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终于来了
果然纪钟情话音一落,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先开了口:“孟小姐,我们还要用她换回王爷,还请孟小姐松手。”
他说的话十分有礼,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纪钟情猜出这些人是衡王的人,应该是衡王留的最后一张底牌。
他们确实是衡王的暗卫,刚才说话的是领头的,叫十七。
孟云笙狠狠地瞪了纪钟情一眼,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钟念念往纪钟情身边靠,心疼的唤着:“情姐姐。”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虽没有慌得六神无主,但心中也是十分不安。
现在纪钟情又被孟云笙伤了,此刻钟念念心里更加难受,她告诉自己必须忍着,不能影响了纪钟情。
她一出声,孟云笙的目光就放到了她身上。
纪钟情看出了孟云笙眼神中的不善,背后的手紧握着好让自己语气平缓:
“孟云笙,钟念念是孟淮辞喜欢的人,你要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大可试试。”
这种时候越害怕孟云笙就会越兴奋,所以她必须保持冷静。
孟云笙对纪钟情的话半信半疑,但心里难免打起鼓来,比起纪钟意和苏砚舟,孟云笙更怕孟淮辞。
她知道孟淮辞折磨人的手段有多骇人。
孟云笙恨得牙痒痒:“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我就会信?”
纪钟情漫不经心道:“你觉得,孟淮辞为什么会帮兄长?”
孟淮辞和纪钟意并无故交且一直效忠皇帝,他可不是什么正直忠勇之人,并不会因为陵南王冤案就倒戈纪钟意,所以原因只能是…
十七听懂了纪钟情的话,他记得衡王交代过,孟家和苏家对登基很重要,所以不能得罪孟淮辞,他开口道:“孟小姐,请你出去。”
孟云笙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纪钟情的,谁知道这些暗卫竟然被她三言两语就哄骗了。
孟云笙清楚,若是纪钟情活着回去,恐怕苏砚舟眼里就再也容不下自己了。她心下一狠便朝着纪钟情扑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利刃划破衣料的声音。
侧边的钟念念将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孟云笙扑过来时从袖口中拔出一把匕首。
纪钟情瞥见凛光一闪,千钧一发之际往旁边躲了一下,那本该捅进腹部的利刃擦着腰身而过,划出一道不浅的血痕。
鲜血流出,纪钟情趁着孟云笙出神的一瞬间还了她一脚,孟云笙被踢到地上。
挨了一下孟云笙反而越加兴奋,有点疯癫之势还想往前冲,好在身后的护卫及时把她拉住,将人拖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
“还不赶快去拿点药来。”
“看住那个疯女人,别让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暗卫们没想到孟云笙会突然动手伤人。
孟云笙其实一开始就动了杀手,现在更是觉得有钟念念在,到时候用她来威胁孟淮辞救出衡王。
虽然这样会麻烦一些,就只能救出衡王,衡王出来还要想办法扳倒纪钟意,但孟云笙满心都是不能让纪钟情回去,就失去了理智。
十七让人看住了孟云笙,又有暗卫拿来了金疮药和纱布。
十七本想给纪钟情上药的,结果纪钟情却不让他近身,她目光清冷:“我要念念给我上药,你一个大男人算什么?院子前后都是你们的人,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在没换回衡王之前,纪钟情得好好的,十七想了想,解开了钟念念的绳子,然后将药留下开了门出去。
钟念念赶忙替纪钟情松绑,期间她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句话都没说。
纪钟情被孟云笙划伤的地方衣服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情姐姐,你忍着点。”
钟念念将伤口清理了一下,将金疮药撒上,然后才将绷带缠好。
她的动作十分熟练,似乎做过很多次。
纪钟情全程都没喊一声,她向来如此,坚强惯了。
纪钟情的伤口虽深,但好在没伤到要害,止了血就没什么大碍。
“没想到这个暗卫这么好说话。”
钟念念想找些轻松的话题。
纪钟情靠着墙不动养精蓄锐:“估计也是听命办事。”
纪钟情就是看出十七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才会说出那些话,让十七出面保她们。
上药也是,她知道十七会同意的,因为他身上的杀气太淡,眼中仍有明亮。
十七本是衡王众多暗卫中普通的一员,原本的暗卫首领死了,他才被推上了这个位置。
他这小半辈子都是为衡王卖命,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可他绝不会主动杀人。
所以今天也没太为难纪钟情她们,大家各为其主,分不太清楚谁对谁错。
钟念念也学着纪钟情靠在墙边,她低声问:“我们会死吗?”
纪钟情答的笃定:“不会。”
钟念念侧脸好奇道:“因为他们要用情姐姐换回衡王吗,可是我觉得他们一定会设下埋伏的,不过没关系的,只要情姐姐能够回去就好。”
如果纪钟意答应了这个要求,他们就会知道纪钟意对这个妹妹有多在乎,恐怕不会真的那么轻易就将纪钟情交出去。
就算是交出纪钟情,估计也会留下钟念念这个人质。
钟念念如此聪慧,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死吧。
纪钟情心里想着真是个傻姑娘,她们会活下去,不只是因为他们想用自己换回衡王,还因为…
纪钟情用手指比在嘴前示意钟念念噤声:“你听。”
钟念念仔细去听,发现原本热闹的院子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若是仔细听,可以听见人倒地的声音。
透着大门的门缝,隐隐可见院内地上倒了很多人。
正在此时大门被人从外嘭的一脚踹开,逆着光,苏砚舟就如天神下凡般出现在了这里。
“钟情。”
苏砚舟大步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纪钟情腰间渗血的绷带:“你受伤了。”
纪钟情勉强扯出一抹笑:“你终于来了。”
她说的不是“你怎么来了”,而是“你终于来了”,似乎笃定苏砚舟一定会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