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流芳卷51章
诸若若竟也没在狼零山消失，当时诸天音在流霜仙宗见到的那些去狼零山超度的弟子，他们带回来的阴魂，其中正有诸若若。
正是一拍即合。
诸天音有心寻求她们帮助。
诸若若她在流霜仙宗见识了这么多，早就不甘心了。
而那吕如婷，竟然是对水云雪暗怨在心。
她知晓是水云雪将沈明心带走。
可沈明心死了，在她眼中是死了。
她怎能不怨？说怨都是好的。
诸天音笑：“我看她都恨死他了，要不是因为自身是流霜仙宗的弟子，从小受教导，尊敬长老之类的……”
“就和我们在诸家听的那些荒谬歪理差不多，没什么不同……我是这样想的。”
都在试图控制一个人。
诸若若以阴魂转为魂修修行，天赋竟也不错。
而诸天音几年中，更是有了不俗的实力。
加上吕如婷……
吕如婷早是因为诸若若所说暗自也怨上了世家，那裘氏是祸害，别的又怎么不是？
只有诸天音……
在她们两人再谈起沈明心时，好像自动忽略般，什么也不知道。
几人就这样一同商量着该如何反击，纵使心中知晓很难，也没人退缩。
然后就有了越来越多的女子加入……活着的……死去的。
连那刘小姐，亦是和诸若若一同跟随回到流霜仙宗的，也加入了她们。
决心颠覆世家……诸天音心中想，若能再一创水云雪，是最好。
可惜没能。
那些年她们许多小动作，以诸天音为首，或派人进去、或在外、离间世家，搞得他们内里不合。
刘小姐本就是世家的人，可是知晓他们的脾性。
诸天音咯咯笑，“你都不知道他们狗咬狗多好玩。”
世家之中各自猜疑，自身家族内部都尚且不信任，分身乏术，又怎能顾得上诸家呢。
也就这样……诸家在非常普通的一日，被诸天音、诸若若带着人围杀了。
那些家主、长老们，冥顽不灵的，多数都是罪大恶极的。
至于那些女子，若是不生反抗告密之心，就放走，若是就认了自己已然是诸家所属物，就杀了。
诸天音道：“早日放她结束这痛苦一生，下辈子也好知道什么叫做活着。”
而在诸家覆灭后，亦觉醒了心有不甘的女子，也经过自证进入了诸天音她们的小团伙。
队伍越来越壮大。
十几年间，风波不断。
貌美的女子自愿进去世家鼓动引乱，那些傻的、自负的、不知悔改的世家之辈们，就越打越激烈。
而世家也就在那十几年中，悄然势弱了下去。
再不能比之以往。
再不能如以往那般肆意逼迫女子。
再不会有下一个诸家。
可惜……
诸天音叹道：“没能杀了水云雪。”
沈明心看着她，诸天音笑得眉眼弯弯，然心中极冷。
世家势弱至那般模样，已经是差不多了，再往后，仙宗就要插手了。
而且也并不是所有世家中的都是凶恶之辈，她们只对付有错有罪的。
仍然有良善的世家子弟存在……“自是不忍心。”诸天音轻飘飘道。
对付世家的同时，她们也在着手准备水云雪。
“可这贱人。”
诸天音突然瞪起眼睛，咬牙切齿：“贱人。”
“他竟然也早已知道。”
“世家那些年乱成一团的背后竟也有他助波推澜，我恨死了，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可是我不能啊……明心，我不能啊。”
她开始大声哭哭：“我太弱了。”
水云雪在诸天音她们为向世家复仇而养精蓄锐的十几年中，都在做着同一件事。
他在各个地方寻沈明心的踪迹。
诸天音清醒后，才想到，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亲眼见到，都觉得沈明心已经死了。
怎么水云雪就固执的觉得沈明心还活着，前二十年只在修真界找，不入灵界问魂。
直到她们向诸家复了仇，亦消减了世家的威风，她们的“女子天下第一”口号还没彻底响彻流芳大陆，诸天音的名号也还没和当时求真境域的少年天才沈蕴其名……
便被他找上了门。
“他做了什么？”沈明心如此问。
“取了照魂铃，又还给我了。”诸天音低低答复。
“就这么简单。”
诸天音神色突然变得慎重，盯着沈明心再说一遍：“就是这么简单。”
“沈明心，你要小心。”
沈明心静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感觉后背有一处隐隐发烫……
不知何时留下在她身体的阵纹，幽与她说的。
怎么抹去，她还没想好。
诸天音又说起别的，说水云雪找上门后，也没杀了她就走了。
但她不甘心，自从向世家报了仇，就只有一个执念。
“对了……”诸天音突然点点沈明心的额头。
“你之前不是问沈蕴吗？有一件事也与她有关。”
“什么？”沈明心问。
诸天音“嘿嘿”一笑，又恢复了那懒散劲，只感受自身越加虚弱的魂魄，有些悲伤，语速还是加快了些。
“当年我的名号响了一阵，虽然是恶名，也没掀起多大风浪、更没能持续多久。”
“但当时，我就难免在意一点，感觉自己和那些天才没差了，就多关注了些。”
“那沈蕴，当年十八岁。”
“她只十八岁，修真界风评就好坏参半。”
“咳……虽然像我这种世人眼中的邪修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名，可是见一个正道弟子也被这般评价，且看她还是个女子，就有心和她接触……”
“可是，当我最终能寻到她的踪迹时，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
“她总是爱去什么秘境，一年都见不到个人影……”
诸天音说到这啧了啧，“多好的苗子啊，有冲劲，要是来女子天下第一指定好。”
沈明心点头：“指定好。”
诸天音见她应和了，又嘿嘿笑，才继续说。
“那年她十九岁，快二十了吧……听她出了秘境，我就憋不住好奇心啊，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做了……”
“去找水云雪平那之前还不知晓缘由的怨恨……还是打不过啊，当时就歇了一阵……”
“那一个月我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在哪里，千里迢迢就赶过去，一路上听了许多人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年少轻狂……”
诸天音琢磨了一下，不再管这个。
只说：“我当时没能见到她，但是——”
她的声音忽停，看着沈明心，像犹豫该不该说，却想起她总在问沈蕴，如此在意，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我见到了水云雪。”
沈明心骤然神色一凛看她。
诸天音道：“沈蕴擅自打开两界通道，从修真界去往凡尘界你知道吗？”
沈明心点头。
诸天音又道：“流芳大陆虽然连接了灵界，却是万万不与凡尘界相通的，从前从没有人这般做过。”
“可是她……”沈明心听到此处，声音像有些艰难般，缓缓接了后面的话。
“却是直接从流芳大陆去往了凡尘界。”
诸天音点点头。
她双眸盯着沈明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要郑重道：“沈明心，无论你与沈蕴是什么关系，都最好不要靠近了。”
“你以为就算沈蕴再如何天才，又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打开两界通道。”
“我那时看得清清楚楚，帮助她开启通道的……”
“是水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