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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恩人,贵人,良人

陆青裁的事,萧璟确实是给忘了,听沈明渊一说才想起来,让他十分责怪自己:若非忘了,也不能叫云笙有理由来找沈明渊。

只是萧璟刚过来,现下是没心思理会别的事,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事儿离开,耽误了粘在沈明渊身边的时间。

萧璟张口就咬在沈明渊的颈子上,他知错,却不认错:“本王来寻你,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事。”

沈明渊嗤笑一声:“那王爷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好生静养,莫被旁人打扰了,免得本王不在这儿,什么阿猫阿狗的你都放进来”,萧璟道:“今儿就送你去镜山小院,谁要见你,都不给见。”

“王爷也知道我是要静养,不是关禁闭?刑犯坐牢还能有人探望呢,有人来寻我就不成了?”

“一些闲杂人而已,来了也是给你找麻烦,就算本王在外,只要你命人传话,本王速归,有本王在,其他人有什么好见的。”

“王爷公务繁忙,我哪敢耽误,可怜漫漫长夜,凄寒入骨,叫我一人,独守空房…” ,沈明渊忍俊不笑,攀着萧璟坚阔的肩,故作一番无辜可怜的姿态,稍有些做作的意思:“王爷不闻不问我形单影只是否害怕孤单,现在倒还要把我送走,萧郎…好狠的心啊~”

沈明渊这番样子,萧璟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倒也觉得楚楚动人,被他逗的心情大好,唇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却也不忘讽他一句来:“往日怎未曾发现,你这般会惺惺作态。”

沈明渊瞧得出萧璟眼眸里的欢愉,也知道他是吃这套的,便顺承着问他:“王爷喜不喜欢?”

“倒是叫本王心生爱怜,喜欢的紧…”,萧璟低头捧住沈明渊的脸颊,抚摸他的颈项,舌尖抵开牙关,恣意亲吻。

沈明渊无比配合,任他品咂。

一时之间,沈明渊被萧璟吻的得兴,就觉得萧璟的衣裳实在碍事,伸手探到他的后腰,打开了他腰封的玉扣,衣裳瞬间松散开来。

等萧璟发觉时,腰封已经被扯下了,沈明渊一手探进半敞的领子里,大肆揉捏萧璟结实又宽阔的胸膛。

萧璟瞬间耳根通红,他微微蹙眉,一把将沈明渊的两只手摁住。

沈明渊双手被萧璟禁锢在头顶,挣扎不开,他撇开脑袋,挣脱了萧璟对他的亲吻,笑道:“不给我摸,我也不给你亲。”

“由不得你…”,萧璟说着,放开了他的手腕,遂又掀开了锦被。

不等沈明渊反应,他就已经被萧璟揽着腰抱起,上一秒还暖和的躺在被窝里,下一秒就坐在了萧璟腿上,而双手则被萧璟反剪在了身后。

沈明渊瞳孔一颤,完全愣怔了,萧璟往日扛着他,抱着他,毫不费力,他是知道萧璟力气大。

可是…

这力气再怎么大也不能提自己跟提只棉花似的啊!

这怎么可能!

沈明渊还在愣神,萧璟已然衔住他的耳尖,轻轻吻了一下,炙热的呼吸钻进耳朵中,沈明渊瞬间打了个激灵,顿时耳朵火辣辣的,一种异样的感觉烧着了身子,叫他体温也可感高了几分。

他不自觉的躲了一下,挣了挣被锢住的手,却又被萧璟一口咬住了颈子,好似在说若他再动一下,就要咬下来他一块肉。

虽然力气强硬不过萧璟,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沈明渊故意哼哼唧唧两声,好像被弄疼了一样,可怜兮兮的说道:“王爷,腿上好疼…”

萧璟听此,不假思索的松开了口,也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连忙去瞧他的腿:“还在疼吗?”,只是还没看一眼,就被沈明渊用力一推,萧璟直接被推倒在榻上。

沈明渊横腰跨坐,骑在萧璟身上,俯身用手指扣住他的下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道:“王爷,兵不厌诈…”

萧璟眼神悠悠的望着沈明渊那张绝美的容颜,沈明渊三千墨发泻落,轻扫在萧璟的胸膛,痒得他心火直烧,萧璟盯着他不放,也不想放。

“好一个兵不厌诈…”,腹下腾升一股欲火,一种莫名的冲动霎时弥漫了萧璟全身,他又掐住沈明渊的腰猛然颠转,将他牢牢按在身下,转而,便就挠沈明渊腰间的肉。

沈明渊可没料到,他是极其怕痒的,只是没人敢挠他,旁人都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痒意叫他遂喊出了声:“啊嗯!”

“不要~王爷!”

他这一声音量不小,外头的侍卫仆婢听着屋里的动静,纷纷面面相觑,又莫名的将头埋的很低很低,脚步哆哆的挪了几下,一个个的都恨不得都把自己藏起来。

“痒!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萧璟…萧璟…停下!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沈明渊喊着停下停手,痒的不住的卷腹,扭的像离水的鱼儿,却因为被萧璟用腿压着膝盖,根本就逃不掉。

萧璟没想到他那么怕痒,但尽管如此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反而幸灾乐祸的说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要…哈哈哈哈萧璟!萧璟…”,沈明渊笑得难受,伸手去推萧璟,可笑得他几乎要没力气了,最后只得给他求饶:“算我的错!算我的错…叫你亲叫你亲,怎么亲都成,不要了哈哈哈哈哈不要了…”

萧璟看他求饶,笑了笑,这才放开了他,略微整理整理衣服,下床捡起被沈明渊扔在地上的腰封穿好,便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饮了一口。

沈明渊喘了几声,略加平复,又看向萧璟,他突然发现萧璟喝茶的手有些发抖,额上竟然渗着薄薄的细汗。

沈明渊思忖片刻,眸色一凝。

“王爷刚才…”

沈明渊缓缓问他。

“是不是…起兴了?”

萧璟怔了一下,把茶水一饮而尽:“没有…”

沈明渊坐起身来,歪着头瞅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王爷突然挠我,是怕我发现?”

萧璟咳了一声,想解释一句,就被沈明渊一笑止住:“你不承认,别是想叫我跳下去掀了这衣裳亲自去瞧?”

萧璟心头微震,还真怕他从床上跳下来,本觉得自己这次隐藏的很好了,没想到这也能给他发现。

他呆呆的看了沈明渊一眼,小声对他说道:“已经…已经歇着了…”

沈明渊听到这儿,先是低笑一声,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歇着了啊哈哈哈哈哈…”

萧璟脸色通红:“别笑了,是你说的人之常情,又…又笑我做什么…”

“是人之常情,那王爷躲什么?不入是不入…”

沈明渊停顿片刻,展颜一笑,语调极其轻松:“我又没说…不能给你嘬出来。”

萧璟先是没明白他的意思,脑袋微微一转,霍然就懂了,从脖子到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沈明渊!你…你…”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直让沈明渊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萧璟憋气,板着脸想着该怎么教训沈明渊一句,可又因一时羞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外面院门突然一响,接着便传来侍卫的声音:“江大夫,待我等通报王爷您再进。”

“不用了,是王爷叫我用完早膳之后来的。”

萧璟跟抓了跟救命稻草似的急忙对外面说道:“叫他进来。”

沈明渊眉尖轻轻挑了一挑,这才忍着了笑。

江玉清进来卧房的时候,沈明渊正板正的仰躺在床上,而萧璟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江玉清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见到江玉清进来,沈明渊言语带着歉意轻声道:“实在抱歉,又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谁叫我就是干这份差事的呢!”,江玉清笑着应他,将医箱打开,掏出脉诊,垫在沈明渊腕下。

只是刚才在院子里时听到了沈明渊在屋内大笑,现在屋内又一番平静的景象,而且平静的有些怪异,惹得他实在好奇。

他一边诊脉,一边问:“我在院门口就听到你笑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明渊抬眼看向萧璟,只见萧璟刚褪红的脸又红了起来,不由低笑一声。

江玉清愣了愣,看了眼沈明渊,见沈明渊在看萧璟,他也扭头看向萧璟。

萧璟一顿,眼神有些闪躲,又突然站起身来,从桌上顺了个橘子,背身走到屏风旁剥橘子去了。

沈明渊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王爷看我病怏怏的没精神,讲了几个笑话。”

萧璟不是会讲笑话的人。

沈明渊也不是笑话能逗的笑成那样的人。

江玉清才不信呢。

只是沈明渊不说,自是有他不能听的,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按耐不住那满腹的好奇,可真叫人心痒痒啊。

沈明渊脑海里,全然都是萧璟刚才的动静,半晌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诊脉呢?

沈明渊立刻问道:“我伤的是腿啊,怎的还要诊脉?”

江玉清被问的疑惑:“王爷说你似有郁症,才叫我来看看”,他抬眸瞧了沈明渊一眼,又问:“你还伤了腿吗?”

“…”,沈明渊看向萧璟,萧璟也正看过来,发觉沈明渊的眼神之后,又继续看手里的橘子去了。

在清阁暗室那老太医一言郁症,沈明渊并没放在心上,他当时是有些愧疚郁闷,顶多是气结攻心,到不了郁症的地步。

草草了了老太医的话,萧璟也未再追问。本觉得就此作罢了,没想到萧璟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估计这小子又担心了许久。

江玉清说道:“昨日王爷遣人来说你似有郁症时,我还觉得不可能,从不见你闷闷不乐的,还以为突然造了什么大变故呢。可今早过来,大老远的就能听到你的笑声,得了郁症的人,可不会笑成那样。”

江玉清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不知道就想知道,一边诊脉一边猜测,可突然间,手下的触感让江玉清愣了愣,表情略显诧异。

他第一反应是诊错了。

江玉清的细微表情变化,也叫沈明渊察觉不对:“怎么了?”

萧璟虽背着身剥橘子,但也一直留意着身后二人对话,听到有不对,便连忙走过来问道:“果然是郁症?”

江玉清眉头紧缩,可片刻之后就笑道:“我诊错了,嘿嘿…”

“你…”萧璟挑眉,着实是想骂他一顿,但看着他还在诊脉,本着不能耽搁了沈明渊,只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又问道:“如何?”

江玉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也把完了脉,说道:“身体好着呢,放心吧,我也听了昨日老太医说的脉象,其实诸多原因都能造成,并不碍事。”

刚才江玉清诊错了脉,叫他心慌一场,这现在看来,昨日那老太医也是诊错了脉了。萧璟不知道哪里窜上来的气:“一群庸医!看病也能失手!养你们做什么!”

江玉清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刚想说道:你行你上啊!沈明渊什的也没做你不也养的比谁都起劲嘛!

可转念一想,无论再生气,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能说,自己可不是沈明渊,惹不起萧璟的,便笑说道:“这可就是王爷错怪了,行医讲求望闻问切,诊脉虽能看病,但看病可不能只靠诊脉不是。”

其实不然,这诊脉的学问可多着呢,不是搭把手那么简单的。

诊脉前,病人需要比较安静的环境中休息片刻,就连诊脉的时辰时间也是在清晨最易。

诊脉时,病人的体位也十分关键,是正坐或仰卧,前臂自然向前平展与心脏置于同一水平,且要手腕伸直手掌向上,手指微微弯曲。

在腕关节下面垫一松软的脉枕,使寸口部充分暴露伸展,气血畅通,以便诊察脉象。

如果侧卧、上臂扭转,均可能导致脉管受压,脉气不能畅通;手臂过高或过低都可以影响气血的运行,使脉象失真。

哪里有那么容易诊的?

只靠诊脉看病,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误,都会反复确认的。

萧璟对诊脉,略通,但毕竟不是正经的大夫。比起江玉清这种带着“神医”名号的,那真就是九牛一毛、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萧璟觉得江玉清说的有理,但仍是急切说道:“他昨日都吐血了。”

“啊?”江玉清惊讶的看向沈明渊。

沈明渊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应是从高处摔下来的原因罢了。”

江玉清听此,也觉得不是不可能,只是沈明渊这话是触了他的逆鳞了。

他最听不得别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话。

江玉清瞬间炸毛了一般,严肃说道:“罢了?!摔的都吐血了,你就说一句罢了?自己的身子你都不在意还指望他怎么好?啊?你可真是…怎么说你,一天天的不伤你伤谁!你就不能…”

萧璟哪能看沈明渊被这么训,眉尖跳动了一下,立刻打断江玉清的话说道:“若是能躲开的伤他哪里还要摔了?又非是他的错,你责他做什么。”

江玉清见萧璟这样袒护“做错事”的沈明渊,也不忍了,对萧璟说道:“不责他,那我这可就要问责问责王爷了,王爷明知你这心肝宝贝身子还未调理好,还不好好贴身陪着跟着护着,摔成这样,可有王爷大半的责任!”

萧璟蹙起双眉,口气微微冷洌地道:“本王知道有本王的责任,不需要你来说教,你为医师,不叮嘱安慰几句病患也就罢了,还说什么叫人不快的话!”

江玉清手指哒哒的敲着医箱,也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我怎么安慰?怎么叮嘱?是叫他不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吗?沈大人连您的话都能不听,我就一个被绑到王府、被逼着留下的臭看病的,还能左右王爷您的宝贝摔不摔了?他自己摔吐血了不当回事,我还不能怪他?那怪谁?我敢怪您这尊大佛吗!”

沈明渊呆呆听着他们拌嘴,第一次发现江玉清这般伶牙俐齿,不由笑出了声。

这笑了一声不要紧,叫江玉清瞬间有了阴阳怪气的话柄:“呦,这哪里就有不快的样子了?看戏倒是好啊,沈大人还笑呢?当心再笑出一口血来,可救不过来了。”

沈明渊一下子就停住了笑声,见江玉清是真的不悦了,立马要认错:“我…”

可不等沈明渊说一句,萧璟就先护上了,喝斥道:“谁教的你这么没规矩!”

“我…我的病人!我还不能说了?” ,江玉清被萧璟这么一呵,顿时有些脊冒冷汗,背上寒栗直滚。

不过,他虽是怕死,但就是觉得沈明渊和萧璟都不对,这会儿和萧璟对峙起来也没想认输,甚至语带讥嘲:“可是叫王爷知道怎么惯着人了呢!”

“江玉清!”,萧璟脸色一变,该怎么惩治他一顿都想好了,沈明渊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好了好了,王爷莫气,江大夫也是在担心我的身体。”

萧璟看了沈明渊一眼,不说话了,他其实…

其实知道江玉清担心沈明渊的身体。

但就是受不得江玉清那责备沈明渊的语气。

沈明渊哄了这个,又去对江玉清道:“是我做事鲁莽,才受了伤,下不为例。”

既然话已至此,那江玉清也知道再多说便是赘言,他叹了口气,嘱托道:“旧伤未愈,又摔得不轻,莫要再乱跑乱跳了,待我熬些活血行气的药,你用些,养上一段时日。”

“好。”

萧璟看向沈明渊的脸颊,总觉得是有几分苍白,喃喃道:“不是郁症,这脸色怎还这么差?”

江玉清瞥了萧璟一眼,本没想理他,可见他眉眼间那般忧心,倒有些于心不忍了,安慰似的道:“沈大人年前伤的太重,没那么容易养好,差些也是自然的,放心,已然好多了。”

江玉清有些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沈明渊好那么快,萧璟实在功不可没。他听说皇帝御用的食官被遣来了王府,本还不可思议,可想想也确实是萧璟能办出来的。

自从有之前沈明渊失踪、萧璟封锁帝都一夜白发的事之后,好像只要是为了沈明渊,就什么都在情理之中了。

萧璟低头剥干净了手中柑橘的皮,掰下一瓣,递到沈明渊的嘴边,沈明渊张口吃下。

“甜吗?”

沈明渊是没什么味觉的,想来这柑橘都是精心挑选的,定然酸不了,沈明渊便点了点头,说道:“甜。”

“那本王叫人再添上几车来。”

江玉清眸中亮光微闪,回过神来,背上医药箱便离开了房间,只笑了笑说道:“橘子吃多了,可会黄了皮肤的。”

见江玉清离开了,沈明渊轻轻扯了一扯萧璟的衣袖,笑道:“那王爷还叫人添吗?”

萧璟坐在榻边,又喂他一块柑橘来:“你喜欢的,府内自然不能少了。”

“难道王爷不喜欢肤色白腻的?”

“本王向来不在意皮相,更何况本王喜欢何种模样,当取决于你什么模样,即是化成灰来,也是本王心中的第一乘。”

“化成灰…哈哈哈哈…王爷这话,怎么好听又不好听的。”

萧璟反正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又喂了沈明渊一块柑橘来,说道:“爱吃就多吃些,听江玉清什么话,他只会说些叫人不开心的。”

“江大夫说的不中听,但也都是实话。”沈明渊嚼着柑橘,只是不可否认忠言逆耳,江玉清的话恰巧更逆耳了些。

沈明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说道:“王爷也莫要生江大夫的气,江大夫也刚是弱冠之年,但确实是有本事的,往日人前人后的无论平民百姓达官显贵都得恭敬的叫一声江神医,这便不乏年少骄狂,恃才傲物。这样一个在江湖中洒脱惯了的人,被王爷绑来府中,不仅被各种规矩束缚,又被使唤来使唤去的,当是会有不满。现在我是他的病患,却未曾听他的话好好静养,左右总弄伤自己,他怕是有些嫌我不争的意思, 才说话带点刺儿,更何况江大夫训我训得是,这次受伤,确实是我不谨。其实江大夫胆儿也挺小的,你不要为难了他。”

“本王可不觉得他胆小。”

沈明渊微微挪动了下身子,躺在萧璟腿上道:“你是没瞧见,你呵斥他的时候,紧攥着药箱的提绳,出了一手的汗。”

萧璟他还真没发现,只发现江玉清实在是会吵人,又是讥讽又是阴阳怪气的,若论斗嘴,他定然是斗不过江玉清的。

也难怪萧璟说不过他,哪里有大夫敢像江玉清一样踩在靖霄王的头上去指责他的不是。

萧璟其实也没想过要怎么为难江玉清,江玉清的为人他并不否认,甚至是十分欣赏的。

单单有些气不过他责备沈明渊。

仅此而已。

“放心,本王没想着为难他。”,萧璟又喂沈明渊一块柑橘 ,“少见你说那么多话,竟是是为他求情了。”

“王爷不是连江玉清的醋都要吃吧?”

“这可不是吃醋。只是不明白,本王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哪里,我是知王爷疼我,江玉清训我,肯定在想着替我出气吧?”,沈明渊明白萧璟的心意,对于萧璟的心思,自然也能差不多猜个大半。

萧璟不否认,沈明渊给说准了。

“还有念一…”,沈明渊提到念一,面色微微沉郁,虽然语调平稳无波,但那长长双睫已经垂下,遮盖眸间的闪烁,是那份心疼与垂爱:“念一如今身体好转,不用每日喝药,也不用我提心吊胆的再担心他突犯心疾,都是江大夫的功劳,江大夫救了念一,那他,就是我的恩人。”

萧璟其实能明白的,江玉清与沈明渊虽然没什么过深的交情,但只凭沈念一,就足以让沈明渊对他抛出全部的敬仰与恭谨。

沈明渊心绪如此,萧璟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萧璟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本王明白,日后,别说江玉清张口闭口的要骂本王什么,就算他真要拿起棍棒打本王,本王都任他来打,不会为难他一丝一毫。”

萧璟的温情脉脉,叫沈明渊万分动容,不由目光闪动了一下:“萧璟,你也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的贵人…”

难得听沈明渊说一次这般动情的话,萧璟此刻是觉得就算江玉清要来打断他的腿,那也是值得了。

“恩人贵人都是了,那…良人呢?”

沈明渊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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