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破产
从考场大厦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韩惜羽准备打车回学校。
“小羽！”
嗯？老妈的声音？
“小羽，这边呢！”
顺着声音望去，还真是江素晗！
韩义也在一旁等着。
而且还有...安宁？
韩惜羽急忙过去和他们汇合。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还带安宁来，这里离学校那么远。”
江素晗拍他脑袋，说：“今天是你的重要日子，怎么可能不来？”
“而且安宁其实也想来，但她没跟你说罢了！”
愿安宁在旁边小脸一红。
她确实想来，但又怕给韩惜羽添麻烦，所以还是乖乖在学校等着了。
但没想到江阿姨和韩叔叔居然来学校接她，说一起去找小羽，晚上大家聚一块吃个饭！
韩惜羽心里高兴，说：“幸好你们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我啊，顺利通过了面试，还留了亚航工程师的名片。”
“啊？”江素晗眉头一紧，“居然通过了，坏了，小羽真要上天了！”
“我当妈的，心里害怕...”
自家老妈是戏精，韩惜羽心里有数，连韩义都陪着媳妇演，
“是啊，天上那么高，我们每天都得提心吊胆...”
愿安宁却当了真，对两位正在假装失望的“演员”保证，
“阿姨，叔叔，你们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小羽的！”
“噗。”韩惜羽笑出声，揉揉她的脑袋。
“啊？”
“啊？”
这般真诚的样子，叫江素晗和韩义都愣了一下。
韩惜羽牵起她的手，循循善诱：“安宁，你说。”
“我以后，一定会建造更安全的飞机。”
愿安宁组织语言，想给二老一个保证，
“小羽想当飞行员，我虽然也很担心，但我支持他，所以就要保证他在天上的安全！”
“哈哈哈哈——”
江素晗乐开了花，她捏捏愿安宁的小脸，回应她的认真，
“好丫头，我家小羽以后就交给你了。”
韩惜羽左手捂住半张脸，莫名移开视线。
愿安宁这副认真的模样，真想欺负她...
......
伴随着寒冷降临，江城也迎来了冬季。
一个大新闻铺天盖地。
“你看本地台了吗？”
“看了，偷税漏税，还非法集资，这也太刑了吧？”
“要我说，这帮资本家就活该翻车，他们赚的钱不还是吸咱们的血吗？”
“说得对，那帮人天天抬举着顾雅茗，现在她家完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屁颠屁颠跟过去。”
“她不是还在休学吗？”
“是不是因为家里的事才休学的？”
“没准...”
愿安宁一下课就听到了同学间的风言风语。
几个关键字眼钻进了耳朵里：破产，顾家，休学...
梦里好像确实有这件事。
那是Ning在韩惜羽死后，调查顾雅茗的时候发现的。
顾家曾是江城叫得上名号的企业世家，但在顾雅茗高中的时候出了问题，后来勉强支撑了几年，最后还是破产了。
破产之后，叶娇娇带她去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还劝说她回去找韩惜羽，
所以才...
想到这里，愿安宁有些不高兴。
她脸上气呼呼的，不参与大家的讨论回到座位上。
身后的赵海媛今天居然不刷题了，和她搭话，“诶，我第一次见这种跌落神坛的事情发生在身边。”
愿安宁问：“什么啊？”
“就是顾雅茗家破产啊！你肯定知道她，顾校花，天天有人车接车送，穿得衣服鞋子都老贵了...”
赵海媛喋喋不休说了好长一段，感叹道：“没想到她家居然偷税漏税，还非法集资，破产真是活该。”
“这样啊。”
愿安宁回应了一声，下意识往叶娇娇那里看了一眼。
叶娇娇垂着头不说话，似乎有些恍惚。
文科班这边也八卦了起来。
尤其是八卦皇帝和八卦皇后，携众爱卿讨论地热火朝天。
而韩惜羽却毫不关心，还在奋力追赶数学成绩。
德特先生来了电话，帝航为他预留了位置，可以不去参加学校的面试，成绩也不需要太高。
但如果韩惜羽能高分考进帝航，帝航会为其提供一笔丰厚的奖学金。
为了这笔奖学金，韩惜羽也开始和愿安宁一样，
...变成拼命三郎！
...
顾雅茗办理好出院，一个人拎着行李箱下楼。
大厅人来人往，没一个她认识的人。
爸妈，应该还在忙着处理资产吧。
“顾同学。”
郑涛在门外等她。
顾雅茗一愣。
“你...”
她话语兜兜转转，问：“你怎么不上去？”
“我刚到。”
郑涛微微垂头一笑，而后问，“聊聊吗？”
二人就坐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
沉默了好一会。
“是你做的吗？”
顾雅茗指的是破产这件事。
“是。”
郑涛毫不避讳。
他在学校里很低调，穿着打扮也和平常人无异，但叶娇娇曾提到过：郑涛的言行举止很讲礼节，一看就是有家庭熏陶的。
顾雅茗侧头打量了他两眼，好像确实如此。
细框眼镜下，藏着一双上挑的长眼，五官还算不错，头发理得整齐，腰杆直挺，坐姿端正，弥补了长相和身高上的不足。
“现在感觉怎么样？”郑涛问她。
“虽然家里一团乱麻，但他们都没心力管我了，对我妈来说，我没什么价值了吧。”
顾雅茗长舒一口气，好像脱下了某种盔甲。
她问：“为什么这么做？”
郑涛垂眼，语气很轻：“因为我和你的处境一样。”
“你家里有权吧？”顾雅茗猜测，感叹道，“有权人的儿子，也会和我有一样的痛苦吗？”
郑涛很诚恳地点点头，启唇道，
“你看过那种豪门爱情的电视剧吗？”
“什么？”顾雅茗一愣，不懂郑涛为什么要问这些。
“里面的女人们会为了钱权的核心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
郑涛推了推眼镜，嗤笑出声：“其实完全不是这样。”
“算上我妈，我爸有四个老婆。”
“她们四个从不争风吃醋，也不会像电视剧里为了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相反，她们每个人都心里有数。”
“或许普通人会为了一套房子斗死斗生，但到了我爸那个体量，家产其实...是无所谓的东西。”
这是顾雅茗没见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