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霸凌者的霸凌
韩惜羽知道这样不合适...但看到愿安宁那敏感躲闪的样子，还是没办法就这样不管不顾。
有些人需要的是认可，有些人需要的是发泄，还有些人需要的是情绪能量。
韩惜羽收回手，和她说：“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吗？”
他指的是手中的那张纸条。
愿安宁摇摇头。
“我可以...自己解决。”
韩惜羽想了片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几本练习册，把愿安宁的课桌垒高了一点。
“这下他要是再扔你，动作一定很大，会被老师发现的。”
愿安宁望了他一眼，又很快躲闪了目光，点点头：“嗯。”
“这周，我会解决的...韩同学不用担心。”
韩惜羽回到座位上，才后知后觉想起了些什么。
上辈子，这个吴展好像因为违反校规被转学了...
他身子一僵，望向愿安宁的方向。
她小手托着脸，笑意盈盈地盯着刚刚韩惜羽给她拿来的书。
盯了会，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以最快的速度从吴展的桌兜里顺走了一个笔记本。
她想做什么，韩惜羽猜了个七七八八。
收集纸条、拿走笔记本核对字迹、再统一交给那个有些臭屁但还算负责的老班。
一次提醒、两次警告，那很多次之后呢？愿安宁收集了那么多，吴展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愿安宁，远不如她的外表那样好惹。
是自己小看她了。
韩惜羽叹气，以貌取人，不可取啊。
......
下午上每周一节的体育大课，一班和三班一起上，也是以前韩惜羽最喜欢的时间。
每次的体育大课上，韩惜羽都能和顾雅茗一起组队打排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被顾雅茗模糊又暧昧的态度迷了眼。
韩惜羽和张可凡早早就去了体育馆。
“喂，大奶牛！”
吴展正贱嗖嗖地冲愿安宁吹口哨。
体育馆很空旷，很多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纷纷向吴展投来好奇的目光。
韩惜羽掏出手机，打开录像交给张可凡：“帮我录下。”
“大奶牛？为啥叫她大奶——”张可凡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
是自己太不纯洁了，居然一下就听懂了！！
愿安宁站在角落里拉伸，她似乎心情很好，并没有理会吴展。
被无视的吴展心里不舒服，感觉自己被挑衅了一样，大喊道：“愿安宁，你聋了吗！”
有人打趣道：“吴展，你也有被无视的一天啊！”
身边的男生也拉住他：“喂，吴展，你小点声，有人看着呢。”
这下，叫吴展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彻底上了头，他瞪了那人一眼，径直向愿安宁的方向走去。
下一瞬间，一个高高的身影挡在了愿安宁的身前。
韩惜羽正对着愿安宁，声音不大：“你找好排球小组了吗？”
愿安宁眼睛一亮，摇摇头。
馆内人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但看到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居然是韩惜羽出头，都一个两个瞪大了眼睛吃瓜。
还有人议论说：“昨天是校花，今天这位是...？”
“没见过，韩惜羽的品味怎么转变地这么快？”
有几个女生也议论道：“诶，我说他不会是渣男吧？其实这个女生是他的备胎，要是被校花拒绝他还有后路？”
“这么恶心啊，幸好顾雅茗拒绝了。”
张可凡指着那群恶意揣测的女生喊道：“喂，没证据别乱嚼舌根啊，小心没舌头！”
那几个女生被这么直接地一骂，登时红了脸不再吭声。
另一边，吴展拽住韩惜羽的胳膊，语气很不好：“韩惜羽，你让开。”
这个吴展，平时在班里虽然调皮，但之前从没做过这种霸凌他人的举动，为什么他如此针对愿安宁？
韩惜羽很冷静，反问他：“你气势汹汹，想干什么？”
“关你屁事，韩惜羽，别没事找事，赶紧让开！”
吴展心情很差，尤其是韩惜羽出现的时候，他心情更差。
这个韩惜羽，虽然舔校花顾雅茗舔得人尽皆知，但却没有人能否认，他是一个优秀的人。
成绩不错，长相不错，整个人干净利落，还会在各种运动里出尽风头。
他什么时候和这个透明人愿安宁有关系了？
而且愿安宁还躲在他身后，用那种眼神看他...真恶心。
眼前的韩惜羽依然不动声色，反问他：“你看看你的样子，到底是谁没事找事？”
“这样情绪化，让别人看了，会误会你在霸凌。”
“霸凌”。
这两个字出现的瞬间，吴展心态炸了。
他一拳打了上去。
张可凡大惊：“小羽！！”
可惜，拳头并没有碰到韩惜羽的脸，反而被他接了下来。
下一刻，韩惜羽用力一拽，给吴展来了个过肩摔。
周围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韩惜羽看起来斯文儒雅的，怎么还是个练家子呢？
殊不知上辈子他为了在海国防身，天天早起锻炼，还跟一个退伍老兵学了两手。
有人议论起来：“我觉得...不当舔狗的韩惜羽，其实还是挺帅的。”
“我也觉得...可能爱情使人降智。”
“你们忘了么，其实他刚开学的时候就挺吸引人眼球的。”
大家都习惯性叫他“顾雅茗的备胎”，但都忘了他独立为“韩惜羽”的时候，其实也很耀眼。
“草...韩惜羽，你tm的——”吴展单手撑地，屁股摔得疼。
韩惜羽声音冷漠：“有人录像，是你先动的手。”
“所以，诚实一点，为什么针对愿安宁？”
吴展狠狠瞪了一眼愿安宁。
愿安宁蹙眉，轻轻拍了拍韩惜羽的肩：“可能是因为，我看到了...”
...
女更衣室内。
“小雅，一会你跟我一组吧。”叶娇娇穿好运动衣，将自己的卷发扎好，还偷偷涂了一层浅浅的口红。
对比起一旁心不在焉的顾雅茗，她算得上是花枝招展。
“嗯。”
顾雅茗换好运动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拿不准一会韩惜羽会不会来找她。
以前体育课上，他都会带好能量水和巧克力，主动找她一起组队。
她身体不好，有时候会低血糖，韩惜羽总是很贴心地准备好一切，在体育课上照顾她。
顾雅茗心想，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啊，韩惜羽的关照她都道谢了，她还允许韩惜羽和她一切组队打排球，其他男生甚至都没资格呢...
耳边突然有人说话。
“诶，刚刚倩倩跟我说，吴展跟韩惜羽在体育馆打起来了。”
“打架？因为什么啊？”
“好像是因为女生吧...”
顾雅茗扭头看去，说话的女生正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因为，女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