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月光马天尼
这周有期末考试，所以程凌把周末锦尚的活推了，打算在周末的时候在认真复习一下。虽然看着他平时不怎么学习，但是考试前面只要踏踏实实的复习准备好，考试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主线任务：学习
程凌把画架搬出来，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一人作画一人看书，格外和谐。
吃过午饭，程沐睡着之后，程凌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
期末考试重新安排了座位，萧焲和程凌在同一个考场。
等两个人从教室出来之后看见安念正和李潮说这话，不知李潮说了什么，安念低着头一直在笑。就在这时程凌收到一条消息，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西楼四楼。
“你先去吧，我有点事处理一下。”程凌说道。
“干嘛？马上考试了。”萧焲叫了一声。
“叶老师叫我。”程凌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走了。
萧焲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只能看着程凌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萧焲？”
安念结束了和李潮的交谈，过来就看见萧焲望着楼道出神。
“嗯？有事？”萧焲问。
“你在1考场吧。我看到你了，一起过去吧。”
萧焲觉得程凌一时半会也过不来，就跟着安念过去了。当他坐在第一位时，不少人正看了过来，旁边还有几个人正窃窃私语。
“这就是7班的新来的啊？”
“对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一来就把第一的位置抢了。”
“学霸啊。”
“看着不好惹啊。”
“……”
萧焲看了他们一眼，几个人瞬间闭了嘴。讪讪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安念看着萧焲的样子，以为他生气了，低声说：“不用在意，大家都是有些好奇罢了。”安念的那张脸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萧焲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他才没工夫跟那些人计较。他一直看着门口，程凌还是没有进来。
西楼和教学楼相连，程凌穿过楼道就到了，王培飞和一个人果然在那里等他。
王培飞看到他，脸上充满了愤怒。“你又去找他了？”
“只是商量件事。”程凌冷静的说。
“你……”王培飞想说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但是意识到旁边还有别人，又马上打住了。
“他同意了吗？”程凌终于问到了重点，他知道王培飞既然来找他，就是他要商量的那件事有结果了。
当徐天翔告诉他，程凌来找他的事，王培飞第一个反应就是震惊，他没想到程凌要用这种方式解决这件事，但第二个反应是不解，虽然有些账确实应该算算了，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王培飞给了他一个信封，程凌接过来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好，替我谢谢翔哥。”程凌说。
“是你吗?”他又问了一句。
“是我。”王培飞看着他，微眯着眼睛回答。
“好。”
程凌把信封装进了口袋里。转身要走了。
“程凌。”王培飞叫住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程凌的名字，但是此刻就脱口而出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叫过程凌的名字了。
程凌站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凌留给他背影，摇了摇头。
“报告！”
考试开始之后程凌才走进了考场，全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萧焲用眼神问他怎么了，程凌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事。
“自己答自己的题，别东张西望的啊。”监考老师吼了一嗓子。
萧焲只好先转过去。但是余光还是在程凌的身上。但是程凌身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他就是觉得不自在，这种不安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回到教室之后班主任就来了，还是那个温和的老样子，照例问了大家考的怎么样，题目难不难之类的问题。
程凌在萧焲看不见的时候，把那个信封放进了书包里。他还记得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徐天翔问他的话：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值得吗？”
他好像说的是：“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
当第二次从不同的人中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平静，也越来越明白自己内心。就算知道最终的结局他也愿意赌一把。要么赢一个世界，要么输一个自己。
当徐天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在那一刻明白自己好像输了，从两年前那个夜晚开始，就注定了无疾而终。
“最后，祝大家假期愉快。”叶椋说完，班里一片哗然。
晚上。顾一逸叫程凌去迷渡“工作”，还要把萧焲也叫上。
“你叫萧焲干什么？”程凌隔着电话问。
“拜托，我这里是酒吧哎，年轻人爱来玩很正常的好吧，哎呀，今天你们放假了过来玩玩嘛。”顾一逸说。“再说了，是他自己要来的。”
看着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沐问到：“沐沐。”
“嗯？”
“顾一逸叫我们去迷渡，你想去吗？”
听到顾一逸叫他们。程沐总是兴趣盎然：“哥哥你想去吗？我都可以。”
程凌看着他的样子，这哪里是可以，明明就在脑门上写着：“我想去”。
程凌其实也并不想去，但是这一个月都没有去迷渡工作，再说了这两天还有别的事，不是今晚就没有时间了。
等程凌给程沐穿好衣服出来之后，发现顾一逸的车停在自己门口。
等两人出来之后，黑色的车窗缓缓降下，顾一逸穿着一件花衬衫，戴着一副渐变色的眼镜，整个人高调的不行。
“hi，哥哥的宝贝们。”
“能不能好好穿衣服，跟个花孔雀似的。”程凌忍不住吐槽道。
“你。”顾一逸气急败坏。
还是程沐及时打圆场，笑着说：“逸哥哥，你今天好帅啊。”
“是吗？我也觉得。谢谢宝贝。”顾一逸马上抱起程沐。“你哥哥就是不懂得欣赏。不理他了，我们走了。”
“哥哥你快点哦。”
两个人一骑绝尘，只留给程凌一路的汽车尾气。
等程凌到的时候，迷渡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气氛挺好的。乐乐和另外一个小伙子正在台上收拾着音响设备。看到他进来乐乐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这么快就来了？”乐乐也知道程凌不坐车毛病。程沐的身体不好，几乎每次过来都是老板去接，然后就是老板带着程沐先回来，程凌最后姗姗来迟。
“嗯。你们都弄好了？”程凌问。
“还差一点，快了。”
“沐沐呢？”
“在楼上呢。”
“我来吧。”程凌脱下外套，就去台上和那个小伙子弄设备去了。
“初七哥。”那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伙子。看起来性格挺外向的，一上来就叫程凌“哥。”
“别叫我哥，我还没成年呢。”程凌说。那个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又自顾自的说：“真的吗？我成年了。”
程凌也笑了笑。
“弄的怎么样？”程凌问。
“其他的都可以了，就是音响不知道为什么没声。”小伙说。
“我看看吧。”程凌蹲下来，认真的看那些复杂的线头，音响的分频线接错了。他慢慢弄了一会就弄好了。这些东西都是他和顾一逸去买的，东西都是他挑的，所以都很熟悉，一点小毛病自己解决起来也没有问题。
弄好之后他去找顾一逸，拿了话筒。然后看到程沐坐在二楼上，怀里抱着一个小笼子，正慢慢的喂着里面的小仓鼠。
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程沐也是安静的旁若无人。怪不得顾一逸总说他是一个如水一般的人。
准备好一切之后程凌就开始工作了。
萧焲进来之后就看见程凌坐在台上，手里握着麦克风。
这是萧焲第二次听到程凌唱歌，上次还是自己刚来的时候。再次看见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的模样，还是像上次一样，温柔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低着头，闭着眼睛，这个人微微的发着光。
他愣愣的望着台上的人，程凌的声音清朗，温和。一字一句拂过他的心上。唱的词他听懂了：
你遗憾吗？有不甘吗？散落在哪远方~
星星告诉我你坚守不忘~
……
顾一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萧焲身后。
“怎么样？程凌还可以吧。”
萧焲转过来看向他，发现顾一逸也看着程凌，眼神就像是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一样。萧焲点了点头。
“我以前总觉得这孩子既不像他爸那么开朗也不像他妈那么温和，以前成天……”他欲言又止，“倒是程沐，和他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顾一逸自顾自的说。
“生活给这俩孩子带来的不幸确实太多了。”顾一逸语气有些低沉。他拍了拍萧焲的肩：“我一直希望他能过的开心一点。”
萧焲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顾一逸，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程凌唱完第一首就看见离他最近的台下那张桌子上坐着萧焲，还是像上次一样，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装，修长的腿任意交叠，只不过这次面对着他，眼神也堪堪只在他的身上。
台上没有空调，程凌觉得身上有些热。
“你怎么来了？”程凌下台后问道。
“顾哥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要不要过来，正好没事就过来了。”萧焲说。
程凌点了点头。
“可惜这里没有调制酒，不然……”萧焲坐在吧台上，对程凌说。
“谁说没有的。顾一逸就是个调酒师啊。”程凌说。
“不会吧。”萧焲有些不相信，他来第一次问的时候顾一逸就说没有。而且这个吧台也不像是有调酒的样子啊。
“不信啊。”程凌说着对他神秘一笑，勾了勾手指，“进来。”
萧焲不明所以的跟着程凌走进了吧台，程凌蹲下身打开了柜台下的柜子。
“这是？”萧焲不解的看着柜子里的东西，里面竟然都是调酒器，调制杯，吸管之类的调酒用品。另一个柜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基酒，和红酒，香槟。
“这……这些都可以用？”萧焲指着这一柜子的东西问。他不明白为什么顾一逸把这些东西放在柜子里，真是一个怪人。
“当然。”程凌回答。
就在这时顾一逸不知从哪里出现，正趴在吧台上看着两个人，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似乎并不意外。
“干嘛呢你们俩？偷东西啊？”
程凌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叫你把东西拿出来，放在里面都快发霉了。”
“哎呀，多麻烦啊，我才不想坐在里面给人调酒呢。”顾一逸无所谓的说。
萧焲想，开个酒吧不卖调酒，原来是因为麻烦。真的是一个怪人。
“那顾哥，你的东西我能借用一下吗？”萧焲问道，听到这话程凌也转头看着他。
“你会调酒？”顾一逸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萧焲点了点头。
“好吧，随便用。弄坏了，赔我一副新的就行。”说完不管这两个人什么表情，就径直走了。
“哦，对了，调完了自己喝完啊。”顾一逸又回头嘱咐了一句，说完用手指轻佻的一指：“不许浪费。”
“深藏不露啊你。”程凌说，就连顾一逸调酒他也就见过一两次，没想到这位萧大少爷也会这个。
“朋友家里做酒吧生意，学过一点。”萧焲说。“想看吗？”程凌点了点头，他还真的想看看的，不知道这位少爷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他就坐在吧台上看着萧焲。
萧焲把柜子里的那些东西慢慢拿了出来，这些东西都很很干净，不像是经常不用的样子。
他拿出了杯子，放了一块冰块搅一搅，丢掉冰块，倒了一些金酒，又放进了一些程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酒液的颜色慢慢的变成了非常好看的淡蓝色。
程凌的目光都在萧焲不断变换带着的优雅的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又富有力量的缓缓动作着，一会搅动，一会倒酒。
奇怪，这酒还没喝呢，人怎么就先醉了。
调好之后他又取出马天尼杯，缓缓把淡蓝色的酒液倒了进去，然后再上面轻轻放上了一片青柠。鸡尾酒独特的载杯，再加上简洁妥帖的装饰，在这一瞬间充满了诗情画意。
萧焲缓缓把这杯酒推到了程凌面前。“尝尝？”温和一笑。
“我？”程凌不相信似的指了指自己。
“对啊，就是给你调的啊。”萧焲看着他说。
程凌不能喝酒。他刚想开口，但是却听见萧焲的声音，带着一点希冀和与愉悦：“我还是第一次给人调酒呢。”
程凌突然心有不一样的悸动，第一次吗？
他缓缓拿起那杯酒。
“我给他取名‘月光马天尼’”萧焲又说到，
“月光？”程凌低声呢喃，还真是贴切啊，酒液淡蓝色的光辉若隐若现，像是晴朗的夜空里柔和的月光，带来无限遐想。
“月亮是人们相思感情的载体。”萧焲缓缓说。
月光下的不明的心意已经悄悄浮上水面。
“没想到你一个文盲还能说这么有诗意的话啊。”程凌取笑他。萧焲也不生气：“这不是怕你不给我面子嘛。”
程凌笑了一下，端起那杯温柔的月色，放进嘴边，轻轻尝了一下，然后闭起眼睛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啊，倒是。”看着程凌这么豪放的喝法，萧焲不免说道。
程凌放下酒杯，眼色有些迷离的看着萧焲。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扑朔迷离的灯光下，萧焲有些没反应过来，程凌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他沦陷了。
但程凌一句好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吧台上。”
萧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