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江城烟火
远处传来烟花的声响，但却没看到绚烂的烟火。
韩惜羽离开她的耳侧，揉揉她有些发烫的耳尖。
“烟花要开始了。”
虽然这么说，可二人的视线却依然没从彼此的身上移开。
下一瞬间，头顶的烟火瞬间炸开，韩惜羽向她倾诉爱意，
“安宁，我爱你。”
余光能看到转瞬即逝的光芒，紧接着下一句就是，
“新年快乐！”
愿安宁笑着，把一排皓齿都笑了出来。
“新年快乐！小羽，我也爱你！”
烟火还在不停展示着它的绚烂，终于把两人的视线吸引来。
“好漂亮。”
愿安宁感叹道。
她认真地看着远处的烟花，而韩惜羽则扭头看着她。
少女身上的纯粹、好奇、欣喜一览无余。
他很喜欢愿安宁这副模样。
就像是不停前进的旅人，他们牵着彼此的手，一步一步看到更广阔的光景。
楼下，江素晗也挽着韩义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虽然烟花转瞬即逝，但每年都在这个时候绽放，也算是一种永恒啊。”
她将心中的感叹用优美的话语表达出来，不禁想，这句话就写进下本书里吧。
韩义话少，他很喜欢听妻子随时蹦出的灵感语句。
很美很好听。
不知为何，今日他也想说些什么。
“老婆，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看烟花？”
江素晗仰头去看男人，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当然记得。”
还强调，“我记得可清楚了。”
少年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额头因为着急布满了汗珠。
风一吹，就能把他吹感冒。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江素晗的语气略带幽怨。
那是双方父母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二人都被禁足在家，去过一个郁闷的新年。
但江素晗鬼点子多，二人约定了一个偏僻的花园见面，好交换他们的新年祝福。
“素、素晗！”
少年涨红了脸，“对不起...我从二楼跳下来的，来晚了点。”
“你跳楼！？”
江素晗下意识去看他的腿，膝盖和裤脚处都沾上了泥土。
但少年却没多解释，而是径直来到她跟前，鼓起勇气亲了她。
江素晗在脑内预想了很多种初吻的状态，她甚至还决定要先浅浅推拒一下，但等到二人真正吻上的时候，江素晗才瞬间明白，
亲吻喜欢的人，是不会有抗拒的。
他们互换了新年礼物，江素晗问韩义：“韩义，你为什么喜欢我？”
韩义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很多地方都喜欢。”
他嘴巴笨，还有点害怕交际，但少女的出现却让他眼前一亮。
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江素晗。
“哪些地方？？”
江素晗好奇追问。
韩义垂下脑袋，细细数着她的好，
“你很漂亮，会写很多优美的句子...还会在我不会回答的时候，把话题接下去...”
“嗯...？”
江素晗想了想，又问，“没有啦？”
“有...”
韩义闭上眼睛，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想和你结婚！”
“啊？”
江素晗吓傻了。
“结、结婚？”
韩义这个闷骚，连“喜欢”都是戳一下说一句的人...
居然说要和她结婚！
“我都快吓死了。”
江素晗“啧啧”两声，“还以为你被什么人下了降头呢！”
“我有那么...那么闷吗？”
韩义叹气，“我记忆里，我还是很勇敢的啊。”
“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
“老公，看，烟花。”
“唉...知道了。”
...
“居然有点热。”
愿安宁伸手扇扇小脸，然后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
她有些紧张，一直找不到时机去说，现在应该...正好。
“其实我也热起来了。”
韩惜羽也拉开拉链，侧头看她，“安宁，你简直就是妖——”
他的话到嘴边折了。
愿安宁身上是一条极其眼熟的黄色格子裙。
黑黄相间的细格纹，领口被绣上了白色的蕾丝花边，裙摆那里的垫衬极其眼熟...
“你...”
愿安宁把羽绒服脱下交给他，然后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小羽，说出来有些丢脸，但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除了网吧那次，我们还在超市门口说过话哦。”
她像是把什么秘密供出，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垂着脑袋坦白，
“那会妈妈在超市兼职，我就去帮忙，恰好碰到你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怕和你认识，所以就赶紧给了你一杯豆浆，坐车回家了。”
说完，愿安宁抬起头，脸上原本的笑意慢慢消散。
“小羽？”
他面上虽带着笑容，但眸中却出现了一丝混沌。
在月光的照映下，像是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小羽、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愿安宁一瞬间慌了神，她害怕是自己说的话叫韩惜羽生气了。
“安宁。”
他像是自嘲一般笑着，脸上出现释然的神色。
“安宁…”
他一遍遍念着少女的名字。
只是片刻的思忱，韩惜羽便将失而复得的星星拥入怀中。
愿安宁明显感受到韩惜羽的不同。
这个拥抱包含了无数情感，像是跨越了时间与她相拥。
虽不懂，但愿安宁却知道怎么做，
回抱住他，与他紧紧相拥，
用实际行动来安抚韩惜羽的不安。
“小羽，不要担心哦，我爱你。”
“会一直一直爱你。”
她再次强调，把心意传递给韩惜羽。
埋在她颈侧的少年深吸一口气，和她说，
“安宁，我记得，我都记得。”
记了很久很久...
无数他关注的细节都让他认错了人。
裙子蹩脚的锁边，纤细的小腿，还有混杂在雨中那柔柔的声音...
他们终将会重逢，就像那无穷符号，莫比乌斯环，永恒把二人牵连在一起。
夜空中的烟花消散，接着陷入久久沉寂...
韩惜羽整理好情绪，极尽温柔地问：“安宁，要不要再去买一杯豆浆？”
“就去那个超市，我想和你一起去。”
“现在吗？”
愿安宁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十二点半...”
本以为她会拒绝，可愿安宁却牵起他的手，满是高兴地陪他疯，
“我们走吧！”
韩惜羽恍然，或许...
上辈子才是梦呢？
...
张可凡家。
电视上整播放着春晚节目，张可凡和老爹一起看。
但节目实在吸引不了张可凡，于是他在旁边玩游戏机陪着。
“哈哈哈。”
老爹被小品逗笑，十分投入。
张可凡瞥了一眼，跟他搭话：“老爸，你之前不是说你去过春晚现场么？”
“嗯...都哪年头的事了。”
张父坐直了身子，回忆起来：“刚和你妈认识那年吧。”
回忆起妻子，他神色柔和，有些念想：“那会你还没出生呢。”
“哦~”
张可凡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他的出生即是母亲的死亡，偶尔能感受到母爱，也是从韩惜羽那儿蹭的。
不过他从不多想，每天就像个快乐小狗，虽然心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向前的动力。
毕竟身边有好友开导他，他的童年和青春都很顺遂。
“爸，我妈当年，不是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