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分发赏金
方氏拗不过,她也听人议论过丞相府的一些事情,知道苏安歌在府中过得并不如意,若是把东西送到相府,以那些人的心性,这些东西还真不一定入了谁的口袋。于是她不再坚持,只是吩咐小厮端了一个盖有红布的托盘放到马车上,安排车夫把苏安歌送回去。
苏安歌掀开红布,托盘上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五十锭,赶忙拒绝道:“夫人,我已经收了您的镯子。这些银子我不能再要了。”
方氏蹙眉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安歌,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付些诊金本就是应当的。况且前日我去你的医馆时,大多都是穷人去看诊,有些人连药钱也付不起,还需你自掏腰包。这些银钱就当是为我将来的孩子积福,替那些看不起病的人付诊金。你也知道,我姓方,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苏安歌听完有些动容,她知道方氏有心帮她,只好让白芷收下,“那我先替那些病人谢谢夫人了,您如此心善,上天一定会保佑您得偿所愿的。”
与方氏告别后,本打算直接回相府的,但她对医馆之事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又折返回去,还在路过得月楼时打包了几个特色菜肴,想着回去带给图雅。
苏安歌回到济世堂时已是申时,推开门,孟掌柜和郭子在核对着今日的账簿和记档,两位大夫也在井井有条地整理着药柜,记录着明日要买的药材。看着苏安歌回来,几人均是恭敬地打着招呼。
苏安歌望着大家神色如常的模样,心中放松下来,看来今日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她把众人招呼着坐到一起,让白芷把方氏给的诊金放到桌子上,众人看着如此多白花花的银子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苏安歌看着大家神色各异,也不再卖关子,“这些银子是我今日出诊所得,也算是我们医馆的收入。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每人先拿两锭银子算是赏金,剩余的就充作医馆的日常所用。我当初开设济世堂的初衷并非盈利,这几日医馆名声大噪,以后也会有越来越多的穷苦病人选择来此医治。但是该付给你们的月薪一文钱都不会少,在这里踏实干活就好,不必在银钱上有顾虑。”
郭子兴奋地拿起了两锭银子揣进怀里,对着苏安歌磕了个头,“我爹娘若是知道我遇见您这么一个心善又靠谱的东家一定会很高兴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其他人也附和着郭子的话,纷纷道谢。苏安歌心中很欣慰,这济世堂算是稳定下来了,以后即使她不在馆中,也能安稳如常的经营下去。
待到众人散去,苏安歌提着食盒来到二楼,却看到白羽正在图雅房间与他一起摆弄着什么。
她走近一看,原来是圆陶罐里有两只蛐蛐在争斗着,青绿色的小虫怒气冲冲、张牙舞爪,翅膀不断摩擦发出唧唧的声响,
“你们两人真是有闲情雅致,居然在此斗蛐蛐。”苏安歌将陶罐端到一旁,把食盒放在桌上,摆出让人垂涎三尺的饭菜。“给你们带了得月楼的饭菜。图雅,泡完药浴之后感觉可好些了?”
“苏姐姐,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的。这蛐蛐是他买回来的,不关我的事。”图雅指着一旁的白羽,眼神滴溜滴溜地转着。
白羽却不惯着,薅起衣领就把他提溜起来,“嘿,你这小兔崽子,明明是你下午看着窗外市集上有人在斗蛐蛐,跟我装可怜说从未看过,觉得很是新奇,我才去买回来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毛孩,老子今天给你买衣服,又陪你斗蛐蛐,你居然敢倒打一耙。”
苏安歌急忙制止了白羽接下来的动作,“放下放下,他还是个病人,斗蛐蛐又不是什么坏事。我只是看你们两人只是认识了一日,关系就如此要好。刚好孟掌柜他们晚上都要回家,白羽,这几日就辛苦你住在这里照顾一下他了。”
白羽急赤白脸地反驳道:“小姐,谁跟他关系好啊。我是来保护您的,才不要照顾这个小毛孩。”
苏安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命令,况且,我院子里几个都是女子,你去了多有不便,若是被人发现我更是难做。”
白羽只得耷拉着脑袋答应下来,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图雅。但是闻着饭菜的香味他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紧接着加入了图雅,对着桌上的珍羞美味大快朵颐、风卷残云。
结束了一天的疲累烦劳,苏安歌总算是回到相府,却在门口遇见了早早就在此等候的孙嬷嬷。“大小姐,老夫人有请,同我去寿安堂走一趟吧。”
老夫人这明显是还在惦记着她被封县主时的那点赏赐,伸手来要呢。苏安歌早已想好了说辞,倒也不惧。
来到寿安堂时,她发现除了养在此处的苏淼淼,竟还有一个赵玉清。她虽怀着胎,但仍是低眉顺眼地帮老夫人按揉着肩膀,期间还不时说嘴几句,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赵玉清有孕后苏安歌很少再见她,看着她的脸色与姿态倒不似普通孕妇那般气喘虚浮,身材肿胀,看其脸色红润,风姿绰约,更是多了一丝媚态。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得苏安歌内心极为不适,这位姨母入府不到半年,不仅逼死了嫡姐,坐上了丞相正妻之位;更是俘获了苏相的心怀上了嫡子;如今还拿下了最是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老夫人,这份心性与城府,绝非之前的赵玉容能比。
“祖母安好。听孙嬷嬷说您有事找我?”苏安歌恭敬地行礼问安。
苏淼淼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怼道:“哼,从你被封县主之后就再没来寿安堂给祖母请过安,又整日往外跑看不见人影,我们还以为大姐姐眼高于顶,想要搬出丞相府分府别住了呢。”
苏安歌看着苏淼淼怒不可遏的样子却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庶妹对她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被人挑拨出头罢了,她实在懒得搭理。
“安儿,虽说你被封县主,但你要记得,你这辈子都是丞相府的女儿,不要被一时的虚荣富贵迷了眼才好。别忘了,日后你的婚事还得仰仗我和你父亲。”老夫人表情严肃,双眼直瞪着苏安歌,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寿安堂的空气中弥漫着沉重压抑的气息,苏安歌对上老夫人阴狠的眼神,“孙女谨记,不知祖母需要孙女做什么?”
“你姨母有了身孕,把管家钥匙交到了我这里,皇上给的封赏,也该交出来了吧。”老夫人看着赵玉清,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道貌岸然地说道:“若不是靠着相府和你父亲,以你的资质,真以为皇上会封赏你?”
“祖母此话差矣。二妹才华出众、三妹不拘一格,而我资质平庸,皇上若是因为父亲和相府而行赏,为何不给二妹和三妹呢?”苏安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况且,并非我不愿上缴那些赏赐,而是……”
老夫人听到煮熟的鸭子飞了,急忙追问道:“什么?”
“祖母明鉴,那些赏赐都在九皇叔手中。他说孙女本就是一个锦衣玉食、不缺银钱的官家小姐,今年边关战事吃紧,所以暂借封赏充入军用。九皇叔曾救过孙女性命,而且身份高贵,孙女怕得罪他更是敢怒不敢言,这几天只好日日跑去定北王府求他将赏赐还回来,好孝敬祖母。”苏安歌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倒是为这番说辞添了几分真实性。
老夫人一听是九皇叔“贪”了封赏,纵然再心疼不舍也不敢去追究什么,只能把气撒到苏安歌身上。“真是废物,连到手的银子都看不住。罢了罢了,赶紧滚回去吧,看着你我就头疼。来,玉清,帮我按一按……”
赵玉清玉手轻轻按揉着老夫人的太阳穴,柔声安慰道:“老夫人别气了,肝火太旺会伤身的。前几日老爷送了我一支金钗,我不喜金银之物,还是您戴着比较合适……”
苏安歌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处,也不听赵玉清后面说了什么就匆匆去往自己的安昭阁。
却不料,安昭阁门口还有一位不速之客--苏星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