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精神污染

西伯利亚苦寒之地，冷石七人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他们排查了安德烈沾染黯之前去过的所有地方却一无所获。

冷石给墨玉发去消息，并且准备返回叶卡捷琳堡。

墨玉收到消息后也很困惑，她根据这段时间的排查，将出现疑似沾染黯症状的人标注在地图上，没有发现任何规律，那些人的分布杂乱无章。

安德烈的病情已经被墨玉暂时控制住了，她需要找到黯的来源才能彻底根治安德烈和其他人。

“呼，分布杂乱......”

墨玉思考过很多可能性，比如黯附身在某一个人或生物上，储存在某一件物品中，甚至黯是透过一个随机出现的裂缝入侵现实。但这些可能都被墨玉一一排除。

“伤脑筋呀，涵韵那边的事都已经结束了，我这边一点头绪也没有。”

狄安娜走入房间，为墨玉送来一杯茶。此前狄安娜将墨玉引荐给爷爷，让她初步治好了安德烈，墨玉得到安德烈的许可在狄安娜那里住下来。

这段时间狄安娜的父亲和两个叔伯都在明争暗斗，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狄安娜尽职尽责地搜集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信息，没有管他们的争斗。

“墨玉，来喝些茶吧。这是我从朋友那里得来的，来自你们华夏的上好茶叶——大红袍。”

狄安娜将茶放在书桌上，然后将视线落在那些地图、文件上。

墨玉拿起茶杯小抿一口，整理混乱的思绪。

“墨玉，还是没有头绪吗？”

墨玉点点头：“污染源还是找不到，我甚至都不知道传播黯的方式。现在我已经排除了几乎所有可能的传播途径，仍然找不到答案。”

狄安娜一边翻阅那些纸张一边说：“有没有想过精神污染，我最近看了一些华夏的诡异入侵类小说，里面提到的诡异和黯有些想象。”

“精神污染......”

墨玉拿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中，狄安娜提到的精神污染她从来没有考虑到。在她的认知中，传播途径只有物理传播和超自然传播，精神污染这种介于现实和超自然之间的传播方式，墨玉属实没想到。

“精神污染......”

墨玉想到了什么，立即出门离开这里。墨玉直接潜行去了安德烈的三个儿子那里查看他们的状态。

走了一圈之后，墨玉确定安德烈的三个儿子也沾染了黯。

“精神污染，负面情绪，尔虞我诈。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没法确认污染源。”

墨玉回到狄安娜家，找到狄安娜问道：“狄安娜，你爷爷出去走访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糟心的事？”

狄安娜仔细回想，然后说道：“是遇到了，西伯利亚那里新发掘出一处铁矿，中央政府要征用为前线战争制造武器，但遭到当地民众抵制。当地是西伯利亚极少数可以耕种的地方，那里是在叶卡捷琳堡的管辖范围。”

“爷爷走访的时候和中央政府的人交涉，想要争取先开发一小部分，让当地民众度过秋收，并且发放赔偿金。但是中央政府的人不许，要全面开发，赔偿金也不发放，爷爷和他们起了争执，但中央政府的开采队依旧铲平了庄稼，开发铁矿。”

墨玉再次翻看那些资料，出现症状的大多是那个地方的居民，部分年轻力壮的人都是临时回家抵制政府人员，在开采队强制开采后只能回到务工的城市。这些人的精神污染逐渐加重，并且传染给了附近怨气很重的工友等人，形成了不规则的传播区域。

“重点在这个铁矿，那晚肯定出现了什么，我要亲自去看看。狄安娜，你在这里要小心，那三个家伙的污染程度很深，还成了次级传染源，我想不久后这里会成为一座死城。这已经超出我的掌控范围。”

狄安娜点头：“我知道了，希望你可以找到源头，这样他们应该就得救了吧？”

“我也无法确定了，他们的精神污染很重，很有可能他们会成为黯的母巢，到时候恐怕只能请精神系强者出山才能遏制他们。”

狄安娜叹了口气：“祝你好运。”

“好运。”

墨玉从窗口跳出，然后隐于黑暗消失不见。

狄安娜走到床边，望着没有星星的夜幕，黑色的眸子闪闪发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玉来到铁矿场，召唤出岩神之心融入这片大地，她要翻阅岩石的史书，从岩石页面上寻找历史的真相。但是这样无比耗费精神力，而且是要寻找几个月前的岩石记忆，墨玉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支撑到最后。

“岩石的力量令人安心......”

“安息吧！”

“不能，你们不能这样！”

“这都是我们种的粮食，马上就可以收成了！”

“能不能先小面积开发？或者发放补偿金？这些都是底层百姓，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呵呵，不可能，知不知道前线在打仗？国家需要钱，那还有闲钱发给这些人？”

“全面开采，把这些地都给我铲平！一点不留！”

“不！”

“你们这些恶魔！”

“哼！我会上书向上级部门举报你们的恶行的！”

“你大可以试试，看有没有人理你，沙皇阁下，哈哈哈！”

“呜呜～～”

墨玉睁开眼眸，喃喃道：“看到你了！”

墨玉立即离开大地的包裹，落在冷石七人身后。她提前通知了冷石，让他们赶过来，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冷石看向墨玉，墨玉压制住疲惫说道：“那是一个概念体，我称之为诡异，它以负面情绪为食，初期只有八九品，十分孱弱。但现在恐怕这个诡异已经达到君主级甚至王境，我怀疑它前往前线战场，那里的负面情绪肯定无比丰厚。”

冷石沉默片刻后说道：“这已经涉及到国际纠纷，我们不能直接出现在毛子之间的战场，这会引发严重的后果，甚至影响我们华夏与大毛的关系。”

墨玉将这里的状况上报，请上面出面和大毛官方协商。墨玉没有等来官方的应允，反而是召回令。官方认为大毛有自己的超凡力量，应该处理好自己本国的超自然事件，他国不应该过度干涉。

墨玉叹了一口气，官方毕竟要考虑国际影响，华夏和大毛的联合本来就很脆弱，如果华夏要派出超凡者去前线战场大毛会怎么想？西方国家会怎么编排？

墨玉没有和狄安娜当面告别，而是留给她一封信，信里面是一些叮嘱和道歉的话。墨玉本来是答应要治好狄安娜的爷爷的，现在违约了，虽然是有原因的，但她还是不好受。岩之神最重契约，墨玉没有履行契约治好安德烈的病，和她的信念有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