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回京后的第一案

几人穿戴整齐，进入到案发的院子，此时，老夫人死的屋子已经被开封府的衙役们围住了，老人的尸体也从井中打捞了上来。

开封府的衙役上来介绍：“老人姓唐，名叫唐岩，是京都有名的教书先生。老夫人姓郝，是文官清流家的女儿，书香门第，培养出来了翰林院的唐大人。两位老人没有和唐大人一起住，因为唐岩老学究日常还会带着孩子们学习，在翰林院唐大人的府里住着不方便，因此，父子才分府别住的。

两位老人不喜奢侈，所以也没有住在什么高门大府邸，就在这个小院子住下了。

老两口生活和睦，唐老先生也会帮助老太太做点家务，从无龃龉。

在邻居看来，他们从未与人发生过口角，不会有仇人，被人寻仇杀死，是不可能的。”

听完衙役这一番介绍，白离雒不禁问道：“查过唐大人么？可有什么仇家？”

“这......”衙役卡住了，这还真的没查过：“尚未查证，主要是，这唐大人是负责翰林院编纂的，素日里，就是在翰林院埋头在书籍当中，不应该有仇家啊！”

说的也是，翰林院书呆子多，也不交际往来，想要有仇人也确实挺难。

“唐大人和老两口的关系如何？”白离雒继续问道。

倒不是如今白离雒变得啰嗦了，只是他通读封诊道一书时上面写道——查案前要先行询问，问清楚人际关系和个中因由，只有了解的越全面，破案才能越准确。

“唐大人是唐老学究和夫人悉心栽培出来的人，年纪轻轻就高中，任翰林院编纂。但是听闻，这唐大人除了会读书，什么都不会。所以，也会经常来到夫妇二人家里吃饭，浆洗衣服这类的活计，老夫人都是不允许奴婢插手的，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去查一查，唐大人可否与人结怨。”

说完这句话，白离雒便带着王发和竺子，走进了现场。

老妇人的体内血液几乎已经流干了，脖颈上很深的一刀，大动脉、喉管都被割开，血液是从这里流出来的。更惨的是，老夫人被人开膛破肚，肠子都流了出来。

“啧，这得有多恨。”竺子在一旁看了一眼，不禁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是呀，这种死法，如果不是寻仇，那还真的说不通。”

老夫人倒在了椅子旁边，旁边有一把小刀，桌上，还放着个没有削完的苹果。

“她这是，正在削苹果的时候，放下了苹果和刀，不知道说了什么，别人抹了脖子......”不合理，一切都太不合理了，这得是熟人作案才对，毕竟，老夫人看着，没有任何的挣扎的痕迹，如果是陌生人进屋袭击她，那屋里不会没有挣扎的痕迹。

但是具体的，凶器是哪一把，人都有哪些外伤，具体的死因又是什么。

“大人，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竺子是出了名的鼻子灵敏，所以验尸的时候最难受的就是他。

“是什么味道？”白离雒奇怪的问道。

“说不清楚，有股淡淡的硫磺味。”竺子一边说一边使劲的嗅着闻着。

硫磺？这个季节，驱虫可以用的。但是，在屋里并未见到硫磺的痕迹。

屋里有几个血足迹，经过衙役们的比对，说这血足迹是唐学究留下的。那......衙役们是在怀疑，老夫人是唐学究杀死的？

“不是说，唐学究和老夫人之间，和睦融洽，没有龃龉么？那怎么可能是唐学究杀了老夫人后自尽的呢？”白离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看着现场的情况。

那把削苹果的刀，现在有一面浸泡在了血泊之中，而另一面，上面似乎有半个指纹。

“拿一个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把刀包好，不要碰到上面的手指印。”白离雒指着刀，对竺子说。

竺子小心翼翼的把刀拿起来，放到了一个盒子内。

“走吧，我们去验尸。”白离雒摘下手套，收拾停当自己，让人进来把两具尸体都搬去义庄。

许久没有来义庄了，管事的打理的十分妥当，冰用的很到位，一进入义庄，清凉之感迎面而来。

尸体紧跟着白离雒他们，一起送进了义庄。

先检验老妇人的尸体。

将郝氏老妇人尸体放在冰床上，又将刚刚塞回去的肠胃重新掏了出来，那个了铜盆装好。

“竺子，把郝老夫人的尸体擦干净，我们来验尸。”

“大人，这还用验么？这一看就是一刀割喉索命啊！”竺子对白离雒说道。

“嗯，死因我也会判断，只是你要知道，验尸，不仅是要知道人是怎么死的，还要知道，她在死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竺子再无疑问，直接开始干活了。

将老妇人的衣服都剥离，用高浓度的酒把她的身体表面仔仔细细的擦洗了一遍。

“她的血液差不多流干了，通过不太明显的尸斑以及尸僵来判断，郝氏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在戌时末。身体表面没有其他的伤痕，没有骨折，没有捂压，死因是一刀割喉，至于开膛破肚，看皮肤的反应，应该是在割喉断气之后了。”

老妇人的死因已经确实了，白离雒还仔细检查了一下老夫人的妇科，因为竺子所说的硫磺味道，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医书里面有记载，硫磺可以治疗妇科问题，但是他仔细的给老妇人检查过，她的妇科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接下来，就是检查唐学究的尸体了。

唐学究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和老妇人的死亡时间前后脚，没有很久的时间差。

解剖开唐学究的胸腔和气管，可以看到很明显的溺液，可以很确定唐学究是在井里淹死的。

白离雒始终不相信，唐学究是杀了老妇人后自尽的。在解剖完胸腹腔缝好之后，他在唐学究的背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唐学究的后腰处，有很明显的摩擦红痕。

“你们看，这样的痕迹，极有可能是与凶手纠缠间，被凶手按在井口摩擦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