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哭泣
一个月前,当校长知道秦执的儿子秦砚要来他们学校上学时,一时间是又高兴又忧愁。
秦总的儿子来他学校上学,这不正代表着一种重视吗?
更何况,只要秦总的儿子待得高兴了。
那么他们日后学校的发展资金还用得着愁吗?
但与好处同时担负起来的是忧愁。
这的确是一张很大的肉饼,但前提是校长能不能做到好好地吞下去并消化掉。
让秦总的儿子来他学校里上课,同样也伴随着风险。
要是这小太子那点儿不高兴了,在秦总面前告一状。
秦总挥挥手,他们这学校就能被教育局给下绊子。
所以校长能不担忧吗?
但是俗话说的好。
富贵险中求。
经过了全校教职工开会,一致决定要好好地照顾这位新来的太子爷。
没想到还没有一个星期就出了事情。
当得知有人在食堂打架的时候,校长就已经够糟心的了。
当知道打架的人中还有一个秦砚,校长差点儿当场心肌梗塞地去了。
事关秦砚,哪儿能不好好地调查一番事情的前因后果?
结果这么一看,人家小太子竟然还是见义勇为的。
反而是那五颗老鼠屎害了一锅粥。
这不,校长赶忙着来找这小太子套近乎来了。
担心自己应接不暇,他还派出了他的大将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
秦砚让他们直呼其名,校长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秦砚同学啊,那个贺南书同学在你这儿吗?”
校长觉得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从秦砚对那个贺南书的在意,就知道贺南书是一个很好的攻破点。
秦砚坐在沙发上,“他还在睡觉。”
校长一脸愧疚:“没想到今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我的学校里竟然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我真是……我真是对不起贺南书同学……更对不起大家对我的信任……”
就差一点儿,校长都要掏出小手绢出来拭泪了。
这时候,副校长坦然而出,为校长冲锋陷阵:
“秦砚同学,你是不知道校长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差点儿气得心脏病复发,我真是看在眼里都心疼。”
教导主任赶紧加入:
“秦砚同学你放心,我们学校一向公平公正,并且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在我们学校继续读下去,他们已经被开除了,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校长摇头,言语间竟然有了些哽咽:
“我真是对不住秦总对我的信任啊,我受之有愧啊!”
秦砚当然知道他们是在演戏。
这件事情开除了那五个人渣也算是一个结果了。
校长他们的保证和认错的态度也很积极。
总归来说,问题不大。
秦砚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在爸爸面前告他们的状。
一旦状被告到了他爸那里,说不定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这三人的下场都不太好。
因此,秦砚也不介意做一个顺水人情。
“校长我相信你,我也相信父亲会给你一次机会。”
“教育事关学生的一生,这样的事情再出现,我可能就瞒不住父亲了。”
秦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站起来送校长他们离开,俨然一副有礼貌的好学生样子。
但校长、副校长和教导主任三个人明明是心知肚明。
最后的那一句话是在敲打他们呢。
客厅里重新陷入了安静。
秦砚喝了一口阿姨热好的牛奶。
他朝着楼上走去。
敲了敲客房的门:“南书,醒了吗?”
午睡时间太长的话,也会头疼,而且晚上还会失眠。
秦砚在个人作息上一直很标准。
这也可能跟他爸给他养成的习惯有关。
“嗯,刚醒。”
贺南书打开了门,他的一头卷发蓬松。
秦砚说:“下去喝杯牛奶,刚好补充营养。”
他当然知道贺南书在他伯父家里过的什么日子。
饭都可能吃不饱,更别提喝牛奶了。
贺南书好像并不想要违逆他,乖乖地把阿姨热好的牛奶喝了个精光。
秦砚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摸了一把贺南书略显干燥的卷发: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贺南书猛地一怔,抬起头看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抬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秦砚,仿佛在质疑什么。
秦砚干脆说道:
“我知道了你的事情。”
“南书,我并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但现在我回来了,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贺南书咬着下唇,眼眶慢慢地红了:
“你……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我们……我们只是小时候的玩伴……”
有谁会给一个幼儿园的玩伴负担起生活吗?
没有人。
所以,为什么秦砚就不能当作他们不认识呢。
他怎么可能认识秦砚这样的人?
秦砚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天差地别。
小时候大家都不懂,可以一起肆无忌惮地玩儿。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和秦砚之间的差距注定让他们不会一直继续好下去。
就像是那几个人说的。
他就是个娘娘腔,秦砚怎么会和娘娘腔一起玩儿?
根本不可能。
“我管你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们是小时候的玩伴啊。”
秦砚捏了捏他的脸颊肉。
没有以前肥了。
他一定要把贺南书重新养的白白胖胖。
“而且不是说好了你给我当一辈子小弟的吗?”
“大哥能不管小弟吗?”
秦砚亲亲热热地揽着贺南书的脖子,笑着打趣。
贺南书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和心情。
面对秦砚,他总是会慌乱无措。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砚对他好,他也不开心,秦砚对他不好,他也不开心。
他就是非要跟自己犟。
他明明很希望从伯父家里搬出来。
可是搬到了秦砚的家里,不是从一个屋檐搬到了另一个屋檐下住着了吗?
他贺南书本质上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啊。
想想都够难过了,贺南书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揩掉眼泪:
“我不要搬过来。”
秦砚揉着他的头:“为什么?”
贺南书:“没有为什么。”
秦砚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