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探查真相

“没有接近过井口？澹台靖熙是何许人，他就算下井了，你们都有可能发现不了！”杨端端已经慌张了，他不知道澹台靖熙何时发现了他买卖儿童的事情，更不知道他都知道了其中的多少。

怎么办！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杨端端已经有点慌神了，他必须把这件事情解决好。

他迅速的叫来了府中的幕僚，把这件事情说给了众人听：“你们想想办法，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太子殿下，下官觉得您思虑过多了，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其中一个幕僚对太子说道：“据长公主府里的下人通报，他们很少出府，日常生活没有任何的异样，何况这澹台王爷和长公主的关系一点都不好，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怎么会帮杨瑶瑶的忙呢？”

“你确定你的人仔细盯着他们了？”杨端端疑惑的问道。

“下官确定。”

“如果这样，那又是何人，偷了买卖的孩子呢？这件事情一定要暗中严查，抓出犯人。不然，我们的一切都将会不复存在。”

“是！殿下！我们一定办好。”

幕僚们围着杨端端聊了许久，也分配下去了工作，谁盯着哪一片，确保不再出错之后，才渐渐散去。

杨端端这边忙到了天昏地暗，皇后那边才得出了足够的时间去给皇帝喂药。

当然，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现在皇帝身边的御医和宫人，都是太子安排的。

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一个皇帝身边的人，把他从太子的人变成自己的人。

皇后研究了良久，决定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文涛下手。

文涛是整个皇宫的总管太监，十岁上下就开始伺候皇帝的起居饮食，所以皇后相信，文涛是能说动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顺应大局，这也是为了自保。

“去，想办法让文涛来见我。”皇后对自己贴身的临霜说道。

“是。”

这几日杨端端都没有进宫来，宫内自有侍卫守着，皇城一切平静，也没人一直死死盯着皇后宫里了。

临霜换了一身普通宫女穿的衣服，挽了个极为朴素的发髻，走在宫里不仔细看都认不出这是皇后身边的大嬷嬷。

临霜在这皇宫里行走了快20年，自是清楚，除了皇帝寝宫之外，哪里能找到文涛。

临霜嬷嬷绕到了皇帝寝宫的后殿，那里是文涛闲来无事躲懒的地方，这也是皇帝允许的，这个地方很方便，皇帝有事儿找他的时候，他也可以做到随叫随到。

临霜悄悄进去的时候，文涛正在眯着眼小憩。

“公公。”临霜声音小小细细的说道。

文涛闭着眼睛眉头皱了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是他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能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毕竟，要发作，也要看清楚来人是谁。

不睁眼便罢了，一睁眼就看到了一身小宫女打扮的临霜，他们可是老熟人了，不论临霜是什么样的打扮，他都能认得出来。

“临霜嬷嬷，您怎么来了。”文涛赶紧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已经压皱的衣褶，非常客气的说道。

“打扰公公休息了，婢子今日来找公公，是因为皇后娘娘有事相求于公公，但是娘娘出宫不便，还烦请公公有空去一趟。”

“烦请嬷嬷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等下服侍完陛下吃药，就去皇后的宫中。”

“好，公公万事小心，婢子在宫中等待公公。”说完话，临霜就回去了。毕竟，现在虽然盯着的人没那么紧张了，但是消失太久始终是不妥的。

临霜回宫去回禀了皇后娘娘的话，皇后便在宫中静候文涛公公的到来。

过了晚膳的时候，宫灯亮起，文涛公公静悄悄的走到了皇后的宫门前，临霜嬷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文公公，多谢您的到来。”临霜对文涛施礼道。

“临霜嬷嬷客气了。”

文涛恭恭敬敬的跟着临霜嬷嬷走进了皇后的正殿。

“奴才文涛，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文总管快起来，临霜！赐座！”

临霜嬷嬷赶忙搬来了的凳子，文涛小心翼翼的坐下来。

“文总管，陛下今日可好？”皇后娘娘首先挑起了话头。

“陛下今日还是老样子，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醒来也是迷迷糊糊，说不清楚话。奴才也是给陛下喂完药才来见娘娘您的。”文涛公公回话道。

“本宫有一事，想问问文总管。”

“皇后娘娘但说无妨。”文涛微微抬了抬屁股，欠了欠身说道。

“文总管可否觉得，陛下的病情有异？”和明白人说明白话，和文涛这种人精说话，自然不必藏着掖着，以真心换真心，才是与文涛之间的相处之道。

文涛公公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之后，微微的愣了一下神，他也没想到皇后娘娘可以和他如此直接的说话。

“奴才.......奴才觉得。奴才感觉到太子不对，太子对奴才说，为了让陛下好好养病，禁止所有人探望。并且，太子殿下还安排了禁军守卫在陛下的寝宫门前，名义上是保护陛下的安危，维持陛下寝宫的清净，但是奴才看到那些禁军，都不是陛下平时在用的，都是些生面孔。”

这番话，文公公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的话外音就是，太子囚禁了皇帝陛下，我也没办法，我势单力孤。

“既然文总管已经估计到这一步了，本宫也就直言不讳了。本宫掌握了证据，证明太子给陛下投毒了，慢性毒药，本宫今日找文总管来，就是想和文总管说，希望你帮助本宫，救陛下于水火。”皇后娘娘正经威仪，语气严肃的对文公公说道。

“这......”

文公公露出了很明显的犹疑。

“文总管尽管相信本宫，无论如何，本宫都不会谋害皇上。皇上是本宫唯一的依仗。”

“可，娘娘您还有太子殿下。太子继位，您就成为了太后，您依旧是这后宫权势最盛的人，虽然您没有掌控天下，但是您掌握着掌握天下的人。”

“文总管您不必试探我，我并不赞成陛下把皇位传给太子，太子不具备当国君的大才，这点，我深深明白。”皇后娘娘言辞笃定的说道。

“本宫找了宫外的杏林能手，给陛下诊过脉，确定了病因，也开了药。本宫需要文总管您，一日三次给陛下喂药，连续十日。文总管，可愿意为本宫，为陛下做这件事情？”

文涛没有立刻回话，皇后看得出来文涛公公在琢磨和算计。

她给文涛公公足够的时间，让他考虑清楚，毕竟这次合作，是一定要彼此忠诚的。

“奴才敢问皇后娘娘一句，奴才能信任您么？”

“能！”

明眼人之间的博弈，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而是需要足够的信心。

“好，奴才按照皇后娘娘说的去做。”

文公公这么做，是因为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看到了很多事情，是太子的独断专行，是太子的蛮横无理，是太子不能为仁君的表现，为了自己考虑，为了未来考虑，文涛公公不能站在太子这边。

临霜嬷嬷送文涛公公出了皇后的宫里，顺便给了他三天的药量：“公公大可相信皇后娘娘，也可以给陛下服用一两天药，看看陛下的变化。”

文公公接过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文公公背地里给熬药、换药、喂药，看着皇帝一点点的变的清醒，他也相信了皇后娘娘所说的话。

第三日，皇后娘娘出现在了陛下的寝宫里。

“陛下......”皇后娘娘小心翼翼的喊道。

“萱儿......”皇帝已经可以认出皇后的脸了。

“陛下，您终于醒了！”皇后娘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快二十年的夫妻情分，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消瘦憔悴，怎会不心疼呢？

“朕......睡了多久？”东朝杨帝非常的虚弱，但是好歹意识回来了。

“陛下，已经睡了差不多三个月了......”皇后娘娘继续抽泣道。

“什么？朕已经......睡了三个月了......”杨帝声音虚弱而沙哑，他想抬手摸一摸皇后的面庞，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陛下，现在您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问题。”

皇后陪着皇上说了一会儿话，看着皇上已经体力不支，就不再说什么了。安静的，像安抚一个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看着他睡去，才悄声的慢慢的离开了皇上的寝宫。

“去，告诉北朝的靖亲王，把杨端端的事情继续闹大。”

“是。”临霜接了懿旨，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里换了身衣服，出宫去找澹台靖熙去了。

澹台靖熙的执行能力自然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第二天一早，连城街头就散落了满街太子买卖孩子的单子。

杨端端一早起来，昨晚春宵一刻，发泄了一通，刚刚觉得自己元气恢复了不少，手下的人就带着在街上捡到的纸单子就进来了。

“殿下，今早连城大街上，布满了这个单子。”

杨端端原以为，手下人来只是简单的汇报一下发生的事情，可是当他接过单子来读完的时候，差点整个人晕厥过去。

“混蛋！去查！去给本宫查！是谁！是不是那个该死的杨尧尧和澹台靖熙！”杨端端坐在椅子上，气的全身发抖。

“属下来之前查过了，长公主府里一切平静，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不像是长公主府的人做的事情。”太子手下的人汇报道。

“那你们告诉本宫，这事情还有什么人能做得出来！他们没有来连城之前，连城一切平静，都在本宫的掌握之中！他们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你告诉本宫，还有什么可能性！！！”杨端端暴怒了，他的怒气让太子府陷入了一片死寂，下面的人什么也不敢说，静静地等着杨端端说接下来的话。

“去！找杀手，让长公主府里的人都折在里头！”

“是！”

长公主府，澹台靖熙和白离雒相对而坐看着书，最近闲来无事，他们就坐在屋子里安静的喝茶读书，好不惬意。

可这一切的惬意都是演出来了，整个连城的暗潮汹涌，接踵而至。

“王爷。”

暗七闪身进入到了屋子。

“说。”

“属下在连城慈幼局的井下密室中查找到了一些计档，可以说明杨端端为什么要杀父夺皇位。”

说罢，杨端端就把一本计档册子递了上去。

“这是何物？”

白离雒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走到了澹台靖熙身边，探头过去问道。

“计档，近三十年来慈幼局的孩子进来、出去，孩子的买卖生意，这里都有记录。这本，是杨帝执政第四年，也就是杨端端出生那年的计档。”

“你的意思是，杨端端的身份有问题？”

“是，属下这样怀疑。”

白离雒坐在了澹台靖熙的一条腿上，澹台靖熙将他揽在怀里两个人一起默默地看着那本册子。

杨帝四年，兵变，皇后怀二子，生产当天，敌军攻入皇城，皇后在战火中冒死生产一男婴。

而同日，连城慈幼局卖出一个男婴。

“你怎么能想到这个呢？”白离雒很好奇的问暗七。

要知道，皇家对于孩子的血脉管控是很严格的。

“因为杨端端的行为，他作为一国太子，顺其自然的就会继承大统。杨端端今年才十八岁，杨帝正值壮年，何必如此心急。属下调查中，发现杨端端并没有认为杨尧尧会抢夺皇位，杨帝后宫里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大才大能之人，可以威胁到杨端端，那他的行为，就十分的可疑。”

白离雒听了暗七的话，觉得十分有理。

“我们缺少证据。”澹台靖熙突然开口。

“去查，当年宫里经手的太监、宫女，慈幼局的人，一个一个查下去，一定会有线索。”

“是，属下这就去。”

“只是，这事情要告诉尧儿么？”暗七问道。

“容本王想想，本王觉得，你应该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再对她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