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可能不只是见色起意

沈明渊对江玉清道:“抱歉…让您费心了…”

他听了江玉清的话，只是向江玉清表现了歉意，可心底是又暗自想到萧璟。

“也好在是来了…不然您还得忍着疼…”江玉清轻笑，打开医箱放在一边，他道：“先翻个身…”

“嗯…”沈明渊听他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江玉清用手压了一下沈明渊痛的地方，沈明渊身子一颤，差点没疼得叫出声来。

江玉清问道：“相比前些日如何？”

“…好多了…”

前些日真是活生生的要命的疼。

江玉清帮他揉按着，道：“年纪轻轻便落得腰疼，可苦了你了…”

“不碍事…”沈明渊并不担心自己，转而问他道：“念一现在怎么样了…”

“嗯…怎么说呢…”江玉清道：“药是不用天天吃了，不过这一治，最快也得半年…而且…”

沈明渊见他犹豫，也知不是什么好消息，却只道：“直说便可…”

“没有办法根治…”

这心疾祖祖辈辈带着，有多难治他也不是不知道，沈明渊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听到江玉清这样说，他还是面露苦色，心疼念一。

念一的心疾，十分厉害，刚出生时，便险些又被这心疾拽了回去，这刚来到世间，吃的第一口不是母乳，而是苦涩的药。这第一口是药，四年间日日都是药，从出生到现在，沈念一一日都离不开药。

罢了，罢了，如今念一不用天天吃药，沈明渊便觉得很开心了。

“多谢了…”

江玉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他又道：“念一的病是天生便有吧？你也有，是吧?”

“你知道？”沈明渊疑惑，他好似从未向江玉清提过。

江玉清道：“曾是见过，便猜想了。”

“嗯。”沈明渊应了一句。

江玉清惋惜的叹了口气，道：“你的也该治…”

“我没事，不怎么犯病…”沈明渊随意敷衍一句，语气与神色都在告诉江玉清，他不想提及自己的心疾。

江玉清不理解沈明渊想的什么，但医者仁心，总是要救人的，他说道：“这病是遗下来的，你不比我清楚，虽说少发，可发的也急，我见你平日里不喝药，这也不医治，时间长了，哪里能熬的过…”

“不碍事…”沈明渊好似不在意的说着，其实已经升起了些波澜，自己的病，他怎会不知道其严重性呢？

江玉清奇怪的很，道：“为什么不喝药？你难道没想过如果真的…”江玉清话到一半，又沉默下来，顿了许久才道：“抱歉，失言了…”

“没什么。”沈明渊也不瞒他，说道：“造化弄人，有些东西我吃了便吐，这药里偏偏有这些东西…”

“那更要寻别的法子治了…”江玉清道：“王爷不知道吗？”

沈明渊摇了摇头。

“怕王爷担心？”

“没必要告诉他…”

“……”江玉清道：“那为何不让我为你治一下…”

“我签了卖身契，哪有时间来治…”

卖身契？！

江玉清不知道这件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帮沈明渊按着腰的手都抖了一下，实在有些惊讶，任谁能想到一个奴隶身份的人能锦衣玉食，还被王爷这般关照。

江玉清笑道：“可要小心王爷…”

“哪能不小心？一个不小心便又得挨罚了…”沈明渊趴在枕头上，被江玉清按的很舒服，都快睡过去了，说话也又轻又柔的。

江玉清摇了摇头，道：“我说的可不是挨罚…”

“那还能怎样？杀了我？”沈明渊无所谓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王爷哪里能舍得…”

沈明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道：“看烦了我，怎的不舍…”

“你觉得王爷为什么留你？”

“好色之徒，贪我这张脸罢了…”

江玉清道：“你是真看不出来…”

“嗯？”沈明渊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王爷对你这般，哪里像是主仆，你见王爷对哪个下人这么好？你签了卖身契，按照规矩，王爷是想如何就如何的…可王爷很迁就你…不是吗？”

江玉清笑道：“民间都说，天下美人无数，一半在萧璟王府。今日你也见了，哪个不是倾城倾国的容貌，就连那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清秀可人，可你见王爷多看谁一眼了？我倒认为王爷并非好色之徒…你有没有想过…王爷…可能爱慕你…”

沈明渊没有回话。

江玉清看了看他，竟然已经睡过去了。

这话…想必他也没听进去。

江玉清叹了口气，白费了他那么多话，白费了他的好心提醒了。他又为沈明渊多按了按，然后将药箱收拾好，悄悄的出了门去。

江玉清走后，房内四下安静，沈明渊才缓缓睁开眼睛…

江玉清帮沈明渊揉的时候，沈明渊是感觉到很痛的，可越来越轻松，自己没忍住就想睡过去，可听到萧璟，他却没有了困意。

他一直在听着的…

爱慕吗？

他也猜想了。

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的，万花丛中过，千条河中游，他早是听腻了爱慕之言，享尽了爱慕之事…

只是他一想到萧璟爱慕自己，就升起些莫名的情愫，倒不是讨厌，他只是不太想，不太想萧璟爱慕自己，也不太想承认萧璟爱慕自己。

算了，有的没的想他做甚么？这或许只是江玉清的猜测吧，也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沈明渊抛开自己的思绪，拿被子蒙上了脑袋，不打算再去想。

爱不爱慕的，他爱慕他的，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沈明渊翻了个身，许久之后，才睡过去…

“吱—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就一阵一阵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沈明渊捂住了耳朵，可还是有声音，紧接着，便听到有人欲呼救命却戛然而止的声音。

沈明渊瞬间清醒，连忙掀开被子，坐起了身，那声音应是从屋后传来的，他鞋都没穿就下了床打开窗子。

这窗子通着后园，后园因为雪变得亮了许多。

什么都没有。

自己听错了？

沈明渊刚想关上窗户，外面的假山后突然露出了一个东西！

像是人腿！

沈明渊翻窗过去，在假山前面看到一把带血的匕首，便捡了起来。他预感到不妙，忙走到假山后 ，这一去不要紧，看到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他眼里所看到的显然惊住了他，半痴半呆的站在那里，像是被钉在地面上的木头。

一个看不清长相如何的女子，嘴巴里被塞了东西，她衣衫不整，四周都是血迹。

沈明渊回过神来，向后退了一步，才发觉脚下已经都是血迹了。

“啊——”

身后一阵惊呼，沈明渊一回头，只看到一个侍女大惊着喊出声来，那侍女就吓得坐在地上，拿起地上的石头扔向他。

沈明渊这刚一扭头就被石头正中他的额头，他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别过来！”那侍女慌张的爬起来。

沈明渊摸了摸额头，一手的血。

沈明渊微微挑眉，极其不悦，他哪里是要过去了！这倒是好，什么都没做就白挨了一砸！

沈明渊一边心里骂着这个小侍女瞎了眼了，一边故作紧张的解释道：“姑娘…不是我…”

“谁在那里！”

四周忽然一片火光，沈明渊看过去，只见一群侍卫提灯拿刀跑过来，应该是被这侍女的喊叫声惊动的。

那侍女见此，连忙跑向他们，哭着指向沈明渊道：“他…他杀人…快…快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