒，这个老李怎么肥事？
“老李，那傻柱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们两个在轧钢厂里面打架，你们保卫科难道都不管的吗？这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情，可怎么整啊？”
老李用充满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打架？不是，彭小子，你还有脸提打架的事情啊？好家伙，你这刚来到轧钢厂里面，两天就打了两个人，你看我们保卫科处理你们了吗？你还有脸说打架，要是啥事我们保卫科都管一管，那还不得累死？只要不是下死手，爱咋咋地！”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打架那都是闹着玩的，打赢了嘲讽对方两句，打输了，自个到医院去看看，那不就完了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打架，那是拼命的呀！”
彭国栋有些急眼了，听老李这口中的意思是，打架！他们不管啊，这还得了？
“不是，老李，你看看他何雨柱胳膊都能跑马了，这许大茂能打得过他吗？再怎么说大茂也是咱自己人，就不能给点特殊的照顾吗？我大茂哥被揍了，你就开心了？他怎么惹你了？你咋这样呢？”
老李笑了。
“我还以为你说啥呢，诺，小树林那块，你自己去看看，傻柱被打的老惨了！那许大茂最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了，居然把何雨柱都给放翻了，现在正拿脚踩着对方的脸呢，你让我管你，让我怎么管呀？把许大茂拉开，让何雨柱揍一顿吗？”
彭国栋听见老李的话，瞬间给愣住了，啥玩意儿？许大茂把何玉柱按在地上捶呢？
闹呢？哥们，你话是不是说反了吧？许大茂几斤几两他能不知道？
不信邪的彭国栋对着老李又再次询问了一遍，结果跟着老李一块巡逻的那几个人纷纷站出来给老李作证了，这才让彭国栋放下了心。
告别了老李之后，彭国栋心想着许大茂打何雨柱，这可是一个热闹啊，吃瓜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于是抬起脚慢慢悠悠的向着小树林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见一群人的喊声。
“许大茂好样的，对照着傻柱的那个脸上使劲的扇！”
“踹他踹他使劲的踹他！”
“狗日的，何雨柱，你也有今天啊！让你丫的一天天欺负我们，打死他！”
人群中间的许大茂，此时那叫一个得意呀。
两人来到小树林的时候，刚开始看见何雨柱，他还有点小虚，可随着两人这么一交手，许大茂发现何雨柱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心中的恐惧顿时消除了一大半。
两人又经过一番缠斗，许大茂发现，他的体力似乎比何雨柱好的多，而且恢复的比他还快。
这一下子可是乐疯了许大茂，于是乎，仗着自己的速度比他快，许大茂在何宇柱的身边来回左右的乱蹦达。
傻柱那是怒不可言，追着许大茂一个劲的打。
可是好景不长，过于愤怒的他，早早的将自己的力气给用的差不多了。
眼尖的许大茂瞅准机会，一脚踹在何宇柱的腿腕子上，傻柱啊，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许大茂凑上去就是一顿乱踹，直踹的何雨柱抱着头，不停的打滚。
由于两人是公开了在轧钢厂里面要决斗的，所以啊，并没有多少人去管这事情，大家伙也只当是个热闹而已，毕竟啊，战乱的年代刚过去没多久，人民的血性还是狂野的，打架斗殴这件事情吧，很平常的。
只要不把人打伤、打残是没人追究的，人们看见了，顶多会去劝两句架而已。
但坏就坏在何雨柱这人吧，嘴皮子太毒了，原本跟着一块看热闹的人想的是，如果许大茂被打了，他们肯定会上去劝架的。
事实嘛，往往会出人们的意料，谁知道这平日里打架从没赢过的许大茂，今天居然将何雨柱给揍翻了，这下他们来了劲，纷纷冲着许大茂叫好！
许大茂那是越打越来劲，深知人体弱点的他，就照着傻柱子，皮糙肉厚的地方揍，打的他没有力气反抗，但又不停的哀嚎着。
就这样，许大茂硬生生的打了何雨柱，快半个小时了，那傻子，愣是屁事没有，声音依旧那么洪亮！
或许是打累了，许大茂收了手，对着躺在地上的何玉柱吐了一口唾沫。
“呸！什么玩意儿？以后再敢给你大茂爷爷顶嘴，看我不揍死你个瘪犊子！”
说完，许大茂冲着现场围观的人，大声的说道。
“感谢各位朋友，今天啊，是我许大茂最开心的日子，现场有一个算一个，今天晚上下了班，走，带你们下馆子喝酒去！”
人群顿时发出了欢呼的哄闹声。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冲着众人吆喝着。
可就在这时候，躺在地上的何雨柱爬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许大茂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他身上脏兮兮的，眼睛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着。
看着许大茂那个背影，他是越想越来气，终于，在某一刻爆发了。
何雨柱快速的冲向了许大茂，而许大茂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或者是四合院世界天道的安排？
此时的他，兴奋的叉开双腿，手指头指着围观的人，高兴的是又蹦又跳的。
而围观的轧钢厂工人们，看着何雨柱冲着许大茂跑了过来，一个个露出惊恐的神色。
此时的许大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众位工友的脸色都不对，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转过头看一下，就听见人群中一声怒吼传了出来。
“大茂哥，把你的腿给我合起来！双手抱头！”
是彭国栋的声音，出于信任，许大茂不假思索的就准备照做，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何雨柱快速的来到他的背后，狠狠的一脚向着许大茂两腿之间踢了过去。
“砰！”
似乎还掺杂着某些东西碎裂的声音。
“嗷～……！”
许大茂的惨叫声瞬间变成了二段跳，一声比一声尖锐且刺耳！
许大茂双手捂着自己的荔枝，大腿死死的夹在一块，两腿成外八子，张大着嘴巴，双目失去了颜色！
慢慢的，许大茂跪了下去，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何雨柱不依不饶，两个炮锤向着许大茂的脑袋就要砸过去，这是奔着弄死对方去的！
人群中挤过来的彭国栋瞬间眼红了。
他真该死啊！
许大茂可是在敌特子弹下救过他的！
而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许大茂忍受着蛋碎的痛苦，彭国栋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前脚才刚发完誓，要保护好许大茂，可是后脚就让他承受如此大的痛苦，自己的好兄弟，瞬间变成了好姐妹，这身份的转变，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不！”
“傻柱，你特么真该死啊！”
“我要杀了你个畜牲！”
彭国栋一个加速，就来到了傻柱的身边，抡起拳头，狠狠的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傻柱被这一拳砸出去两米远，甩甩脑袋，刚想爬起来，就看见彭国栋一脚踢向了他的面门，吓得何雨柱急忙双手抱头。
“砰！”
“磕嚓！”
傻柱觉得自己的左胳脱臼了，可看着暴怒的彭国栋，他又不敢将自己的致命部位露出来。
只能用自己的右手，死死的抓着左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而围观的群众看到彭国栋下死手，那是惊得一群人直接冲了上去。
“彭国栋，你冷静点！”
“彭国栋，你不能打死他！打死他，你也得赔命啊！”
“彭国栋，你住手啊！”
七八个小伙子快步的走上前，拉着彭国栋。
然而，暴怒中的彭国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又岂能是眼前这点人拦住的。
那些小伙子挂在彭国栋的身上犹如一个挂件似的，被彭国栋拖着向着何雨柱靠近。
“快快快，再来几个人啊，这小子几天不见，又特么长力气了！”
“快点再来几个人！要撑不住了！”
围观的那些轧钢厂的同事们看着彭国栋这么勇猛，一个个倒吸一口气的同时，又接着上去了七八个人。
人顶人人推人，这下终于阻挡住了彭国栋前进的脚步。
看着彭国栋的脚步被阻拦了，其中一个人又大声的吼道。
“快点，把傻柱拖走，这畜牲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不能让别人为了他而去蹲大牢啊！”
围观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对呀，彭国栋这小子之所以发怒，是因为何以柱背后偷袭踢碎了许大茂的荔枝。
而许大茂和彭国栋两人的关系，那可是手足啊！两人不是亲兄弟，但那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亲！
困难时期是人家许大茂给了几个窝窝头救活的，前段时间被人打的都快死了，是人家许大茂带头救回来的，就连进轧钢厂是人家许大茂一手带着的。
一世人，两兄弟，以两人的关系，许大茂受到如此重击，彭国栋要是不拼命的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可是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因为这事被打死！
傻柱有错，但判决他的人不应该是彭国栋，而是国家的法律！坚决不能让一个青年就这么走上犯罪的道路。
事都已经发生了，再去纠结他还有什么意义呢？当下首要任务是先阻止彭国栋，其次是将许大茂赶紧送到医院里面，要知道这小子才刚结婚没多久啊，这没准送医院早点，或许还有救治的可能呢！
“快先把傻柱送到保卫科去！只有把他送到保卫科，才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来几个人去通知杨厂长和李副厂长！”
“快，快，快啊！”
人群闹哄哄的，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把流程给理顺了。
而此时，躲在小树林中间的李副厂长感觉到无比的震惊，同时又充满了委屈。
他不就是想过来偷个情吗？
这两个憨子怎么能在小树林打起来呢？
而且居然还打的这么狠，这是奔着对方断子绝孙的目的去的啊！
李副厂长隔着草丛不自觉的夹了夹双腿，躺在他旁边的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李副厂长，这该怎么办啊？他们不走，咱们怎么出去啊？”
李副厂长心里无比的烦躁，问他怎么出去，他怎么知道呢？
都怪这两个铁憨子，搁那打架不好，非要来坏他的好事！看来以后小树林这个地方能不来，还是少来吧。
眼下，还是考虑一下该怎么出去。
就这么走出去吧，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适，万一有人看见他们了，该怎么办？
可要是不出去吧，这群人已经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去找他了，要是找不到厂里面，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他以后升迁之路，可是有着巨大的污点。
脱岗？渎职？……等等，一系列的罪名都会像一顶大帽子似的，扣在他的脑袋上。
李副厂长心里那个烦躁啊。
看了看身边的女人，李副厂长觉得自己应该赌一把。
“小红，你就呆在这里，别出去，等会儿要是人都走没了，你再出去，知道了吗？”
被叫做小红的女子，乖巧的点点头。
“李副厂长，你可要快一点呀，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李副厂长看了看小红，在她粉嫩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放心，没事的，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记着，一定要等没人的时候你再出来呀！”
小红点点头。
李副厂长躺平将自己的裤腰带系好了，看了看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而现在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彭国栋和许大茂的身上。
至于何雨柱，早就已经被人压着送到保卫科去了。
李副厂长越走越近，心跳也加快了起来。
彭国栋挣扎的也更加剧烈了。
终于看着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李副厂长大喝一声。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都吃饱了没事干是吧？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