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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他不是被毒哑的

见唐婉凶巴巴看向自己,谢昀亭又一头雾水。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这女人开心。

她想见的人就在眼前,比头些天气色好了许多,且已经苏醒。

为何她,依旧不满意。

以为狗皇帝装傻,少女起身抓在他胸口。

美目中的猜忌和确信,交替浮现,

“他的嗓子,是你弄的?”

嗓子?

不光谢昀亭愣住,一旁的太医和护卫也跟着愣住。

男人一脸无辜,无辜到想笑。

下毒明明是她在行的事。

居然以己度人,想到别人身上。

姜太医看了眼少女,想陈述下患者病情。

却不知眼前这位俊秀的公子如何称呼。

与皇上确认过眼神后。

谢昀亭温声道,

“她是朕的贵妃。”

贵妃?

不是工部侍郎家的女儿么。

怎么会跟安家军的人有关系?

随后,二人立刻想明白。

少女也和他们一样,是假借身份的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澄清真相。

姜太医认真行礼,细细道来,

“娘娘,萧将军被囚后,多年被用了数次大刑。

后来应是不耐严刑逼供,几乎咬断自己的舌头。

虽然已重新接上,目前也很难说话。

以后能否恢复,还要看将军自己。

老朽只能尽力而为。”

用刑?

逼供?

应该不是狗皇帝干的。

那就只能是太后干的了。

她为什么要对萧北用刑逼供。

想知道什么?

还是,狗皇帝和这老太医,一起在骗她?

少女美目中疑惑未散,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萧北。

直到见他费力地点了点头后,才算信了姜太医的话。

唐婉伏在床边,又说了许多话。

待到萧北快体力耗尽时,忽然抬手看向皇上。

谢昀亭见他唤得急切,重新坐到他床边。

萧北消瘦的手缓缓伸到皇上的手背上。

又抬起另一只手,冲向少女。

唐婉见他的架势,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想把她和狗皇帝的手搭在一起吧。

果然,她猜对了。

当萧北努力把她的手指,放到狗皇帝冰凉手心里的时候。

少女的美目惊住。

眼前这两个人的关系,绝非浅薄。

可这么深的情感,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呢。

关海案后,萧北很快就被囚了。

只能是这之前。

而这之前,在军中,她完全没见过谢昀亭这个人啊!

唐婉陷入了沉思。

可萧北即便不能说话,他此时的态度极为明确。

即便她心中无限抗拒,也能明白。

他想表达的是,狗皇帝不是敌人。

具体为什么不是,她不懂。

要么狗皇帝懂,要么只能等他能说话的时候,才会知道。

带着万般疑惑,少女随着谢昀亭重新回到地面。

林崇挺直的背,重新佝偻下去,挑着扁担假装出门去卖柴。

待谢昀亭揽着唐婉翻到墙后不久,观砚驾着马车又出现在巷口。

见过萧北后,少女的情绪好了不少。

却依然在意,狗皇帝把她获救的事,说在自己身上。

“鲸香阁还去不去?”

少女的思绪,被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打断。

自己这身打扮,要是被文先生看见,岂不是要吓一跳。

若不去,这么好的机会,确实有些想念那位啰嗦的先生啊!

见少女一直低头看自己的衣袖和衣角。

谢昀亭把手边准备已久的盒子递给琉璃。

“一会帮她换上。”

唐婉好奇打开盒子,里边居然备好了女装和发饰。

难不成,他早就打算带她出来转转?

就算得了萧北的提示,少女依然觉得不该信狗皇帝。

亦不能对他抱有希望。

只是,最终她还是换上了盒子里的罗裙,还被琉璃生疏地梳了个未嫁的发饰。

虽然谢昀亭有些不满。

倒也并未怪罪。

他对那个面色冷峻的女侍卫,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她的可取之处,也不是梳头。

样貌和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女,走近鲸香阁。

身后还跟着三俩侍卫。

伙计急忙上来迎时发现,矜贵清俊的男子旁边,站的居然是他们少主。

反应了一瞬后,立即急三火四向里边通报,

“老板,有贵客,特别特别的贵客。”

文远见状,赶忙迎出来。

想知道,向来稳妥的伙计,为何忽然发癫。

直到见了唐婉后,才愣了一下。

再看站在她旁边的谢昀亭,眼神惊疑参半。

这位姿容玉貌的男人,看起来居然有些面熟。

而他也明白,此时此刻能与少主一起的,只能是皇上。

他记忆中,并没有机会面圣。

眼前气质非凡的男子,也不似想象中阴暗猥琐。

若非藏得深,只能是浑然天成。

没等文远开口,就听谢昀亭温声道,

“我这有个香料配方,还要麻烦文先生。”

他不同于普通客人,称他为文老板。

即便是熟客,也未有人叫他先生。

除了少主。

文远惊奇地看向唐婉,见少女同样以惊奇回应他。

可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只能抬手应付,顺势往下接话,

“贵客里边请。”

待进了雅间,文远看了男人递过来的方子时,更是大惑不解。

里边香料、药材、佐料的搭配,极为讲究。

必然绵香沁体,回味悠长。

不像是外行的手笔。

重要的是,这款香料若长期用,对少主旧疾很是有益。

这昏君如此用心,难不成真的对少主动了真情?

无论如何,这香料得用心制。

这等好方子,向来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

细细安排下去后,文远和唐婉都有许多要说的话,却一句也不能说。

就譬如,少女想与他说,方才已见过萧北。

最终还是皇上提议要走,才让这尴尬不可说的场面提早结束。

望着照顾唐婉上车的男人,文远再次确信此人在哪里见过。

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来了。

待他们再坐到车上,夕阳西下,街市上开始热闹起来。

已到晚饭时候,路边卖吃食的小摊,格外忙碌。

谢昀亭隔帘望向百姓们的人间烟火。

向往真实的美好。

转头见少女伏在窗边,正喃喃向琉璃道,

“那个卖酥饼的大嫂,原来很是年轻俊俏的模样。

如今,都已经满脸皱纹了。”

谢昀亭一怔。

关海冤案,已经九年了。

已经久到物是人非,他还一无所获。

轻轻叹气后,有意提起兴致,

“这里新开了家酒楼,名叫鸿宾楼。

要不要带你去尝尝。”

唐婉身子依旧伏在窗上,忙把头扭过来。

鸿宾楼?

不是她开在安府旧址上的酒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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