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纠缠的命运
‘被二叔接管了’?
李福直觉的感到,这一定是个狗血剧。
接管别人家的田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人家家里又不是没有人了,家里的一母二子,能同意?
你抢人家的命根子,那还不得跟你拼命?
“嘶...”哇靠,恐怕接管的不只是那五十多亩田地吧!
多一亩,也不是不可以啊!
田,就在那里,谁来耕,只是一个问题,选择却有很多!
李福觉得,二叔牛掰。
是不是叫二叔的,都这么牛掰?
李老二也是人家的二叔。
李福站起身来,不过他去的地方,不是卧室,而是厨房。
小宫女们都被带走了,也没有人再照顾他。
只能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
好在,吃货李福,很会做饭。
......
转眼,玄武门之变,已过去三天。
大太监刘静当夜就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李福没有离开这个小院,不是他不想走。
可,走,又能走向哪里呢?
最起码,刘静对他已经没有了杀意。
否则,不会不管不顾的离开,对他,没有一点安排。
而这里,好歹也算个家!好歹尚可栖身!
无聊的日子,总是最熬人的。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干净的裤兜,干净的脸,能去哪呢?
以前,李福的感受没有那么深。
每天都挣扎在生死边缘,哪有闲情强说愁?
当一个人的自由,可以飞天遁地之后,反而,飞不起来了。
“刘静,你个王八蛋,死活,给小爷带句话啊!”
骂,是真骂,想,也是真想!
这个陌生的世界,刘静是李福聊天最多的人。
尽管,相处的并不那么愉快。
可刘静给李福的感觉,不是很坏的坏人。
而且,刘静很聪明。
李福,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因为,不累!
“福公子,想杂家了?”
不经念叨的就是人。
这不,该死的人,回来了!
李福连忙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给刘静检查了两番。
“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是死不了,我可以帮你!”
刘静受伤了,一箭射在腰上。
背上那硕大的背包,也没能挡住。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腰子射穿了。
“进屋,我给你看看!”
刘静很想说......
算了,腰,真的很疼。
难得有人关心自己,就别说废话了。
至于李福说的帮忙,就当是放屁吧!
伤口很干净,虽然有点肿,但没有感染,是个好兆头。
“不错,没把腰子干废了,问题不大。我去药房买点药,你等我回来!”
“好!”
......
“你不是去买药吗?怎么还不走?”
李福鄙视刘静,买药,我是要去买药,可我也得有钱吧!
药房是你家开的,不要钱的吗?
李福伸出右手,捏了捏手指头。
“金子!”
要钱就要钱呗,干嘛非得要金子?
刘静很不情愿的,从背包里拿出两片金叶子。
一片金叶子,三十六七不到四十克,约等于唐时的一两。
折合铜钱,三万五,也就是三十五贯铜钱(一贯千文)。
刘静随手就是两片,就是七十贯,倒把李福吓坏了。
“你想我死啊!还是想我给你陪葬?这么大的钱,我怎么花?”
李福一边说着话,一边捏着金叶子仔细的瞧着。
“都**是骗子,这叫‘金叶子’?我看叫‘金页子’更合适,这不就是厚一点的金箔吗?害得我一直以为‘金叶子’,真的像柳树‘叶子’似得。”
刘静很受伤,比箭伤还难受。
花不了,你还给我啊!
揣进你怀里,是个什么意思?
刘静在背包里翻了翻,拿出一锭十两银子。
“这个可以吗?”
“有银子不给,非要给金子。讨厌!”
李福接过银子,蹦蹦跳跳的走了。
刘静觉得自己伤的更重了。
一两银子一贯钱,十两银子十贯钱。
这么会功夫,搭出去八十贯?
什么药这么贵,快抵得上二十亩良田了。
李福很开心,开心的不是讹了刘静多少钱。
开心的是,刘静真的不想杀自己了。
想杀你的人,会给你钱吗?
放你自由,还给你足够生活很久的生活费?
除非他是白痴!
显然,刘静不是!
可惜的是,李福他真的是个白痴!
李福只顾着开心,却忘了,他,不认得长安的路!
长安城,太大了。
长安一百零九坊。
最小的坊,东西五百三十多米(东西三百五十步,一步一米五一四,李世民两条腿量的),南北(三百步)四百五十米。
你用十一路腿着走,累不死你。
好在,安善坊,有间药房。
离李福现在居住的光福坊,来回不过六里地。
在天黑之前,他,终于赶回了家!
刘静,静静的趴在床上。
歪着个脑袋,看着忙碌的李福。
突然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李福:“你走了,我也不会走!”
话是真噎人,刘静反而一点都不恼。
“两片金叶子,虽然不能让你大富大贵,却也可以让你生活有了依靠。你,为什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两片金叶子就想把我打发了,太便宜你了!”
刘静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李福,忽然的瞬间,刘静笑了!
“福小子,你不恨俺吗?”
“恨,恨不得食汝肉,饮汝血。唉,可惜俺没那本事,办不到哦!”
“哈哈...咳咳...”
刘静也不知道为什么。
和李福在一起,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福小子,俺送你一场造化!”
刘静说着,将那背包的绳结,打了开来。
一叠纸,三五个银元宝,一大堆金叶子。
“老刘,你发财了!”
小人物的思维,只在乎他看到的。
“别一惊一乍的,叫杂家怎么看你!”
“嘻嘻......”
李福很乖,尤其是要分红的时候。
“这张是这间院子的地契,这张是东市一间铺子的,你收好喽。”
刘静将两张地契,交到李福手里。
“放心,这些都是俺亲自办的,没人知道。”
就这?
老刘你不仗义啊!
李福将两张纸卷在一起,在手心里拍打着。
“老刘,你听听,这声音有多寡,一点重量都没有,能不能有点诚意?”
刘静蒙圈了,这么直白吗?
怎么的,白给的不香?是吧!
“福小子,别得寸进尺!有吃有住,还不满足吗?”
“见面分一半,日后好相见!刘大人,别逼我举报你!”
......
刘静走了,一路向北,去了泾州。
声称是去找他的二弟去了。
其实到底去做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李福第二次,走了六里路,亲自送刘静离开了长安。
刘静人虽然走了,可他的话,却一直挥之不去。
‘杂家回来的时候,见院子周围没有兵丁把守,就知道你没有出卖杂家。所以杂家原本想把长安城的地契、房契都留给你......都留给你......’。
李福很烦恼,烦恼的不是刘静这句话的真假,而是泾州。
因为,北方,泾州刺史,燕郡王罗艺反叛,没活过贞观元年!
该不该告诉他?
又该怎样跟他说呢?
李福不想改变这段历史。
因为改变的后果是不可预测的。
强行介入,会不会影响后世,搞得他李福这个人都不存在了,还怎么玩?
事不可为,莫强求!No做No歹。
......
安静,是相对的。
当你以为,在自己家里很安全,就可以享受安静的时候。
不速之客,从来都是不请自来!
李福没想到,作为小院主人的第一天,就迎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卢国公程咬金。
命运在开始纠缠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很复杂。
比如:
“小王爷?”
“我不是...”
“来人!速去禀告秦王殿下,李代小王爷找到了!”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