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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入魔之身

听到禾木有些阴恻的话语,齐鄂内心咯噔一声。

“两位圣阶?”

禾木冷笑着,将自己的面孔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陌生的冷峻面容。

“画阁无相。”

“今日学宫,将从南洲除名!”

话音刚落,他用枯槁的手提起了一只画笔,向着齐鄂的方向随手甩出一笔。

一道如墨般的气浪瞬间卷向齐鄂。

哪怕后者迅速以黑白二气防御,也是瞬间倒飞而出,撞在了洞府门前。

齐鄂吐了口血,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倒地,于是强提一口气站稳了身形。

他就势在洞府门上狂拍了两下,呼唤先生,但一切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就在这时,禾木提起画笔虚空画字。

一道散发着无比强大气息的“灭”字印诀很快便被刻画出来,散发着墨光,向着齐鄂的方向印去。

千钧一发之际,齐鄂当机立断。

黑白二气环绕周身,施展出了他如今修炼成的最强功法——正气护身诀。

此法为玄阶下品,以入虚初阶施展,可抵挡入虚中阶修士的攻击。

双色灵气在齐鄂身前铺展,化作了一道半圆的防护之域,与灭字印诀撞在了一起。

但虽然此式防御能力不弱,可越一等阶防护神通,但禾木身上散发的气势却已经是入虚巅峰,差距过大。

护身诀所化作的防护之域一瞬间就破碎崩毁。

而灭字印诀虽然消散了不少,但仍旧是凝而不散、径直轰击在了齐鄂的身体上。

齐鄂再一度撞在了洞府的大门上。

他大吐出一口鲜血,浑身传来一股剧痛,并且耳昏目眩,难以爬起。

禾木冷笑一声,向着齐鄂缓步走去。

但就在踏出两步之后,他动作却骤然一顿。

中了他的全力一击,只见本应倒地不起的齐鄂却以一种异样的姿态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双臂无力的垂落...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灵火也在一瞬间尽数化作了诡异的黑色。

下一瞬间,齐鄂猛然抬头。

他的眼中不再清明,而是透着一抹猩红,杀意凛然的看向禾木。

眨眼之间,他的身影瞬息消失。

禾木瞳孔微微一缩,迅速抬手,只是还是晚了...

一道残影在他眼中急剧放大。

齐鄂瞬间出现在禾木身前,并且因为体型娇小,正处于禾木的胸膛位置。

禾木内心震惊万分。

这什么速度?!

近身之后,齐鄂手臂上缠裹着森然阴冷的黑气,凝于指尖,在禾木身前疾速刻画。

很快,一道字形便被刻画出来,赫然是与禾木不久前以画笔所画的一模一样的“灭”字!

只不过与之前的灭字有所不同的是。

齐鄂以手所刻画的“灭”字完全是深渊一般的深沉黑色,比禾木所化的更要幽暗到极致。

它吞噬着周遭一定区域内的所有光明,令四周的光芒越来越暗,如同乌云遮蔽了太阳,投下一片暗影。

禾木瞳孔再度瞪大,充斥着不可置信。

他抬起画笔在身前疾速画了一个圈,一道圆形的灵力之盾顿时凝聚而出。

只是因为齐鄂的速度突然暴涨,禾木根本来不及画出完整的一个圈,充斥着极致毁灭之意的灭字便已经临近!

“轰”地一声!

不久前的一幕第二次上演,只是攻守易位、双方角色彻底互换了。

禾木凝聚出的灵力之盾瞬息破碎,被深渊灭字所蕴藏的毁灭波动轰在了胸膛之间。

而齐鄂在这之后却并没有就此停手。

一连三道幽暗的灭字轰在了禾木身上,并且齐鄂的身体再度化为残影,一拳接一拳接连打在了禾木心口。

所施展的,赫然是搬天十一式之中的崩山!

因为侧重的方向不同,所以齐鄂的肉身强度不高,施展搬天十一式也不如田小壮那般得心应手。

但以他现在的状态,一切术法招式都像是为他量身订造的一般,随手就可施展,没有半分迟滞,并且只为杀人而生!

禾木被齐鄂这一套打的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他面庞染血,被齐鄂骑在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打在脑袋上。

血液四溅,腥味扑鼻。

赤红的鲜血将齐鄂的脸颊溅的一片猩红,他的手也因为不断的施展崩劲而开始崩裂。

滚烫的血液如岩浆般在肌肤之下流淌,与禾木脸上的血混合在一起,无法分离。

此刻的齐鄂,看起来像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很快,禾木的整个头颅都被齐鄂打的粉碎,变成一片烂泥。

而齐鄂仍旧在不知疲倦的轰出崩山拳意,一边打一边放声大笑,畅快无比。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在齐鄂身后响起,一身白衣的季牧缓缓站在了他的身后,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

不多时,季牧缓缓抬手,

“啪”地一声!

虚空中响起了一道弹指之音。

在他肩头,蝶儿原本正轻轻振翅,散发着七彩的彩光。

但伴随那声弹指,她身上的光芒逐渐收敛,最后消失不见。

齐鄂身前的禾木缓缓消散,变成了一个枯枝,但他似乎全然不曾发觉,仍旧在疯狂的轰出崩山拳意。

季牧轻轻摇头,缓缓开口。

“齐鄂。”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齐鄂打拳的动作骤然一顿。

他眼前出现了一连串的重影,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似乎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

就在这时,季牧轻轻挥手。

白炽的浩然之火瞬间席卷齐鄂,将他身上的黑气尽数镇压逼回了他的体内。

最后,这些浩然之火化作一重重锁链,将所有黑气一同封锁进了齐鄂心脏的位置,在外化作一道散发着无尽威严的“封”字道纹。

齐鄂目中的猩红渐渐散去,露出一抹茫然。

他怔然的低头看着自己满目疮痍的双手,终于想起了了什么。

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向着身前的季牧缓缓跪了下来,泪痕自他的眼角滑落。

“先生,对不起...”

“我...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修行...”

“也不适合活着?”

“您要不还是...”

季牧轻轻摇头,抬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柔声道:

“无需自责。”

“你并不曾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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