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像,但比不上

萧璟自打前几日开始，便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一闭上眼好似就要栽过头去。

萧璟正难受的紧，什么都不想做，这时秦长安敲了敲书房的门，道：“王爷，沈赫言沈公子来了。”

“进。”萧璟心底叹了口气，稍稍正坐。

秦长安将沈赫言带进屋来，沈赫言行礼道：“参见王爷。”

萧璟打量一番沈赫言，沈赫言一来，他也无暇不顾及自己不舒服了，淡笑道：“沈公子果然相貌堂堂，有…将才之相。”萧璟说着，却没有让他平身之意。

“王爷谬赞。”

“哪里算得上谬赞…”萧璟道：“沈公子如今正是要有一番作为的年纪，愿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沈赫言道：“父亲早言不参朝政。”

“…不提怀宁王，旦说说你自己，想是不想？”

沈赫言道：“朝野人才济济，卑职配不上。”

萧璟轻笑，托着脸颊好似无意的问他道：“…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还是不甘站朝堂…而想坐高台？”

沈赫言早知道萧璟为何宣他来见，却没想到萧璟会说的那么直接，听他这话，连忙道：“王爷明鉴，还沈氏清白。”

“箭是沈家造的…造势的起义者也是沈家人，连刺杀本王的人也说自己是沈家的人…你想本王如何明鉴？”

“王爷，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萧璟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道：“本王总不能只是你只言片语，便信了沈家无罪，你让本王如何相信？”

“…王爷如何才能信？”他抬头看着萧璟。

萧璟与他相视，突然一怔，一时觉得他竟然和沈明渊有几分相像，不过沈赫言有些锐利，沈明渊看着更为柔和清明。

像是像的，不过萧璟心道：还是自己的沈明渊看着更让人舒服。

沈赫言比不上沈明渊讨喜。

萧璟想到沈明渊，又不由的一笑。

“王爷…”

沈赫言见萧璟迟迟不言，还笑成那样，觉得实在别扭得很。

萧璟听到沈赫言叫自己，连忙回过神来，一瞬间收敛了笑意，严肃道：“沈氏麾下五万将士，你若愿意交出四万兵权，本王便信。”

沈赫言一愣，萧璟虽然这样说，但并不一定交出就信，交出来之后，沈家连唯一的筹码就没了。

萧璟见他不说话，道：“犹豫什么？既然没有谋反之心，养兵做甚？你将兵马交于本王，还能减轻沈氏的负担…”

“王爷…”沈赫言道：“不能交！”

“不交是还…”

不等萧璟说完话，外面的侍卫突然道：“王爷，有人求见。”

“让他候着。”萧璟微微挑眉，真是会挑时间！

萧璟继续道：“不交是还有什么用处？留着他们做什么？威胁本王？还是威胁朝廷！”

“不敢！”沈赫言忙道：“沈氏无罪，王爷这般作为，若小人趁机加害沈氏，根本就无力还击…”

“有本王在，你怕什么？”

沈赫言微微蹙眉，见萧璟一直执意如此，便道：“王爷是封王，怀宁王也是封王，本就平等，王爷无权收回兵权！”

“本王替王上收回。”

“劳烦王爷请来圣旨！”

沈赫言十分坚定，虽是跪着，却毫无卑意，萧璟微微眯着眼眸，怎么看他都与沈明渊相像。

“吱——”

这门一开，萧璟就看过去，是叶上秋。

萧璟也没管他，叶上秋却是笑道：“屋里倒是暖和，王爷的小美人儿可是在外面冻坏了。”

萧璟以为又是哪个侍妾，毫不在意的说道：“爱冻冻着！”

叶上秋撅了撅嘴，开了条门缝，故意说大了声音，喊着似的道：“沈大人啊，王爷说不想见你，还说让你在外面冻着…”

沈明渊？

萧璟突然一怔，也不管沈赫言了，匆忙疾走到门口，将叶上秋推到一边，打开了门。

竟然真的是沈明渊！

沈明渊的鼻子耳朵冻得泛红，拖着木盘的手都在发抖。

“沈明渊…”萧璟连忙走出书房，到他身边慌忙接过他手里的托盘一顺手就递给旁边的看戏的叶上秋，萧璟拉住沈明渊的手，冰凉冰凉的，他担心道：“你怎的来了…”

沈明渊脸色不太好，抽回了手 ，轻声道：“我想着王爷一直在咳…便煮了些雪梨…王爷若不想见我…我这就离开…”他垂着眸子，也不看萧璟一眼，好似生气。

“不是…”萧璟连忙否认。

“那王爷…是想冻着我？那我就站在这里，哪也不去…”沈明渊头垂的更低了，眉宇间都是失落。

萧璟只觉得不妙，连忙解释道：“我不知是你…怎的不直接进来…我以为是别人…”萧璟又拉过他的手握住，道：“你身子不好，随我进来吧。”

沈明渊也没有推脱，轻轻点头，随着萧璟进了房间。

萧璟见他应下，才是松了口气，叶上秋瞎说什么！好在沈明渊没有怪他…

沈明渊一进房间，便看到沈赫言跪着。他便道：“既然王爷还有事，我还是先离开吧…”

“没什么事…”萧璟拉着他的手，沈明渊亲自做了东西，还亲自送来，这般主动找他，萧璟自然不怎么想让他离开，便道：“站了那么久，至少歇息歇息。”

叶上秋在一旁打了个寒颤，实在是看不下去，把雪梨汤放在桌子上，就站在书案旁的秦长安身边。

沈明渊随着萧璟走到书案前，沈赫言和沈明渊对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

令沈赫言没想到的是，萧璟竟然扶着沈明渊坐在了萧璟本该坐的位置，还为他倒上热茶。

叶上秋看着那杯里逐渐倒满的茶，坏笑道：“这茶都倒满了，王爷莫不是想赶人？”

沈明渊听此，站起身来道：“我走就是…”

“闭嘴！”萧璟冷冽的瞪了叶上秋一眼，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千刀万剐，叶上秋识趣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萧璟轻轻拉住沈明渊的胳膊，道：“我没要赶…来，坐。”沈明渊并未推脱，萧璟见此，松了口气，他扶着沈明渊坐下，又拿了一个茶杯，百般温柔道：“我重新倒…”说着，还真的重新倒了。

萧璟好似忘了沈赫言的存在，又是命人准备手炉，又是为沈明渊披上自己的裘衣，又是关怀他还冷不冷，又是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沈赫言万万不敢相信，这是刚才咄咄逼人的萧璟。

沈明渊瞧了眼沈赫言，问道：“王爷…还有事要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