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以看吗
楼下餐厅，黄蓉蓉对上张可凡的视线，二人同时露出坏笑。
他俩跟密探接头一样，默契地坐到一桌。
黄蓉蓉小声说：“咱俩是不是最早知道的。”
张可凡把火腿片送进嘴里，猛猛点头。
“这小子出手真快，一个来月就谈上了。”张可凡心中感叹，但又帮自己哥们补充：“但我羽哥向来是个情种，绝对是个好男人。”
黄蓉蓉“嗯”了一声，想了好一半会才组织好语言，
“我感觉这样反而正常，两情相悦的话会迅速进入热恋。要是天天追一个不喜欢的人屁股后面那不纯…”
她补充：“…受虐吗！”
张可凡不由竖起大拇指：“蓉姐，你终于为我解惑了。”
黄蓉蓉眯起眼睛，反问：“怎么说？”
“小羽之前可不就是在受虐！”
张可凡娓娓道来：“自从他上了高中对顾雅茗一见钟情，你知道我这个朋友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知道，展开说说。”黄蓉蓉一脸吃瓜模样。
“小羽高中以前根本就不是恋爱脑啊，我叫他出来玩，他跑得比我都快。”
张可凡话中委屈：“到高中他摇身一变成暖男，不仅不爱玩游戏了，还跟长了八颗心一样细致入微，他对顾雅茗那执着劲儿，我都怀疑顾雅茗是不是给他下了蛊。”
黄蓉蓉宽慰他说：“不过他能这么大大方方追人家顾雅茗，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大部分人都有勇气嘛……”
张可凡白眼一翻，“说得好听，那帮人不还是把他当笑话看。”
“虽然小羽不在乎倒是…”
有些人非但嘲笑韩惜羽傻，甚至会将他当作笑话看，认为他的直白表露的感情廉价不堪。
这其中，也包含顾雅茗。
“这么说确实…”
黄蓉蓉也曾在女生的讨论中附和过这个看法，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却听张可凡说了句极为有道理的话，
“要我说，他们这帮人连跟喜欢的女生告个白都磨磨唧唧，这不敢那不敢的，还有脸笑话小羽，我是看不起他们。”
“张可凡，”黄蓉蓉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
“啊？”
她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得不说，叶娇娇确实有一双善于观察美的眼睛。”
“啥啊…”
以张可凡的脑子，目前听不懂这句话。
黄蓉蓉也明白了，什么样的心最可贵。
韩惜羽在顾雅茗身上展现出的关心呵护，又何尝没展现在同学朋友身上。
平时大忙小忙，他能帮指定帮，做事有原则，谁被欺负了他都会捞一手…
所以三班不少人觉得他人很好，就是猪油蒙了心偏生要去当顾雅茗的舔狗。
但其实，韩惜羽要的只是明确说出来的答案。
上一世他向顾雅茗告白被拒，顾雅茗却握着他的手说：“做一辈子好朋友，不好吗？”
于是他便真的听了。
后来高考填志愿，顾雅茗给他打电话：“我还在考虑报哪里…其实我真的很想去A大，但我妈妈觉得是外地所以会有危险。”
“要不然，小羽也报来山城，这样你就能保护我了，可以吗？”
山城的A大都是理工科专业，韩惜羽试着报了偏门的文科专业却全部滑档，只能随便选了一个大专。
大学时期顾雅茗找了男朋友，韩惜羽主动切断了和她的联系，想留下最后的尊严。
等他们再相见时，就是顾雅茗扑进他怀里问他：“可不可以娶我？”
结果可想而知。
……
房间内，愿安宁睁眼就看到了韩惜羽。
他正盯着床头的包装袋出神。
那是她准备的礼物…
愿安宁立刻清醒。
“小羽，你你你怎么在这……”
韩惜羽听到刚起床迷迷糊糊的声音，嘴角不由勾起笑意。
“黄蓉蓉放我进来的。”
他腹诽：得亏自己是正人君子。
愿安宁捏着被子，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她一看时间，好家伙九点了。
足足晚醒一个半小时。
“我起晚了，我现在就起！”
她二话不说去拿自己的衣服，睡衣松松垮垮漏出白皙的脖颈，韩惜羽下意识收回目光，准备去门外等她。
“我去外面等你。”
“小羽。”
愿安宁拉住他的手。
屋内昏暗，她的眸子格外清亮。
韩惜羽转身，眼前的她欲言又止，脸颊上慢慢起了红晕。
果然是少女啊，容易脸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韩惜羽咽了下口水，多少有点想犯罪。
她垂下眼睫，声音轻轻的，像一片羽毛轻挠他的心。
“那个…礼物，送给你的。”
她伸手指了指床头的纸袋子。
“啊，礼物，是礼物啊……”
韩惜羽僵硬地回神，拿起纸袋一边道谢一边逃到门外。
愿安宁看着他风一般离开的背影，那句“生日快乐”挂在嘴边来不及说。
这么喜欢她的礼物嘛……
这么一想，愿安宁高高兴兴地起床洗漱。
门外，韩惜羽有点想点烟，但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带烟了。
他叹了口气，去看纸袋里的东西。
是一件黑色的衬衣。
很合身，是宽松休闲款。
高一的时候…他们不在一个班吧？她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
他还不知道她的呢。
今天就问。
还有她家里的事情…他也想问。
上辈子，韩惜羽只知道愿安宁高三辍学，却并不知道原因。
以他现在所知的信息来看，辍学一定和她家里有极大关联。
她父亲有家暴的习惯，母亲看起来很温和，其中的冲突很有可能就是……
“咔哒”一声，愿安宁打开门，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他。
“小羽，你要不要进来试试。”
她指了指韩惜羽手中的衬衣。
眼里全是期待。
韩惜羽点点头：“好啊。”
愿安宁穿了简单的t恤配短裤，把一头黑发扎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对韩惜羽说：“我不看，你换。”
韩惜羽笑了声，揉了揉她的头发：“穿泳衣都看了，现在害羞什么？”
愿安宁很想告诉他穿泳衣的时候她也很害羞，眼睛还特别想乱看。
但她还是忍住了，怕韩惜羽觉得她是个变态。
于是她问：“那我可以看吗…？”
韩惜羽的手僵硬了一下，被她的反应逗乐。
但他只能憋住，笑得太大声怕愿安宁误会。
所以他说：“那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