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刘义飞请辞
“怎么了?白祈?”
察觉到白祈忽然警惕起来的耳朵,叶承安疑惑的开口道。
只见白祈一双金黄的竖曈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
“主人,那里有人。”
白祈暗暗在心中道。
叶承安摸了摸白祈的鬃毛,示意祂悄悄过去看看看。
结果那人竟然忽然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手中的箭就那么离了弦,破风而去,带着凛然的杀意。
直冲着苏凛而去。
叶承安瞬间从头到脚都冷了下去,瞳孔一震。
那人正面色狂喜的看着那只破空的箭,眼珠满是血丝,几乎都要迸出来。
脖子间却感受到一丝凉意,熟悉的、冰凉的触感。
他额间的冷汗滴了下来,眼皮颤的厉害,眼神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缓缓向下看。
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抵上了他的脖子,已经有血滴在往下淌了,他却没感觉到痛。
跑!
这是他回过神来之后,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可随后他便惊恐的发现四肢根本动不了,就像被什么捆在了原地一样。
抬眼,那支箭,也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你既然敢杀他,想必也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了。”
是个少女,此时在他身后森然开口,竟然让他感受到刺骨的杀意。
“怪……怪——”
“怪物”两个字都没出口,他就被一剑割了喉咙。
偏生还没死,倒在地上感受着自己脖颈处的一阵冰凉,又有一阵濡湿漫开。
也活不了几分钟了。
叶承安把还沾着血的长剑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方才顺手从这死士腰间抄来的。
那支箭矢也在同一时刻化成了粉末。
回头没看到叶望身旁的苏凛,身侧却响起了温声的一声唤。
“安安,我没事。”
苏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叶承安身边。
他早就感受到了那边有对着自己的杀意,那支箭,伤不到他。
甚至苏凛还在想着,现在的杀手都这般猖狂了,杀意都不知道收敛一下。
他们这种在战场上杀出来的人,对杀意最是敏锐。
还真是,世风日下,人也日下啊。
结果那股杀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的甚至很突兀。
转头看过来就看到了叶承安把那杀手一剑割喉的场面。
“这人如此不知死活,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叶承安轻声开口道。
那死士气还没断,看到苏凛眸子里竟然还弥漫起恨意,“哼哧哼哧”的微弱的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苏凛眯了眸子,俯身执起那把剑,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走近了那死士。
“今日你来杀本王,死于本王手下,到了地底下也给本王记清楚了,来日寻仇可不要寻错了人。”
带着几分狠劲,落到叶承安耳朵里,却听出了几分温柔来。
苏凛不信鬼神,可是偶尔午夜梦回,也时常觉得那些扭曲的、死于他手中的冤魂。
在他身边大声叫喊着他不得好死。
所以,只要他们兄弟三个还在,不管是叶承安还是苏护和魏沉,就算是还大些的叶子滕。
也总归是舍不得让他们手上染的血、沾染的冤魂太多的。
“我早知他埋伏在此,不必担心我。”
再抬眼看过来时,苏凛已经温和了神色,对叶承安开口说着。
叶承安抿了抿唇,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叶望在喊自己。
“快过去吧,你阿爹好久没见你了。”
苏凛从胸口掏出一方黑色的帕子递给叶承安示意她擦一擦脸上的灰尘,开口道。
“好,阿凛叔叔一会见。”
……
“陛下——陛下呀——”
就在众人准备班师回朝,就连刘义飞都脱下了甲的时候,城中忽的传来一声几位极为熟悉的喊声。
声音颤抖中还带着点慌乱。
“怎么听见这声音那么想怼他呢……”叶望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凛眼中确实带了点不甚明显的笑意,魏越励则是一脸无奈。
叶承安寻声看过去,只见一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马车上下来了头上的官帽都掉到了地上。
这人走进了,叶承安才看清楚,这不是半个多月之前在大殿上左一句“太子殿下德不配位”,右一句“武安王府有不臣之心”的楚廓复吗?
“楚爱卿,朕还健在,也不用早早如此啊。”
魏越励骑着马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着扑过来的楚廓复,淡淡的撂下一句。
叶承安忍住笑意,骑着白祈从他身边走过。
“楚大人,这么多士兵看着呢,趴在地上成何体统啊?”
楚廓复没听见似的,睁大着眼睛死死盯着后边的刘义飞,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他。
嘴唇颤了好半天,才咬着牙说出一句话来:
“刘义飞,你,你你你竟然敢造反?若不是你当年被陛下收入麾下,你早就暴尸荒野了,你居然敢造反?”
“我早就说过,一个是你,一个是叶望,你俩迟早都是……”
“都是什么?”
刘义飞身后的叶望骤然出声,楚廓复顿了顿,到底没说出接下来的话,拐了个弯出口变成了:
“武安王也在啊哈哈哈。”
“是啊,来镇压造反的,本王不来莫不成让楚大人来镇压?”
叶望哈哈的大笑了两声,吹了声口哨走远了。
留下楚廓复一脸呆愣待在原地,随行的小厮立马小跑上去扶起了他。
“臣,刘义飞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刘义飞和魏沉跪在大殿上,高声行礼道。
“此一次,多亏了宸王和刘爱卿啊,为朕解决了一大难题,此是大功一件。”
“宸王,刘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
“此乃儿臣应尽之则。”
魏沉应声答道。
“诶。”
魏越励摆摆手。
“朕说出去的话断没有空话,宸王可以慢慢想。”
说着,魏越励的目光转到了刘义飞身上。
“陛下,臣确是想讨一份恩典。”
刘义飞拱手。
“刘爱卿但说无妨。”
“臣如今已是四十九,此一生,无妻无子,前二十年浑浑噩噩在街头度过半生,后二十几年金戈铁马,未敢一日松懈。”
“时间如此之快,臣马上也是知命之年了,如今盛世太平,大劫已去,后辈们也是各个勇武聪慧。”
“此后年间,臣想守一小小宅子,捉几只鸡鸭养着,种些蔬果,过一过那寻常人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