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宫宴
“你瞧,南辰回来不多时日,就学会护着婉灵了。”江轻拂佯装叹气,嗔怪着对舒远之说道。
“可见,夫人将我们的一双儿女都养的极好啊!这么多年,辛苦夫人了。”
“是啊,感谢母亲多年来的教导。”
江轻拂瞧着自家夫君和女儿一唱一和的哄自己高兴,再难掩笑意。
晚膳后,舒婉灵在院中的软榻上,正瞧着凌朝槐送来的书信,疏香却脚步匆匆的赶来。
“小姐,蓝公子的信。”
“嗯?”
舒婉灵细细看去,原是蓝玉已携鲛族离开了密林,如今安置了新的住所,现在江承佑动作频繁,蓝玉怕牵扯鲛族,已然从东宫脱身。如今他在京都护城河底暂置了住处,若有事寻他,可用鲛珠于护城河浸泡,他可以嗅到鲛珠的气息。
“还有这个,也是蓝公子送来的。”
舒婉灵拿起疏香手中的珠子仔细查看,确是鲛珠没错。如今凌夜修这么忙,想来也是在帮助江承佑肃清江承安的势力,蓝玉藏起来也好,可以保护好鲛族,也免得趟这趟浑水。
......
东宫。
一夜之间,鲛族人质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驻守蛟河的探子,也说探不到鲛族丝毫踪迹!太子眼神愤怒、脸色铁青,他死死的盯着跪在下首的张城,“这便是你说的按兵不动吗?蓝玉是我唯一的底牌,如今也没了!我死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张城一直都知道蓝玉对太子来说是底牌,却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如今没了个蓝玉,太子竟如此大发雷霆,他只好缄默不言,默默承受太子的怒意。
......
倭国来朝,整个京都都洋溢着喜气,往年的朝会都是江承安来张罗置办,今年换了江承佑,倒是更热闹上几分。酒宴、歌舞、人文体验,无不透露着烈国的海晏河清,倭国使臣见此自是连连称赞,烈仁王也十分大方,送了不少烈国的礼仪、农务、织制技术的书籍给倭国。
倭国来朝第一日的宫宴,朝臣、贵戚齐聚皇宫,宫内灯火通明,丝竹弦乐不绝于耳。本来这种场合,舒婉灵作为郡主也是要出席陪同倭国的女眷的,但这次来的倭国女眷,大多是倭国献给烈国的妖姬美妾,她的长相又容易引起骚动,舒远之为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次谎称舒婉灵身体不适,让她待在府里了。
舒婉灵和舒南辰两人坐在她小院的凉亭里,喝酒聊天,倒是惬意得很。
“父亲和哥哥小气的很,竟不带着我出去玩。”
瞧着舒婉灵嘟嘟囔囔的样子,舒南辰叹口气,“前些日子明明还不见你如此贪玩,你明知道父亲这是为了保护你。”
“才不是,明明是哥哥觉得婉灵长得好看,不舍得我嫁人。”
舒南辰抬手刮了一下舒婉灵的鼻子,“胆子愈发大了,我也能拿来调侃了。”
他看着她灵动的样子,一时思绪万千,“一家人齐聚一堂的生活,竟是这般美好。”
“是啊,竟这般好。”
她自小就没有父母亲人,从不曾有过亲情,政府看守们对他们这些人造人,从来都是弃如敝履,她生命中最温暖的,似乎就是苏晓晓。
如今在这剧本中,她竟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亲人,一家人和乐美好的生活,也有自己的一份。虽说这一切都是AI数据,这样的生活也只是从剧中原主那里偷来的,可对她来讲,这就是来之不易的珍宝。
......
闲适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倭国来朝的最后一日,宫中再次大宴宾客,舒婉灵和江轻拂也在应邀行列,舒远之本来还是打算找个借口推搪掉,谁想江淮书当朝大赞舒婉灵容貌与琴技,烈仁王也赞同,这下便不得不去了。
宴席当日,舒婉灵同往常一般带好面纱,规矩的跟在江轻拂身后进了宫,在为首的三排席间入座。凌夜修在第五排,江承安在第二排,江承佑却在第一排,再往上便是烈仁王和皇后了。她瞧瞧这座位次序的排列,即使不过问朝局政事,也看得出江承佑如今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了。
“公主。”
“公主、郡主。”
这样的场合,以舒家的身份地位,少不了有人情世故的寒暄,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舒婉灵本都做好了,疲于奔命应酬众人的准备,却不想江轻拂先一步开了口。
“今日宫宴热闹非凡,办的很是不错。”
“是啊,公主。听说今日宴席用的酒是来自番邦的特制酒,甘甜味美,我就借花献佛,敬公主和郡主一杯。”
“我也听说了此事,只是小女前些日子又病了,现下大病初愈,大夫不让饮酒,就让她以茶代酒敬诸位吧。”
“公主哪里话,自是郡主身体要紧啊!”
“是啊是啊!”
......
舒婉灵微微抬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母亲,眼睛有些发热。她是太师府的嫡小姐,学会交际应酬、为父母排忧解难,本该是她分内之事。可江轻拂自从知道了,她日渐不爱与人寒暄来往的性子后,能挡掉的琐碎烦忧,就都为她挡了,从不曾说过一句要她懂事的话。有母亲保护着的感觉,可真好...
舒婉灵乖顺的坐在江轻拂的身后,心中感念着她的温柔,偶然间回头一瞥,瞧见江淮书面色通红,眼神犀利,他似乎是...喝多了?再看看,坐在下首的凌夜修似乎也喝了不少,脸色虽还白皙,但耳朵却已经通红,想来应该也是酒精上头了。
宴席冗长繁复,持续到两个时辰之时,舒婉灵属实有些熬不住了,她胸闷烦躁的感觉愈演愈烈,为避免失仪,她特向江轻拂开了口,“母亲,我有些头晕胸闷,想是这厅内有些热的缘故,我可以出去吹吹风吗?”
“去吧!外面可能稍有些凉,你带个披风去。”
“好。”
舒婉灵起身行礼,随后便离开了宴席大厅,只是她没瞧见,她前脚刚走,江淮书后脚就跟了出去,而凌夜修自是瞧见了此景,于是便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