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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寿天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前尘往事

玉壶光转、宝马雕车,李胤承从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件黑色大氅更显得他气势威严,灯火氤氲里他走上高台,享受着万人朝拜,可他的目光只是紧攫着那位身披狐毛斗篷的少女,世间的嘈杂仿佛在此刻尽数消散了,唯有少女的明眸在火树银花中清莹秀彻宛如绝世宝玉。

他走到她身旁,一人身姿笔挺、俊朗矜贵,一人眉目如画、仪静娇柔,好一对璧人。她小声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看这亲昵的态势众人才幡然醒悟,原来方才帮柳夙安出头的女子正是九皇叔的未婚妻--嘉和县主。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詹事府侍卫此时伏跪在地上吓得抖若筛子,单凭他们家夫人的身份在别处还能逞逞威风。可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啊,就算是淑妃娘娘本人来了都没有脾气,更何况只是一个庶表姐呢?

苏安歌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李胤承,他看了一眼在擦拭污血的柳夙安,略一沉思,眼角弧度微扬,“既然如此,就去把陈詹事夫妇二人请过来当面对质,本王来亲自审理此案!”他的话语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汪掌柜很有眼力劲儿,立马让人搬了桌椅来,灯谜会这一方高台竟成了临时的衙门。

等陈詹事夫妇二人到来时,台下围的人就更多了。陈詹事面如土色,狠狠瞪着他身旁的妇人;而那位妇人也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一眼高座上的九皇叔,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居然闹到了九皇叔跟前来。

“你们谁先说?”李胤承眼含审视地看着台下几人,声音中带着压迫。

“我先说!贱妾王氏,表妹是宫里的淑妃娘娘。”妇人唯恐被柳夙安争了先,赶紧自报家门,不看僧面看佛面,九皇叔总得给淑妃几分薄面的。“这小贱……柳夙安的亲娘年前得了怪病,曾与我家借了千两白银,有欠条为证,这小子却打算赖账不还、四处躲藏。我就叮嘱我府上的人,若是看见他就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还,态度温和些,毕竟他一个人过得也是不易。谁知道我府上这几个人手脚没轻重,还请九皇叔谅解,我回去定会好好训斥他们。”

“九皇叔,事情真相并非如此,她在颠倒黑白,我娘根本就没跟他们借过银子。”柳夙安脸上还有些血迹,铁骨铮铮地跪在刺骨的寒风中,眼神里却十分坚定。“自我记事起,这位王夫人就多次找我娘亲的茬,她染病时更是日日找人上门惊扰。我娘本就惊惧忧思,长此以往神智受损,在病入膏肓、神志不清时,王氏骗她签下了这张欠条,但请九皇叔明鉴,我们连银子的影子都没见过。”

李胤承面色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氏,“你方才说,是柳氏与你借的钱,什么时候借的,借来做什么,可有什么人作证?”

王氏心中慌乱,额上明显冒了汗,“就在年前大约十一月初吧,我……我记不太清了。她说是借来治病用的,我看她病得都起不了身了,就发了善心借给她,府中的下人皆可作证。”

这漏洞百出的话语连台下百姓都隐隐听出了不对,李胤承微眯着眸子,眸光越发冰冷,“本王倒是很好奇,她一个怡香楼的妓子,为何会找你一个四品官员的夫人借钱呢?”

“因为,因为…”王氏只觉得自己这次闯下了塌天大祸,怕是再说什么也圆不回来了,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身旁的陈詹事。

陈詹事面如死灰,先是重重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原来这位陈詹事与柳戚戚自小就相识了,都出身书香世家,也算是青梅竹马。不料柳家被卷入一场贪污大案中,族中男子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女眷也全部被发卖了。他们好些年都失了联系,心里却默默记挂着。他科举中榜后来了京都,做上了詹事一职,还迎娶了琅琊王氏的女子为妻,虽是庶女,但也是多少人都艳羡不来的。

直到有一次去同僚府上参加宴会,他看到了被请来弹琵琶助兴的柳戚戚,心心念念的女子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不敢上前与之相认,只是心中激动。等宴会散了,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她几次辗转被卖到了怡香楼,已经成了那里的头牌。

他第一次去到妓院,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却又嫌恶她的身份,在她的房间门口来回踱步,就是不敢推开那扇门。

还是她将门打开,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那一夜,她给他讲了这些年的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而他也在冲动下做出承诺:为她赎身,脱贱入良,迎她为妾。

王氏知道后大怒,她出身名门望族,如今却要与一个妓子互称姐妹,这要是回到娘家怕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她当场就威胁说,若他胆敢为柳戚戚赎身,就与他和离,将他流连烟花柳巷、为妓子逼正妻下堂之事传遍京都,再也戴不稳那乌纱帽。

他妥协了,王氏是个说一不二之人,她既然敢说,就一定能干得出来,到时候不只要与琅琊王氏一族闹僵,丢了乌纱帽,王氏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会放过抢他夫君的柳戚戚。若真因为一个女子失了官位,怎么对得起他十年寒窗苦读,怎么对得起他的父母。

他一边对王氏发誓,只要王氏能允许他与柳戚戚见面,他此生再不娶妾;另一边,他又花言巧语哄骗着柳戚戚,一骗就是十几年,从豆蔻年华等到人老珠黄。最开始王氏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们见面,直到柳夙安出生后,她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夫妻成婚后也就只有一个女儿,若她一直无所出,百年后这偌大的家业就都属于柳戚戚这个儿子。于是,她带着人找上门,想把孩子处理掉,但每次都能被陈詹事挡下来。

就这样争争吵吵十几年,王氏也生下了两个儿子,柳戚戚的事却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让她每夜都辗转难眠,定要想方设法除去这个孩子。

于是在她病入膏肓之时找到她,骗她说会帮她儿子脱贱入良,这是柳戚戚此生最大的心愿。她那时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却听王氏说你安心去吧,毕竟也是他的骨肉,日后不会亏待的。她才强撑着身子起来按了手印,却不知道那竟是为她儿子设下的催命符。

柳戚戚死后,陈詹事却像丢了魂一般,心中绷着的弦断了。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帮她赎身,就算不能嫁入陈府,早早离开烟花柳巷之地,也不至于染上花柳,早早夭亡。

“九皇叔,事情的原委就是如此,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您定我的罪吧。”陈詹事表情决绝,重重地磕了个头,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都是我三心二意、优柔寡断,还请九皇叔网开一面,放过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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