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玉人的命令

“你…”沈明渊喉咙沙哑却发不出声音，他快要失去意识，极其痛苦的感觉满眼，好像在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的死亡。

“奉命来废了你的手脚，拿给萧璟看看！”黑衣人说着废他手脚，却直接拔了腰上的刀子，向他喉咙刺过去。

“唔…”沈明渊凭借仅有的力气，硬生生去挡，在黑衣人刺下来的那一刻，沈明渊直接握住了刀身，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自己脸上。

黑衣人眉头一紧，迅速的拔出那刀，刀刃划过沈明渊的手心，猛然一痛，他的手被甩到一边，但他顾不得那么多，只见那刀又刺下，这一下他接不住，也避之不及，匕首直接穿透了他的手心。

“啊！”

“看你还敢不敢接！”

黑衣人瞪着眼睛狠恶的盯着沈明渊，哼笑道：“萧狗那么在意你，只断了手脚给他岂不便宜了他！他欠我的，今日就在你身上，算个清楚！”他说着，又举起了匕首。

“你做什么！”

这黑衣人闻声一愣，看向身后的楚溪，他松开沈明渊的脖颈，沈明渊这是从鬼门走了一遭，猛烈的咳嗽起来。

黑衣人看着楚溪，有理有据的说道：“玉人姑姑说要断了他的手脚，你要违抗姑姑吗！”

楚溪顾不得他说什么，连忙走到沈明渊身边，着急道：“奴才这就为大人包扎…”，他说着，就从床下拿出一个药箱，打开之后瓶瓶罐罐的，楚溪轻轻的拉过沈明渊的手腕，那血止不住的流。

楚溪的手，抖得比沈明渊还要厉害。

他将一罐药倒在沈明渊手上，沈明渊只觉得手要僵了一样，他忍着痛，死死地咬住嘴唇。

“很快就不疼了…”楚溪眼眸中泛着担忧，他细细说着，又上了药。

这药上了之后没多久，沈明渊发觉那被刺穿的手竟然变得越来越没有知觉，痛觉也逐渐消失。

这是要废了？

沈明渊用另一个手推他道：“我不要…不要废了手脚…”

“不会的不会的大人，只是缓解疼痛…”

沈明渊听此，才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黑衣人见楚溪没有废了沈明渊手脚的意思，严肃道：“奉命行事！由不得你！”

楚溪看向他，不屑道：“你的身份也不过只是传话而已…”

“玉人姑姑说我可以动手！”

“那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黑衣人站在一旁，手里紧握着匕首语气冷硬道：“玉人姑姑要废，难道你要抗命！”

“我不要…楚溪…我不要…呜呜…”沈明渊一副极可怜的模样，泪眼婆娑的望着楚溪，抽泣不停，渐渐的都泣不成声。

楚溪一边认真为沈明渊包扎着，一边低声安慰道：“不会大人，不会。”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玉人姑姑要我带话，不是你废了他的手脚，就是他杀了你！”

沈明渊垂眸，故作害怕的伸手拉住楚溪的手，眼含泪光，无声无息的哭泣。

“大人别怕，不会有事的。”楚溪仍旧低声细语的安慰着。

“怎么？你还真要为了他违抗玉人姑姑？是好看的紧，不过总会老的，不如我帮你剥了他的皮…”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摸沈明渊，却被楚溪一手打开。

“滚！”

“呵，今日我不动手，那就是你亲自动手，或者明日玉人姑姑动手！”他道：“这手脚，必然是要废了！”

楚溪只字不言，认真的为沈明渊包扎着。

“你敢违抗姑姑，那到时…”

“出去。”楚溪冷冷的说了一声。

黑衣人道：“要等他真的废了，我才能走，这也是姑姑的命令，若明日午时之前我没有回去，那姑姑可就亲自来了…到时候就算是你，也…”

“滚出去！”

黑衣人凶狠的瞥了沈明渊一眼，握刀离开了卧房。

楚溪走到衣橱旁，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然后回到床边，他默言不语，帮沈明渊将身上那件划破的衣服脱了下来。

沈明渊看楚溪表情凝重，便知道他在思索，他在犹豫，要不要废了自己。

沈明渊闭上眸子，又微微睁开，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要废了我，是吗？”

“大人…”楚溪言语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出去…”沈明渊抽泣着道：“我自己换…”

“大人，奴才不忍…”

“你不会废了我？”

楚溪有所犹豫：“奴才…”

“出去…”沈明渊淡淡说了一句，撇过头去不看他。

楚溪为沈明渊擦泪，沈明渊见楚溪话语吞吞吐吐犹豫不决，那知楚溪并不想废了他的手脚，完全是因为所谓的命令。

或许有挽回的余地…

沈明渊垂下眸子，说道：“那个人，要杀我，他一定会杀了我…”

“不会！不会的…”楚溪道：“大人，他只是奉命来…”

“只是断我手脚？好一个只是…”沈明渊侧身，说道：“还不如杀了我…”

楚溪见沈明渊情绪如此，轻言道：“奴才不会让大人死的，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他嘀咕着，嘀咕着，离开了房间。

沈明渊见他走远，便收了眼泪，不会让自己死说的倒是信誓旦旦，却不曾说不会废了他的手脚。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呢？沈明渊伸着胳膊，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他还是握了握拳。

听他们所言，萧璟现在在找他，好像找的很着急。

萧璟会找到这儿吗？

找是找，不一定能找得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单靠着萧璟。

沈明渊环顾四周，那地上打破的碗，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他扶着床慢慢站起身来，双腿依旧抖得厉害，他捡起地上的碎片，藏于枕下，自己才又躺会了床上。

沈明渊呼了口气，左手还算好，只是被割破了，他的右手如今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那匕首穿透了他的手心…

沈明渊一想到刚才，冷不丁的觉得一寒。

楚溪的药倒是有用的，现在已经不再渗血了。

他将碎片藏在枕下，若被楚溪发现了，楚溪肯定不会饶他，可他不得不再试一次。若真的被断了手脚，再加上萧璟找不到这儿来，那他就真的再也逃不出去了。

“玉人姑姑既然只吩咐了废之手脚，你为何要杀他！”

“杀不杀又有什么区别，断了他的手脚，他恨你一辈子，但是…杀了他，他就没机会恨你了！”

“他不能死，就算要断了他的手脚，也是我来。”

“哼，你倒舍得？那好啊，姑姑可就给了一天的时间，你不做，那明日此时，也由不得你…”

沈明渊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那黑衣人的话音落下之后，再听不到楚溪的声音。

楚溪就那么听那个玉人的话吗？

这手脚，可是保不住了。

沈明渊只能更加警惕起来，枕下藏了碎片，衣袖中也藏了碎片。

这时，门又被打开，楚溪进来，走到沈明渊身边道：“大人，我带大人去外堂…”

“外堂断了手脚更方便吗…”沈明渊不看他。

楚溪想要将他抱起身来，轻声道：“大人，只是吃饭…”

“我自己走。”沈明显得情绪低沉。

不知是何原因，楚溪的声音也无比沉闷：“奴才扶着大人…”

沈明渊站起身来，可即使是扶着，走起路来也稍有些艰难，但好在可以走上两步了。

其实他并不想出去，才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只是若他害怕这一反抗，楚溪不知道又会干什么。

刚一出了门，那个黑衣人就一直盯着沈明渊。

沈明渊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眼神。

楚溪扶着沈明渊坐下，就坐在那黑衣人的对面。

楚溪道：“大人等等…”他说着，便出去了。

沈明渊警惕的扫了一眼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放在桌上的手紧握着，狠厉的看着沈明渊，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

刚才这个黑衣人说，萧璟欠他的，要自己来还。

沈明渊不知道这人和萧璟有什么过节，但看他的样子，绝对不是小仇，沈明渊如今虽是弱势 ，可心里却十分瞧不起这个黑衣人，报复不在萧璟头上，就拿自己出气，到底是一个无用的东西。

楚溪拿托盘端了两碗面来，一份给了沈明渊，一份给了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沈明渊道：“我和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