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爱屋及乌

念一何时来的？

沈明渊看向萧璟，满是对他的责怪：你怎的就不知关门！

萧璟以眼神回应：意外。

沈明渊压着气，对念一道：“念一，到爹爹这来…”

沈念一朝沈明渊走过去，他看了萧璟一眼，又转眸看向沈明渊，“爹爹在做什么？在亲亲父君是吗？”

沈明渊脸色一沉，又看了萧璟一眼：怎么解释？

萧璟碰了碰耳朵，愣愣坐着，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沈明渊也不指望他了，只解释道：“是…是念一看错了。”

沈念一小眉毛蹙了蹙，紧紧盯着沈明渊的眼睛，弄得沈明渊都有些心虚。沈念一哼了一声，十分坚定的说道：“念一可看了好久，爹爹和父君就是在亲亲！”

沈明渊忙说：“爹爹是…”

“念一不要听！”沈念一打断了他，紧握着两个小拳头，鼻子一酸，憋屈的说道：“爹爹说念一长大了不能要亲亲！却在这里偷偷亲父君！还不承认！爹爹…爹爹是大骗子！大骗子！”

“念一，爹爹不是…”沈明渊见念一炸了毛了，连忙下床，这鞋子还没穿上呢，念一就转身跑出了房间。

“念一！”沈明渊见念一跑出去，也不穿鞋了，下了床就紧跟了去。

“沈明渊！”萧璟也连忙跟上，这鞋也不穿衣服也不穿的，数九寒天也不怕冻出了病来！

沈念一总没有沈明渊跑得快，这前脚刚迈出房门，后脚就被沈明渊抱起来了。

“不要爹爹抱了！嗯…”沈念一努力憋着眼泪，说着不让抱，却刚被沈明渊抱起来就环住了他的脖颈，一副愤愤然的样子说道：“爹爹…只抱…只抱父君好了！别要念一了！”

沈明渊连忙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爹爹可不能没有念一。”

“爹爹…呜呜…”

门口都是寒风，萧璟将裘衣给沈明渊披上，说道：“快进屋吧。”

“念一不生气了，听爹爹的话，我们进屋去好不好？”

“可爹爹说谎了！”沈念一看着沈明渊的眼睛，道：“爹爹认不认错？”

“爹爹认错、认错。”

沈念一泪眼婆娑的，极认真的说道：“爹爹，你亲亲父君没关系，但不能只亲亲父君，喜欢父君没关系，但不能只喜欢父君，爹爹不要把念一忘了…”

“爹爹怎会忘了念一呢。”沈明渊拍着他的背安慰着，抱他回了卧房，将他放在床上。

沈念一却还闷闷不乐，抬着脑袋对沈明渊说道：“爹爹好久都没亲过念一了，爹爹是不是不喜欢陪着念一…昨天爹爹没有陪念一放爆竹，而且还把念一扔给了长安哥哥…”

“昨日爹爹是不舒服，爹爹不是故意的。”沈明渊坐在床边，把念一搂在怀里，说道：“爹爹最爱念一…”他说着，在念一额头上亲了一下。

沈念一听到这里，看了眼萧璟，然后搂着沈明渊道：“爹爹最爱念一，那父君听了不会生气吧…”

萧璟同他们坐在榻上，摸了摸沈念一的小脑袋玩笑道：“父君要是生气，念一会把爹爹让给父君吗？”

沈念一听此，小脸憋的通红，愤愤看向萧璟，气呼呼的说道：“父君难道要一个人占着念一的爹爹吗！”

萧璟看着他又要哭了出来，哭笑不得，连忙安慰着：“怎会怎会，父君可不敢…”

他就算是想独占，沈明渊也不给占啊。

“嗯…”念一听了萧璟不会，才又转身环住沈明渊的脖颈，小脸埋在沈明渊的肩膀上，紧紧的抱住他。

沈明渊叹了口气，抚着他的背安慰。

萧璟原本是摸了沈念一的小脑袋的，可抚了两下之后，就抚摸上了沈明渊，一会儿他的揪揪头发，一会儿捏捏他的脸颊，一会儿又勾勾他的鼻尖，一会儿又用指腹蹭他的嘴唇。

沈明渊眉头紧蹙：混账东西，没看到念一正委屈着吗！闹什么！

他略有生气的看着萧璟，让他不要再碰。

萧璟自然领会，感觉到了沈明渊的不悦，他也移开了手，正当沈明渊正觉得萧璟终于老实了，垂眸刚想对念一说些安慰的话时，一阵温热贴在他的唇上，将那些话全都堵了回去。

沈明渊一怔神，又别过去脑袋，炸毛的猫一样打了萧璟一下，萧璟才终于笑着作罢了。

这时沈念一又问道：“那爹爹为什么亲亲父君了呢？”

沈明渊无奈，这小家伙是抓着不放了，他想好了狡辩的理由，随即说道：“父君给念一捏面人，爹爹自然要奖励奖励父君，以前爹爹不也经常奖励念一吗？”

“原来是这样…”沈念一道：“念一错怪爹爹了，还以为爹爹偷偷疼父君不疼念一…”

沈明渊淡淡一笑，本想在念一额头吻上一下，只是还没能碰到，就感觉鼻子一痒，连忙侧头去，打了声喷嚏。

萧璟心头一紧，说道：“先穿上衣服。”说着，便连忙去取衣裳。

沈念一从沈明渊身上下来，沈明渊便去接了衣服：“王爷给我把我。”

“你手上还有伤。”

萧璟没有给他，而是跟照顾刚学会穿衣服的小孩子一样帮他穿。

“王爷日后都帮我穿上得了！”沈明渊拍了一下萧璟帮自己整理衣襟的手。

“你手上的医布还未拆…”萧璟又拿了一件衣裳，继续给他穿着：“站起身。”

“江玉清说了，现在要多动些，王爷听不着似的。”沈明渊听着他的话站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帮自己系上衣带的萧璟。

不多久，衣服便穿好了，萧璟最后帮他系着腰封时，忍不住生了邪念，在他腰身上一摸一把又一把。

沈明渊自然感觉的出来，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念一听到：“王爷多喜欢这儿？一直要碰？”

萧璟微怔，反驳道：“本王不是！”他说着，速速帮沈明渊系好了衣带。

沈明渊淡笑，道：“王爷别急，又不是不让。”

“咳咳，谁有急！”萧璟轻咳两声，他听此自是万分喜悦的，却装作若无其事，说道：“可是你说的，本王未曾强求。”

沈明渊笑着，以前偷摸着，怎么现在还偷摸着？他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又稍加整理了衣襟，随口道：“王爷不必偷摸着来。”

萧璟死不认账：“本王何曾！”

沈明渊淡笑，伸手去牵萧璟的手，放于自己腰间，微微抬头看着他道：“王爷每次见我，都要先看这儿的…”

萧璟耳根赤红不下，想要缩回去手，却被沈明渊握的紧紧，但沈明渊哪里是真的能握得住他呀，终归是萧璟不想拿开罢了。

“胡说…”萧璟轻轻说了二字，他看着一旁的花瓶，眸中泛光，“本王才未…”

萧璟话语里总是故意隐着那份悸动，却又瞒不好，每次都要露出一两分来，沈明渊眼里，那可怜又无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生几分怜惜。

不仅仅是在心上人面前的羞怯，还有情窦初开的青涩，沈明渊对他的反应，欢喜之余，还是甚为惊讶的。

“爹爹父君你们怎么不动了…”沈念一呆呆的望着二人。

二人都各有所思的，这才回过神来，沈明渊松开了萧璟的手，道：“我去做些早膳。”

“本王让叶上…”

“不必了，昨日他和秦大人都累的厉害。”沈明渊打趣道：“王爷不是使唤秦大人就是使唤叶大人的，累的倒真不是你。”

萧璟道：“你替他们不满，那便教我做。”

“王爷能学得会么？”

“那看你教不教了。”萧璟说道：“等学会了，以后都由本王来做膳，也省得提心吊胆怕有人下毒。”

沈明渊淡笑，对念一道：“念一自己先玩一会儿，爹爹去做饭。”

“好。”

萧璟拿了昨日买的甜食果子，给念一解闷，后随沈明渊去了厨房。

只是萧璟在厨房，是有些多余了。

沈明渊盛了一勺水，拿了些菜去洗，萧璟连忙道：“本王来洗。”

沈明渊也就接受，将菜递给了，他便去冲了一遍厨具，萧璟洗好后，见沈明渊又忙起来，道：“菜洗好了，本王来冲。”

沈明渊应下，将手上的碗碟交给他，自己拿过萧璟洗好的蔬菜来切，萧璟连忙将碗碟放在一边，又到沈明渊身边道：“本王来切。”

沈明渊笑道：“干脆让我在一旁站着好了。”

萧璟道：“倒也好，你说，本王来做。”

沈明渊笑道:“你不是要学么？先看着我是如何做的。”沈明渊说着，拿过刀来切菜。

萧璟也拿了一把菜刀，没有做过饭的人，手里总是生疏，那菜切的也不怎么好，块儿大了些，沈明渊也不嫌弃，待切好后后，收起一同放到盘子里。

沈明渊又到锅边蹲下点了柴火，萧璟也俯身去看，逐渐有了火光。

当沈明渊起身时，没有注意身后的萧璟，站到一半时头就碰到了萧璟的胸口上。

萧璟连忙拉他到怀里，从背后抱着轻轻揉他的脑袋，问道：“疼不疼？”

沈明渊摇了摇头说道：“不疼。”他毫不在意的，要去接水。

可萧璟又是犯病，一把搂过沈明渊的腰不让他走。

沈明渊叹了口气，问道：“王爷，这又要做什么？”

萧璟下巴抵在沈明渊肩膀上，委屈了他似的，丧气道：“刚才说了，起了床还给抱的。”

“以后还能缺了给你？”沈明渊道：“放我，要做饭的。”

萧璟道：“缺是不缺，只是这会儿念一不在，多好时候。”

沈明渊沉默片刻，问他道：“念一不在，怎么就成了好时候?”

萧璟嫌弃念一吗？毕竟是自己与他人的孩子，他会不会认为念一是多余的？

“你说呢？”萧璟说着，便在沈明渊唇角吻了一下。

“王爷…等等…”沈明渊侧过脸颊，不让他碰，严肃道：“王爷…是不是觉得念一碍了你？”

萧璟连忙解释：“本王绝没那个意思。”他是真怕沈明渊给误会了，念一可是沈明渊心头的宝贝，自己哪里敢说他碍了自己的？

沈明渊问道：“王爷，我问，你心悦我，那念一呢？”

萧璟道：“我心悦你，自也心喜念一。”先不说萧璟确实喜欢念一，旦旦爱屋及乌的，沈明渊那么疼爱念一，他自然也需疼爱！

“念一自幼没有娘亲，与我相依为命，往日有学堂的同窗嘲笑他，说娘亲离开是因为他的错，念一虽你我面前欢悦，可总自卑自责，还有些敏感多疑。对我这个父亲的依赖，比别的孩子要高十倍百倍，总是爱粘着我…”沈明渊的语气，逐渐有些希翼的味道：“王爷，你莫要将念一，当成你我二人之间的累赘。”

“对你重要的，自也是对我重要。”萧璟抱着他，问道：“莫不是你觉得本王这个父君做的不好？”

“…”沈明渊沉默片刻，道：“王爷，你真的能接受念一？”

“他叫本王父君，本王自会好好待着念一。”

沈明渊思索片刻，才敢问了萧璟道：“你…当真不嫌我与别人的孩子？”

“…本王嫌什么？念一没有娘亲，但如今有本王，白得一个儿子何乐而不为？他以往不曾得的，本王都会来弥补…”

萧璟有时莽撞，性子也容易急，但他的体贴与善解人意，每次都能正巧的落在沈明渊的心尖上。

沈明渊颔首含笑，淡淡道：“多谢王爷…”

“谢什么…”萧璟说着，又转而说道：“倒是你，如今选了我，就只能爱我，若三心二意，本王可不乐意…”

沈明渊淡笑道：“我在王爷眼里，是会三心二意的？”

“会…”萧璟说着，眼眸闪过一丝黯淡之色，他的额头抵在沈明渊肩膀上，紧紧的抱着他，又说：“本王觉得…”

“王爷，你抬头，看看我。”

沈明渊话落，萧璟便抬头看向他，二人顷刻目光相接。

“王爷，我不会，信我…”沈明渊说着，与他交颈相吻。

沈明渊不明白萧璟为何觉得自己会三心二意，是因被灌上的“娼妓”之身？还是自己有其他行为让萧璟觉得不安心？

往日自己是混了些，可所有皆是渐去渐远，就连自己与柳竹筱之间的那些事，终不过是浮云一场，到现在也成了一片片凋零的枯叶与花瓣。

曾经自己贪图那些烟花巷柳之地的吟唱，又留恋游山玩水疲惫的马蹄，到现在竟发现都不如萧璟让自己觉得安心。

他让自己安心，就算只是礼尚往来，也不能让他一直在惶惶不安中猜疑。

沈明渊眸角湿润，萧璟不觉明厉，却本能的想要做些什么来安慰，手指摩挲他的手腕，不久那温热的掌心便包裹上他微凉的手指，握的很紧很紧。

沈明渊觉得，他应该多给萧璟一些，便轻轻启开唇齿，只是刚一启开，萧璟离开了他的唇，沈明渊疑惑的看向萧璟：“怎么了？”

萧璟难不成是嫌弃？

萧璟发了一会儿楞，不解的问道：“为何张口？”

沈明渊听了这话，有些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句话在他耳边不断盘旋，告诉沈明渊他没听错。

沈明渊抿了抿唇，萧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不就是为了让他伸…

伸舌的嘛…

可萧璟那样疑惑又天真的眼神，实在不像作假，沈明渊笑了笑，并未回答他原因，道：“你随着我就是。”话音一落，便又吻上他

萧璟自然是疑惑，但沈明渊问他他求之不得，什么也没说便应上了，只是这次，他尝到了不一样的甜头。

沈明渊撬开了他的牙关。

萧璟心中猛然一颤，才明白他刚才为何张口，一时热涌全身。

沈明渊的技艺，虽娴熟，却总是不进不退，勾着别人那颗心，吊着胃口，又狡猾又恼人，但那份软热又实在让人心神大乱，不愿放开。

萧璟实在越发着迷，正是兴致盎然，偏偏沈明渊却先松开了，望着萧璟问道：“诚意…够么？”

“不够。”萧璟是食髓知味，更加不知足，又一次凑上。

沈明渊稍稍一躲，眼眸已不见湿润，竟还染上笑意，说道：“王爷喘的厉害…”

萧璟是喘的厉害，而且毫无技巧，沈明渊着实没想到，看来萧璟刚才问他为何张嘴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

萧璟没说话，抬起他的下颌，继又接上。

沈明渊顺从着他，随他任意，笨是笨的，但也着实让人心喜。萧璟身上，有不知名的香气，他也喜欢。

不多久，一股不妙的味道掩盖了萧璟的气息，沈明渊先是疑惑，心生不妙，愣了须臾，才连忙推萧璟：“王爷！糊了！”

锅还干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