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年河西(下)
吴何离开前我特意叮嘱他了,敢动手和疯子是两码事,他也明白,毕竟若对方真在,热武器肯定也在手,表示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我离开时傅娜已经出来了,妇科医生表示没有大问题,但毕竟受到了惊吓,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方奈,你带着傅娜先回家吧,这婚礼我看是继续不下去了,肖炜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你,你照顾好自己的媳妇就行了。”别说肖炜的情况了,他那些亲戚和受伤的路人就已经很难处理了。
“好。”
“方奈!”我来住他们二人,“你们别怪肖炜,他推傅娜只是为了救人。”
“你当我傻啊,我当然知道了,看到这群人我心里不爽,傅娜也不开心,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我联系。”
于垲和卫婷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我身后,我问道:“卫婷你没事吧?”
“没事,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摔倒时撞到路槛了。”她头上裹着纱布。
“一天,我和卫婷也先走了,医生说卫婷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行吧,注意安全!”于垲的话一听就是说谎,卫婷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惊讶,我也不好说什么。
马谦二人就在不远处,我问道:“你们呢?”
“都走了似乎不太好吧,我俩又没受伤。”
魏雪静看着于垲的背影冷笑道:“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这样。”
“好,你俩去陪下吴何带来的姑娘吧,我让他找点东西去了,我也有事去一下再回来。”
一路上我也在仔细地观察寻找,发现事发地段是有监控的,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不幸的是我的车停得比较靠后,只看到了慌张人们和礼炮射出的轨迹,真的像战争片一样。
当下思绪外飘,我很庆幸祖国的和平,真要发生战争,拖后腿的人们应该不会少。
“铛铛铛。”吴何敲着车窗。
我下车后他说道:“我看是你多想了,说不定他都不知道肖炜结婚,街上摄像头虽不多,刚好那里有一个,警察也不是傻子,我们还是先回医院吧。”
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吴何说的也不无道理。
医院还是那么热闹,只是不见了肖母,肖父一人应付着众多人,警察都劝不过来了,只能维持秩序。
我一打听才知道肖母一直有糖尿病,刚才情绪不稳定,现在也躺在了病床上。
这些都是什么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喊道:“都闭嘴!”
这些年摇滚不是白唱的,郑钧的回到拉萨都能叫出来,果然平静了,我先是冲着几个熟脸喊道:“你们总该也是血脉相连的亲戚,肖炜都还不知情况如何,他妈妈也病倒了,你们居然比路人还闹得凶,你们平时怎么对肖炜一家我就不说了,现在他以德报怨好生招待你们,这个节骨眼下,你们还落井下石,丢脸的不是肖炜,而是你们整个家族。”
接着我又对几个路人和气道:“叔叔阿姨们,爆炸事故原因警察会调查的,您们再这样闹下去,把肖叔叔也累倒了,我看您们找谁去。丏市老乡都是热情好客的,这次婚礼来了不少外地人,您们这样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这时给肖炜急救的医生才出来,他没有避讳,直接说道:“需要转去市医院,还得立刻!”
这下闹事的人都彻底没了声音,有救护车转送,我想陪着的,吴何让我和马谦照顾李英和邓艾,还有那个陪他来的小姑娘。在大多数人心中,哮喘似乎也是关乎性命的事。
之后我才知道,肖炜的胸口只是皮外伤,丁丁就麻烦了,少了一截,而那一截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我不懂医学,不知道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我懂肖炜,这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邓艾很平静,说是冷漠也对,骨折不是很严重,她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李英醒来第一时间就让护士叫我了,听到我讲述的一切后,她只有一个想法,回去。
我能回去吗?肖炜被抬上救护车时是醒的,脸上已经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没有任何言语能去安慰他,所有的话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都没回肖炜的家里去看看,毕竟医院还有邓艾和肖母,世间最冷漠的事我在这里看到了,没有一个人去看望肖母,只有我和马谦、魏雪静去安慰了一下。
直到晚上,医生说邓艾不见了,我们才急了,那辆保时捷也不见了,她伤的左腿,还真不影响开车。
酒店的前台告诉我们,她离开时换了一身衣服,拖着行李就走了。
我们不得不赶往市医院,肖父才告诉我们,他俩还没拿结婚证,准备先办婚礼再拿证。
肖炜应该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没拿证办个什么婚礼,还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看着肖父那悲痛又沧桑的身形,我加了他微信,转了十五万。在镇医院时我就了解到,只有肖炜伤得最重,其他人都是小伤,即便赔偿十五万也够了。他母亲糖尿病的事我以前也不知道,难怪他平时一个人挺节约的,只有跟我们在一起才挥霍一些。
“肖炜,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
半夜时分,肖炜睁着眼睛,我安慰着他。
他看着我笑了,眼角带着泪光:“一天,我太傻了,太急了,车和房子都是她的名字,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我能怎么回答他?任何言语说出来只会更伤他的心。
“一天,谢谢你在卫生院替我说话,也谢谢你的钱,我父亲都跟我说了,我会还你的。”
“别跟我说这种话,没必要。”我回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别墅的地址,我想找邓艾问个明白,哪有这么做人的。”
我不能理解,因为我站在肖炜这一边。
他最终还是告诉我了,我带着李英和陪吴何的那个女孩连夜踏上了回江城的路。
李英回家了,没有像之前跟我说过多的言语,而那个女孩我只能给她先找个酒店住下。
所谓的别墅也就是乡下那种小洋楼,无非就是样式新颖了一些,里面有灯亮着,车也在。
邓艾见到我似乎不觉得奇怪,我跟着她进了屋,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是他蛊惑我离婚的,你知不知道我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想念我的孩子?他的那些亲人你也看到了,他的症状你也知道了,我问过医生了,他以后能给我什么?
别说我现实,天下任何女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他不是傻子,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可你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吧?”她说很有道理,可我就是不爽。
“呵呵,他亲戚贪得无厌的时候还只有你站出来,所以我才让你进门。”邓艾指着左腿说道,“我已经有所付出了,正好你来了,替我转告他,以后再也不见,房子我会卖掉,江城我也不会再来了,你走吧。”
女人狠起来果然没有男人什么事,这世界的真面目,我现在才看到,心里就像被什么塞着一样,难受。
习惯的问题,我开车荒神跑到了租房的小区,本想开走时,看到陆晓晓从小区出来了。
她看到了我,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了。
“你搬家了?”她问我。
“嗯,你在这做什么?”
“找你。”
“上车吧。”等她上车后,我问她,“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想到舟舟就会想到你。”
“没必要,那个科长怎么样了?”
“判刑了,副院长也进去了,一锅的老鼠屎。”
很正常,下梁不正上梁也会歪,雪崩了没有一粒雪花是无辜的,或许进去的人应该更多。
我问道:“你要去哪?”
她翘了硗腿,今天她穿的裙子,A5空间不大,她露了点,我居然有了想法。
“你住哪,家里有酒吗?”
我没回话,直接开去了小区。
关门的一刹那我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使劲捏着她前面,她想挣脱:“你干吗,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重要吗?我只想发泄。
奇怪的是她一直反抗着,反而让我更来劲了,得逞那一刻甚至有点痛快淋漓,即便她依旧反抗着。
直到后面她妥协了,我就像把她当成玩具一样翻来覆去的,没有一个动作是温柔的。
事后她第一时间打了我一耳光,很重,很响。
“爽了吗?你是不是也像我父母一样,认为都是我的错?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她以为我这样是因为陆舟舟,我却知道,是因为心情太差。
“有,我有,你可以报警。”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说完就后悔了。
“报警?警察都认为我和你有情况,怎么报警?你们男人就是行走的畜生,没一个好东西,这事我有错吗?又不是我让她跳江的,为什么都怨我!”她说着说着哭了,哭了好久。
我没说话,确实,换成我是她,想着也挺无辜的,本身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可她误会了陆舟舟也是事实。
看着她穿小裤子,穿裙子,然后开门离去,我跟了上去。
她见我跟来,没按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我又跟了上去,拉住她把她逼到墙边问道:“人都死了,你还在怨恨她,还有没有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