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择食的妖僧
琉璃咬牙切齿,双眉紧皱继续说道,
“观尘怕许谦安失血过多死了,急忙叫了太医。
太医从来没治过这种伤,折腾好久。”
她像是经历了人生最不堪入目。
过了许久脸上不适的表情还没消散。
唐婉听得差点惊掉下巴。
想起那日在钟玄寺看妖僧们练功的场景,顿时想明白。
那住持应该也不是对许谦安感兴趣。
而是所练的功法,需要每日消散排遣。
若散不出去,恐怕有生命危险。
如此透支元气,会寿命不长才对。
好像原住持,年纪不大就死了。
若这些修法的和尚,每天都有消散处的话,钟玄寺的女客数量之多,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不过许谦安的屁股……
少女想起他满地打滚的场景,竟然会想笑。
他父亲独霸刑部多年,向来说什么是什么。
许谦安就算是庸才了点,仗着老爹的势力,也是为所欲为,从没受过什么委屈。
谁想被关在牢里后,还能跟和尚有点什么姻缘。
想到许晋若听到此事,脸一定得气绿了。
而他又没办法,把和尚杀掉给儿子报仇。
这种满腔仇怨终不得尝的感觉,正适合让他们尝尝。
“许谦安现在怎么样了?”少女秀眉微挑,甚是好奇。
琉璃半抬眼皮,“太医给他缝了伤口,只趴在地上一直哭,再也没劝别人赎罪。”
听起来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许谦安妻妾成群,估摸着自己都想不到,还有今天这番经历。
唐婉轻笑了一下。
这场面许尚书看不到,实在是太可惜了。
发生了这种事,和尚应该被单独关押了吧。
不光怕跟他关在一起的人危险,就连狱卒估计都怕了他吧。
“这么有趣的事,一定要知会许大人知道才是啊。”少女面颊透着笑,迈着轻快步伐,准备小憩一会。
琉璃点头应下,转身去办。
刚打算请旨摆午饭的巧玉,见娘娘一身疲态。
知道是应付唐大人劳心费神累着了。
于是,便做主示意身后的宫女,这会先不必传饭。
唐婉到了寝殿,周身放松。
四仰八叉把身子沉在床垫上。
绝色的面颊,透出美艳微笑。
唐鹤是被他老爹送上门来的,有了方才琉璃所说的事,许大人估计会更加暴躁。
到时候刑部到处都是枪口,正适合他这种纨绔子弟去撞。
至于唐雪嘛,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到时候别怪收拾柳氏的时候,把她给稍带上。
还有那个老糊涂蛋唐弘。
真觉着进宫来求,就能让他收了娇娥?
假意让她进宫送东西,无非是想再了解府中近况的。
这种奇怪的格局下,一定是鸡飞狗跳的模样。
可惜,她在宫中出不去,不能亲自看这番热闹。
……
唐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有些暗淡。
流云和巧玉替她稍作整理,先摆上来些解渴的汤水,想等着娘娘的瞌睡彻底散了,再安排正经餐食。
此时进福跑进来道,“娘娘,辛采女在外边求见,是不是还像往常一样,说娘娘睡着了,让她回去。”
唐婉垂着的睫毛,稍稍抬起来一点。
头些天乾阳宫一事,还多亏她和常太医呢。
如今她又来拜见,是有什么事么?
即便刘娴不喜欢她耿直的性子,可对少女而言,还多少有些有趣。
真真像军中长大的,将门女儿。
“让她进来吧。”
进福有些意外,把辛采女在心中位置往上提了提。
娘娘首次让进汐月宫的宫嫔,以后得多认真对待着。
往外跑到一半,就见跪在院子中间的元宝。
这都不知道跪了几个时辰了,膝盖能受得了么。
也怪他不识好歹,全宫里的人都知道,娘娘对唐大人一家没什么好感。
他偏偏为了钱,自作主张给唐弘引路。
想到这,进福撇了撇嘴。
更不是人的是,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分点出来。
所以,跪着就跪着吧,活该。
走到宫门口,进福与辛兰漪说话的语气,都比方才润了许多。
微躬着背,殷勤地为她引路。
辛兰漪虽然性子直,也看得明白。
娘娘待她态度颇好,毕竟宫里哪个奴才,都是顺着主子的眼色行事。
被引到汐月宫里头,见周围陈设摆件,都十分讲究。
最主要的是,奢华的同时,一点都不俗套。
就像贵妃娘娘这个人,倾城绝色,又冷艳高贵。
这也足以证明,皇上对娘娘十分宠爱,恨不得把全天下好的东西,都搬到这来。
她抬头见正拿着勺子,小口喝汤的少女。
恭敬行了个礼,“参见娘娘。”
唐婉缓缓抬眸,冲她浅浅一笑。
随即吩咐流云,“这汤我喝着不错,给辛采女也盛一碗。”
流云闻言一愣,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
自娘娘进宫这么久,向来没有一位宫嫔进过汐月宫。
最多的时候,她们一天就拒过七八个人。
今天不光让辛采女进来,还打算赏她汤喝。
不光流云一愣,辛兰漪也很是意外。
都说娘娘性子古怪。
如今看来,只是不喜欢跟人交往而已。
上次乾阳宫她们联手,也算是相互了解了。
所以才有今日赏汤之缘。
巧玉见流云被遣去盛汤,缓缓迎上来道,
“采女请坐。”
唐婉不觉瞧了眼这伶俐丫头,总是能让她少说许多话。
随后抬眸看向辛兰漪,准她坐在自己面前。
辛采女也不假意推却,大大方方坐在圆凳上谢了恩,还顺手接了流云递过来的碗。
少女见她行为洒脱自在,自己也放松随意了些,“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
辛兰漪尝了一口汐月宫的吃食,觉得味道甚好,自然笑了笑,“嫔妾向来有空的,只是娘娘事务繁忙,不敢轻易来打搅。”
唐婉被她直来直去的言语逗笑。
好像她一早来过,与其她宫嫔一起,统统被拒之门外。
“那换个问法,你今日来我这,是有什么事么?”少女放下汤勺,用帕子沾了沾嘴角。
辛兰漪还沉浸于碗中的美味,笑得自然随意,“在宫里舒展筋骨总扰人安宁,就想出来走走。最近见姓柳的安分多了,我这心里便畅快不少。路过时,想来看看娘娘这两天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