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刘娴打算做法事驱邪
“简直一派胡言。”刘娴想到城中百姓,交头接耳,胡说八道的场景。
更对先帝显灵一说,格外忌讳。
跪在下边的许晋,听到她这句,满心疑惑。
方才他啥都没说,就一直认错来着。
认错也算胡说八道嘛。
刘娴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晋的手指,不停上下跳跃,
“短短不到两个月,你们家出的都是什么怪事。
范寅那个混蛋,鬼迷心窍,勉强说不到你身上。
可你也太不小心,当年让你抹去萧北被囚档案的事,居然被他写在罪状上,公布于众。
现在,你那宝贝儿子忽然就疯了,弄得满城不安宁。
你只说,是李尚书做的。
证据呢,哀家要的是证据,不是你在这不停的磕头。”
许晋战战兢兢,原本不知道,说出那晚细巷中,放走那一男一女的事,好还是不好。
如今,也顾不上好不好了。
再不说点什么,看太后这模样,估计审都懒得审,直接把儿子暗害了。
“禀太后。”他沉声道,
“那日在鸿宾楼,有一男一女被引入小巷。”
刘娴一听,果真有人查鸿宾楼着火的事,注意立刻被吸引。
好奇既然有人上钩,为何没了后续。
许晋见事情可能有转机,便继续往下说,
“本来暗中的埋伏,就要抓住他们了。
谁知,他们警惕性极高,应是发现哪里不对。
设法迷惑了埋伏的人,然后跑了。”
“跑了?”刘娴刚觉着事情有些进展,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顿时,心中更是不快。
许晋战战兢兢,又把话往回圆圆,
“那俩人,临逃跑之前,一直在说是与李员外接头。
那边埋伏的人,怕说的是李琰的庶弟,就没敢再追。”
李琰是有个庶弟,学问不行,擅长做生意,在京城里有许多买卖。
还有人传言,他还私下里入股青楼赌场,却一直没能查到证据。
可他说了半天,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娴不耐烦地问。
“臣想说,知道皇上旧疾,且会关注鸿宾楼的,不是先帝心腹就是安党余孽。
若是他们,跟李尚书联手,一块打当年旧事的主意……”
刘娴听着,吓出一身冷汗。
李琰就算再与刘家作对,当初也算是平乱党。
只是后来,这些平乱党日子过得安逸久了,又不服刘家独大。
才吃饱了撑的,又立出来一方势力。
如今这方势力,真要是与当年旧事联系到一起。
刘家势力就岌岌可危了。
刘娴细挑的眉毛皱了皱,忽觉哪里不对,便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就算他们两方势力联系在一起,许谦安是被他们收买了,还是被拉拢了?
为何替他们在街上胡说八道?”
这……
这件事情,太后疑惑是正常的。
他在刑部那么多年,什么大案要案特案奇案都见过。
唯独没见过许谦安这样的。
方才太后已经让许多人,分别问了他许多遍。
他还是那套,皇上给他机会救许家,不然就在满是鬼灯的屋子里,把他们父子的心挖出来喂狗。
许晋捏了捏额头,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太后的问题。
最终无奈捏了捏脑门,
“此事属实蹊跷,臣暂时不能给出答案。
还请太后给臣些时日,让臣查出缘由。”
其实,刘娴自范寅离奇死了之后,心里就一直发毛。
毕竟,那孩子除了惹出那么一场大祸,其余的事,每件办得都合她心意。
甚至有时候,比她亲侄子都强。
才子事件后,她怕受范寅连累,留下话柄。
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扒了他的官服,还赏了他五十板子。
只是因为,那个倒霉的婢女,还没说清情况,就一头碰死在人前了。
那个冲击感太强,才不免让她震怒,重罚了范寅。
谁想,他怎么就跑到大街上,把自己掐死了。
他死之后,刘娴梦见过几次,范寅双手掐着自己脖子,舌头伸得老长。
还很痛苦地冲她求救,
“姑母救我。”
就算是后认的,也是姑侄一场,当初自己有点太绝情了。
更绝情的,就是下边跪着的许晋。
他直接把范寅逐出家门,强行与他女儿和离,死后都没管,只是草草给埋了。
这还是刘娴头段良心不安,派人去给范寅烧纸,才知道的事。
而今天这个许谦安,明显看起来,像中了什么邪祟。
只是,她坐在朝堂之上,没法说这种话啊。
要说到那些鬼神上,无论是当年冤死的,还是范寅,都有可能找上许家。
而她,又与历朝君主不同,向来敬佛。
只是这些年下来,大的寺庙越来越少。
城外的钟玄寺,老住持还是很高深的。
只在他圆寂之后,她就再也没找过那边做法事。
也不知道新住持到底行不行。
再不行,也比隐龙观那些道士强吧。
因小时候向来信佛,她向来觉着有头发的修行者不靠谱。
要不,哪天寻个由头,派人去钟玄寺一趟。
这些年为了争权,手下的冤魂太多,总不是年纪大了,压不住他们了吧。
想到这,刘娴瞥了眼许晋,
“你打算从何查起啊?你说的那一男一女,可有下落了?”
不问这个还好,问了他更生气。
本来掉到嘴里的肉飞了不说,只要派人暗中跟着,没准现在就是邀功的时候。
谁想那不争气的儿子,事没办成,还闯下这么大的祸。
“凡事都要有线索,臣这就亲自去查,一定给太后一个交代。”
折腾了一上午,刘娴精疲力竭。
她已经不太指望能有什么交代。
只想着,找个理由平息百姓间流言,再设法别让李琰轻举妄动就好。
至于所谓的交代,还不如来场盛大法事好。
无论是驱邪还是驱鬼,没准一套下来,她也不做噩梦了,许谦安也不瞎说了。
想到这,刘娴吁出一口气,眯上眼睛又抬了抬手,
“你先去吧,等到查出原因,再把人从牢里领走。”
听太后有让领人的意思,许晋才慢慢松了口气。
于是又行了几遍礼,才敢慢慢退出去。
刘娴头痛欲裂。
这是要搁早年,管他是不是邪祟。
她早让人把许谦安劈死了。
不光是她年纪大,愈发害怕遭报应。
还觉得,手里能用能信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许晋,还算是个稳妥的人,暂时在他那还是留一线吧。
她刚缓了两口气,准备传兄长进宫,设法对付李琰。
就见曹皓又飞跑进来,
“太后,不不不好了,乾阳宫那边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