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爱

韩惜羽的语气很轻柔，像哄她睡觉一样。

愿安宁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他，问：“真的吗？”

“当然啊，我你不相信吗？”

“当然相信...”愿安宁嘟起嘴巴，“我知道啦，我会好好睡觉的。”

接着，她又说出心里的小郁闷，“只是小羽，好像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好。”

“其实我没那么好的。”

她会有小脾气，很多东西不懂，还黏人爱撒娇，其实还有点容易吃醋...

也不会打扮，身体也肉肉的，甚至做不到其他女生那样小家碧玉...

“你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

韩惜羽轻轻拍她脑袋，“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

他把愿安宁搂进怀里，强调道：“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你更完美了。”

也没有人能像她一样，抚平他满身的创伤了。

“小羽...”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你也是，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愿安宁诚挚的情话虽迟但到。

韩惜羽心里热乎乎的。

“小羽，”

小丫头又说，“我好像完全不是上辈子的自己了。”

“是吗？”

“是啊。”愿安宁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唇瓣还会不小心蹭到他的肌肤，

“如果现在让我像她一样，一个人面对那些事情，我一定会崩溃的。”

“因为我没法想象，如果身边没有小羽的话，我该怎么办...”

她的人生像是一场饱含缺憾的演出，韩惜羽的出现充盈了她的世界，但对于上辈子的愿安宁来说同时也是一场灾难。

当她抓住韩惜羽，并切实感受他的一切后，就再难以摆脱现状，回到从前那个状态里了。

韩惜羽沉默了一会，将心底的问题抛出：“安宁，你越来越依赖我了。”

“我很高兴你终于不会对我设防，但有时候也会想...”

“这对你来说，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现在的愿安宁不再会拥有上辈子“Ning”的坚硬外壳，她会更幸福，也会比从前更“软弱”。

“一定是好处多。”愿安宁搂紧了韩惜羽。

“我需要你。”

“小羽，我好需要你...”

她一遍遍念叨着，像是生怕韩惜羽消失。

看到愿安宁不安的模样，韩惜羽那句本想留在生日的话有些忍不住了。

“安宁，”

他把自己的下巴靠在愿安宁头顶，轻轻安抚着她有些发颤的后背。

“本来想正式一点说的，但现在这样...我想告诉你，”

“安宁，我爱你。”

...

爱是比喜欢更重的表达。

愿安宁果不其然停止了发颤，她呆呆地仰起小脸，用鼻尖去蹭韩惜羽的下巴，不可置信的问：“可以重复一遍吗？”

“我爱你。”

“小羽，我想要带上名字重复！”

“安宁，我爱你。”

“小羽！我也爱你！”

她高兴地坐起来，像是得到某种至宝。

“我也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愿安宁说着，又整个人扑倒他，一口一口亲着心上人的脸颊。

韩惜羽也坐起身，心想，改称呼的事情，就留到生日那天吧？

一时间，两人心底的某种隐藏的不安在此刻被抚平。

...

第二天，两人早早来到墓园。

愿安宁的状态和之前每次都不同，从前她总有些惴惴不安，但今日她却和刘媛说了很久的话。

韩惜羽在墓园外等她，望着远处的树林发呆。

江素晗传讯来：【小羽，安宁的礼物已寄到，下午会打电话，记得在家别出门。】

【ok。】

韩惜羽想了想，有点好奇问：【妈，你跟爸送了什么啊？】

【反正和你的礼物不撞，放心吧。】

“神神秘秘的...”

韩惜羽也不多问，准备玩会手机。

这时，黄蓉蓉也传来简讯。

【安宁生日你送啥？我好跟你避开。】

韩惜羽愣了下，把答案发给她，又问：【你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黄蓉蓉即答：【笨，我俩北河住一屋，我还不能看她身份证了？】

韩惜羽：......

原来大家都用这个方法看生日。

【幸好我问你了，要不然我得送重复了！】

黄蓉蓉发完这句，就说自己去买礼物去了。

十分钟后，张可凡也来短信，

【羽啊，安宁生日居然是12号？你咋都不告诉我！】

韩惜羽眼角抽搐，一猜就知道是黄蓉蓉说的，嘴真快。

本来想着，第一个生日和愿安宁过二人世界呢，但既然他俩都知道了...

他无奈回复：【你要送什么？】

【不知道啊，你送啥？】

韩惜羽把答案发了过去。

张可凡：【我想想，嫂子喜欢啥啊？】

韩惜羽：【她喜欢我？】

张可凡：【...你能不能死一死！】

骂完，他又发来消息：【算了，问问我表姐去。】

韩惜羽回了个“ok”，然后回头望了一眼墓园。

愿安宁正坐在地上，高兴地和刘媛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妈妈，多亏了小羽，我才知道大学原来有那么多选择。”

“我已经转理科了，这一周学习好忙的，又累又充实，但有了目标之后，就觉得有努力的意义了。”

她说着，眼角划过一道眼泪：“妈妈，不管有多难，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当然！现在也是我的愿望，我想保护身边的人，我要变得更强大一些，不能像之前那样胆小...”

......

她说了好多好多话，把自己的每一个改变都告诉刘媛。

墓碑上，刘媛的照片正看着女儿，她面上似乎有慈爱的微笑。

“妈妈，下次我再来和你聊天。”

已经入秋了，路上的树叶开始泛黄，愿安宁出去时，韩惜羽正好把手机收回口袋。

一片落叶落在二人之间，愿安宁倾身接住，黄叶飘落在她的掌心。

二人相视一笑。

韩惜羽向她伸手：“回家？”

“嗯！”

“安宁，马上就是你生日了，蓉蓉和可凡也来陪你一起过，怎么样？”

“当然好呀！”愿安宁很开心，“刚刚还和妈妈说，我要十八岁了，这次的生日，一定会与众不同...”

会有爱人和朋友陪伴，不再是老房子的角落里，小蛋糕上插着的一根蜡烛。

刘媛会摸摸她的脑袋，和她说：“快快长大，快快幸福。”

愿安宁眼中有一丝忧伤，但她却微笑着说，

“妈妈也一定会来看我的。”

韩惜羽回应她：“嗯，阿姨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