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驯兽表演

入夜，月色皎洁，舒远之环着江轻拂，坐在内屋的床边。

“远之，今日的月亮似乎比中秋的更圆。”

“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景色便日日都不会逊色于中秋。”

“我今日很开心，似乎同遇见你之前的所有日子相比，都不及今日开心。”

“轻拂若喜欢，我们今后就常常出来远游，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远之，我很庆幸能嫁给你，也庆幸能有南辰和婉灵这对儿女。自小长在冰冷的深宫，是你们给了我不曾有过的温暖。再多的权利地位，在我眼中，都不及我们阖家之乐的万分之一。”

舒远之紧了紧环住江轻拂的手臂，轻轻道，“轻拂，我亦庆幸。”

......

翌日清晨 ，众人刚醒来，凌夜修就准备好了三辆马车，齐齐等在院子门口。舒婉灵同昨日一般，拉起刚收拾好的江轻拂，便往车上去。江轻拂向来最宠她，自是由着她闹，舒远之跟在二人身后，不放心的嘱咐舒婉灵要慢些。毕竟他夫人今日会“身体不适”，他可是罪魁祸首。

车马行了一阵后，凌夜修的声音自车外响起，“小姐，到了。”

众人下车，发现眼前已是新城的海岸边。抬眼瞧去，面前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深色的海水、浅色的天空在远处交汇，只余下一条清浅的白线。微风拂过，海水鲜咸的味道飘入鼻腔。

海岸边筑着一圈木质的高台，高台中央是漂亮的海上舞台，台上还准备着舒适的卧榻座椅。

“这是...？”

“这里是驯兽表演的场地，母亲。”

“驯兽表演我见过不少，只是这海边驯兽，倒还是头一回。”

“这里是新城的特色之一，自番外传入的海兽驯演。”

“海兽？”

“是的，母亲。这里的驯兽场是专驯海兽的。”

一向淡定的舒远之听到此处，也是来了兴致，“驯兽记录为父倒也看过不少，几乎本本都言明，海兽性情桀骜、难通人意，不可驯亦难以豢养。这驯兽场竟可以驯海兽，倒是了不起。”

“婉灵也未曾见过真正的海兽驯演，故而选了此处。”

“既如此，我们便瞧瞧。”

言罢，一行人行至高台，驯兽场的掌柜恭敬的接待。

“贵客，请~我们的海兽驯演马上开始。”

随着鼓声响起，海中的鱼儿随着驯兽师的手势，统一了游向。先是围着高台绕了许多圈，随后又在水中摆出各种新奇的阵型，似花、似树、似楼台。期间还会按照自身颜色体型的不同，排列成不同的方阵，依次跃出水面。结束之时，还有巨大的海豚自水中跃起，从高台上空划过漂亮的曲线，随后再没入水中。

江轻拂不曾出过京都，这般独特的表演让她新奇不已，一整场下来都看得很是尽兴。就在众人都以为驯演结束了的时候，驯兽场的掌柜又邀请他们，移步去往岸边的看台。

掌柜站在众人身前，解释道，“在海城一直都有鲛人的传说，这场是擅水之人特意编排的鲛人戏，讲的是海城的民间故事。故事中鲛人呼风唤雨、保护自然，与人相识、相知、相爱。在新城的传说中，鲛人勤劳、感恩、忠诚，是海城人民的守护神。”

舒婉灵听着掌柜的介绍，转头看向凌夜修，他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眸中满是深情，他用口型向她问道，“喜欢吗？”

她带着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

两人隔空的互动，一丝不落的都落在了舒南辰眼中，他的嘴角带上笑意，眼中满是安心。

眼瞧着全部的节目都结束了，舒婉灵却生了异想。

“母亲，这里地势开阔又风景秀丽，不如我们便在这里用膳吧？”

江轻拂本以为舒婉灵是订好了驯兽场的餐食，便应下了。

谁知她见江轻拂应下，竟安排霜花、清友现场去准备木架，又取了木盒中带来的自制调料，随后就在高台周围开阔干净的地方，直接摆开了烤炉摊子。

“婉灵，你这是...？”

“母亲，今儿我们吃些稀奇的。”

舒婉灵指挥着初渊、初涂，将食物分门别类的架在火上烘烤，不一会便端上了桌。

说实话，在座的众人，恐怕除了凌夜修，没人敢下口。

“婉灵，这...”江轻拂的脸上露出难色。

“母亲可是觉得这吃食不够美观？”

“这已经不只是不美观了，这真的能吃吗？”舒南辰的嘴角也轻轻抽搐。

“自是能吃的。”说罢，舒婉灵就先尝了一口。

舒远之见此，抱着不能辜负自家女儿心意的想法，选了看上去最能下口的烤鱼，浅尝一口。只是一口，便让他停不下来了。有了舒远之打样，其他人自然也打消了顾虑，舒婉灵收获了满满的赞不绝口。

凌夜修眼见众人都吃的高兴，桌上的熟食也没有多少了，便起身去和初渊、初涂一起烘烤食物。毕竟按照眼下这吃的速度，桌上的怕是不够几口了。舒婉灵瞧见他还不曾吃几口，就不发一言的去准备餐食，生出些心疼来，便也起身跑去帮他。

江轻拂看着自家女儿跟在凌夜修身边，百般心疼的样子，不禁笑着摇头。

舒远之也是长叹一口气，直道，“女大不中留啊！”

舒南辰看自家父亲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下不禁觉得好笑。似乎从前不曾见过父亲如此生动，总是板着脸，做事也是严丝合缝、一丝不苟。虽说不是严厉肃穆，但始终高大坚强。这些日子里，父母脸上始终笑意难掩，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婉灵。

舒南辰定定的望着舒婉灵，逐渐飘远的思绪回忆起他们的曾经，他还没离京都之前的小时候，那时的婉灵同眼前的，很像...天真、果敢、活泼、善良。可似乎从自己重回京都，她就变的与记忆中不太相同了。

舒南辰的脑中，回想起那日舒婉灵对他说的话。

“哥哥不也与从前不同了吗？太师府的嫡小姐、烈国的郡主，身处权利的漩涡，如何能避得开风浪？”

如今想来，还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无能，才让婉灵小小年纪，就通晓了朝廷的阴暗扭曲，她才会不得不机关算尽，只为保自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