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假紫金砚之案中案

不一会儿，黄金善便取来一碗水。

赵构把水倒入砚台中，用小食指轻轻一摸，只见小手食指上的确染有少许绿色，看起来这一方砚台的确有假。

景季文见九皇子端详砚台有模有样，心中十分好奇，难道他一个小孩子也能破案。

赵构又拿起一块墨，在砚台上磨了磨，发现墨是好墨，但砚台就不敢恭维，没几下就开始打滑，此砚台硬度不够。

没磨几下，便发现砚台中的墨水变成墨绿色。

赵构的手也被染了些许绿色，赵构放下手中的墨，让黄金善去把此砚清洗干净。

景季文奇怪这九皇子，这是要干什么？他又不好干预，只得先命一班捕役去周成家中搜寻，另一班捕役去赵全家搜寻。

黄金善把砚清洗后，重新拿到公堂上。

赵构端起砚，仔细瞧了瞧，发现此砚做工精细，但材质却不是很好，只是市面中等偏下，最多值五百两银子，这与赵全所说的极品紫金砚，价值相差太大，难道周成真的见砚起意。

景季文说：“九皇子，可有什么发现？”

赵构说：“景知州，你来看，此砚做工精湛，一看就是老砚匠所制，没有十来年的沉浸，是雕刻不出来此等好砚。”

景季文连忙说：“对，对，九皇子，你说的是，想不到九皇子，年纪轻轻居然懂得如此之多。”

赵构说：“景知州你过誉了，本王也是跟着老师学的一些皮毛而已。”

原来赵构跟着蔡京学近八年书法，蔡京因宋皇喜欢书法、画画，便也刻意练习，在书法一道上也是颇有成就，蔡府中有各式古董，特别是笔、墨、纸、砚类犹多，赵构几年学习下来，也略知一二。

黄金善说：“九皇子，你懂得可真多，我就粗俗了，只会睡觉吃饭。”

说完嘿嘿的笑起来。

赵构说：“景知州，你这墨有种淡淡的龙涎香，是何人所制，堪比宫中之墨。”

景季文吓了一跳，这可了不得，他用的墨竟然能和皇宫中的相比。

赶紧解释道：“九皇子，此墨是一个叫沈珪的人制作，下官手中也不多。”

赵构说：“景知州，你可认识他，他在哪里？”

景季文奇怪这九皇子不是正在研究真假砚台，怎么又问起沈珪来，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九皇子。

景季文说:“沈珪在黄山一带，他本是嘉禾人氏，因为贩布血本无归，后来到了黄山一带，与人学习制墨，十几年下来，竟成了一个十分有名的墨匠。”

赵构说：“有机会，本王得去黄山会一会这位墨匠。”

黄金善说：“九皇子，这案子还查不查，不查我们就去玩吧。”

赵构说：“案子当然要查，景知州去把他们两个带上来，本王有几句话要问。”

景季文马上令捕役把赵全和周成两人带上公堂。

师爷赵鼎十分好奇，这九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赵构说：“周成，本王问你，此两方砚台可是你制作的，你要说实话，本王才好帮你。”

周成一听这堂中的小孩，竟然自称本王，吓的腿肚子打颤，连忙把实话说出来。

周成说：“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我把赵全公子的砚已经制好，可是也不知赵全公子为何，迟迟不来取货，结果我把两方砚，就放在家中案台上，过了几天后，草民发现砚台不见。”

赵构说：“紫金砚台不见之后，你就制作两个假砚台，你这造假手艺不错嘛！”

周成说：“草民制砚技艺确实不错，为了造这两方假砚台，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草民心中害怕不已，赵全公子付了我整整五百两银子的工钱，完工取货时还得货我五百两银子，可是砚台被偷。”

景季文说：“大胆周成，我们歙州是产业砚盛地，如果都像你这般，那么歙州砚的名声还要不要。”

周成说：“大人教训的是，可是草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么贵重的紫金砚不见了，我拿什么赔？只能是另想办法。”

赵构说：“周成，你仔细回想一下，紫金砚失踪前，可有什么人来过你家？”

周成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道：“是有一个人来过，他说是来找我制砚，还拿出一锭金子说是定金，又说先看看我制作的成品如何，草民便把紫金砚给他看。”

赵构说：“那个人长什么样？你可还记得。”

周成说：“那个人左脸上一颗黑痣，身材挺高大的，左手上还有一个伤疤，腰上挂着一个龙纹黄色荷包，好像很有钱。”

赵构一听，这不就是前些天抢自己荷包的方七佛吗？想不到这方七佛还真是胆大，竟然还没有离开歙州。

景季文说：“周成你确定。”

周成点了点头。

景季文说：“王德、郦琼你们两人速速带人在歙州搜查，这方七佛也太大胆，抢了九皇子的钱不说，竟然还敢呆在歙州。”

王德和郦琼两人上次没有抓到方七佛，觉得很没面子，这次听说方七佛竟然出现在制砚市场。

两人迅速带领捕快前往制砚场。

赵构说：“周成，方七佛看了紫金砚后，去了什么地方？”

周成说：“方七佛跟我说，让我去找一件上好的原砚石，他要看我现场雕刻，我看他出手比较阔，觉得紫金砚让他把玩一下，也没什么事，便去后房找原砚石，等我出来时，两方紫金砚便不见踪影。”

赵全说：“好你个周成，把我的紫金砚就这样丢了。”

周成说：“不是这样的，是方七佛偷走，不是我丢的，赵全公子的两方砚不见后，我又担心陪不起，我只有想挣些工钱，还有哪余下尾款，那可是整整五百两，所以就制作了两方假砚台。”

赵全说：“九皇子，景大人，你看我就说是周成搞的鬼。”

周成说：“大人明查，草民真的没有私吞砚台，只是保管不善，丢失而已，何况草民记忆力惊人，我已经把两方砚台重新制作出来，何况我和赵全公子已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不相欠。”

赵全被周成给气歪了鼻子，这能一样吗？

赵全说：“假砚和真砚能一样吗？我交给你那是极品紫金砚，原石通体墨绿色，还有一颗鸽蛋大小的紫金星。”

周成说：“那你前天为什么把尾款付了，你不是没认出来吗？”

赵全说：“你，你，周成原以为是有名的砚匠，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无懒。”

这时，两班捕役回来。

去周成家的捕役回来后也说，并没有找到什么紫金砚，其他捕役也同样没有什么发现。

方七佛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