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青牛
只能说是我当时太紧张了,竟然忘记手里端的是陶管,结果手上稍微没控制好力道,硬是把罐子扣成了两半。所幸罐子没碎,平头哥赶紧伸手帮忙,两人用力把两半罐子狠狠压住,接着就听见那条蛇开始切割这粽子的脑袋。
这巫师就像是做噩梦剧烈的晃动,最后咔嚓那脑袋就掉了,粽子嘴里念咒的声音嘎然而止,罐子里的蛇也碎成了几截落了下来。
平头哥看了看这粽子,说: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战斗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我和平头哥都稍微包扎了一下,就颇有兴致的查看起那巫师脑袋,发现这巫师得脑袋早已石化,变得像是木头一样。面目之所以看着有点腐烂发霉,只因为她脸上戴着副青铜面具。若仔细去看,那上面雕刻的竟然是一张女人的脸。
这脸虽然因铜绿而污浊可怖,但是还有几分俊俏与别致。不知道是因为死后年代久远,还是这面具就通过某种技术粘在他皮肤上的,总之现在这面具已经和它脑袋融为一体,我只能连头把它带回去,卖的时候一起卖。
这脑袋挺有分量,我掂量了一下,说:
“忙这么久,总算见到点彩头。你说这东西值多少钱。”
平头哥却很是不屑,说:
“看年代和做工,大概值七八万吧!”
我一听很高兴,这下我们两家一分,我们家差不多可以得到四五万,顶我上班七八年的工资了。”
“拿过来,让我也看看。”沉默半晌的父亲朝我喊。
我赶紧把面具递过去。别看他刚才半死不活的,一见到收获立刻精神焕发,对这青铜玩意儿爱不释手。
“有了这玩意儿,我这腿也算是值了。”
墓室里立刻洋溢着欢乐的氛围,一切危险和不幸仿佛都顿时烟消云散。可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好像是敲钟一样的嗡嗡声。声音是从棺材那儿传过来的。我们本能的以为是那个粽子复活了过来,顿时如临大敌。可仔细一检查,发现声音来自于那个棺材板,顿时面面相觑。
父亲也有点慌,说:
“怎么回事儿,这棺材板怎么还会叫唤。”
就在说话的当,平头哥过去把棺材盖儿掀起来仔细观察,立马有了发现。
棺材盖的里面有个大拇指般粗的蛀孔里好像有东西,声音就是那东西在叫。矿灯光往里一照,好像着一颗红色的珠子,水头很足,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石。
我一看别提多高兴了,问:
“这是什么珠子呀,怎么还会叫唤呀!”
平头哥似乎也不太确定,但嘴里嘀咕道:
“从这些孔来看,明显是虫蛀的。这该不会是一颗蜈蚣丹吧。听说蜈蚣时间长了就会练出珠子,而且这种珠子特别凉,只要有空气吹上去,就能产生金属的声音。”
我虽然没听说过这玩意儿,但是一听就知道是好东西,立刻就要把这玩意儿取出来。可这玩意儿陷进去太深,而且这木头又太硬,搞得我们无论弄都弄不出来。
最后父亲已失去了耐心,说:
“算啦,还是把这棺材盖子一块带出去吧。等到外面找把斧子把它劈开就行啦。”
事到如今也就只好这样了。然后就由我背着父亲,由平头哥背着棺材盖儿出去,结果我都背上父亲走了,平头哥却手放在棺盖上,眼睛看着棺材里发起愣来。我走过去查看怎么回事,原本是已被我们掏空的棺材这时又有水流进来。
这也算是我们的意料之中,可奇怪的是,现在流进来的不是原有的黑色,而是换成了青色。
我们立刻停住不动,说:
“倒是要看看这液体有何用,难不成还能把这没了脑袋的僵尸复活不成。”
水流入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整个棺材就被注满,输水随即止住。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水面,心里慢慢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说:
“若有情况,我的撒丫子就跑。”
我们全神贯注的看着水里,没想到那棺盖却出了情况,确切的说是我们的“蜈蚣丹”出了情况。这玩意儿就好像是故意似的,冷不丁从孔里爬了出来,然后啪嗒一声掉进了水里。当平头哥回过神要去抓时,这玩意儿已经沉了下去。
“他妈的,到手的鸭子飞了。”
平头哥骂了句,想用铁铲再次把水豁感,就在这时这棺材里就像有了化学反应。绿色的液体开始翻滚起来,吓得我们赶紧后退,就在我们等待这沸腾何时停止时,这液体突然炸开,从里猛地立起一个庞然大物。
竟是一头犀牛。
我惊得我差点背过气儿去。
这犀牛体型和半大的老黄牛差不多,通体发绿,油光水滑,也不知是被那水给染的,还是说这家伙本身就这颜色,总之是非同寻常。好在这家伙起身以后它没朝我们冲过来,而只是抬头看了我们两眼,然后就低下头把头埋在棺材里搅和,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名堂,直到听见棺材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这才知道这畜生在饮那棺材里的液体。
随着液体下肚,他体型明显又大了许多。
我们几个全都看傻了,这时父亲才稍微回过神来,问:
“这玩意儿?是那粽子变的?还是那珠子变的。不应该吧,那珠子那么小,怎么忽然就搞出来这么大的玩意儿?”
“这问题纯属白问,事情这么突然,谁知道?”
我刚说完,结果这答案自己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棺材里的水喝完了,这畜生就猛的从棺材里跳出,嘴里顺便还叼了个东西,正是那个被我们割了脑袋的粽子,虽然被液体染成绿色,但我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下就不用怀疑了,这犀牛的确是那珠子变的。”父亲说。
犀牛叼出尸体后立刻就开始啃食起来,那场景和人吃鸡架差不了多少。
今晚已经历这么多,我们都没被眼前这场景吓住,父亲说:
“也太有营养了吧——这棺材汤,瞬间就养出这么大一头牛来。”
这犀牛似乎是觉得这僵尸的味道不好,不久就停止啃食,并朝我们走近了几步,然后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四目相对之下,父亲竟然迷糊起来,说:
“怎么回事儿?咱们矿灯是不落到这畜生手里了。我怎么感觉它在用矿灯照咱们呀。”
“开什么玩笑,矿灯不在这儿吗?”
我把矿灯给给父亲看,同时也发掘这畜生的眼珠真和矿灯差不多,简直就是面镜子,把我们照过去的光全都反射了回来,以至于我的眼也有点花。
突然这畜生似乎是对我们产生了敌意,开始叫了起来。结果不叫则已,一叫惊人,那声音根本不是牛那种沉闷的叫,而是十分的凄惨悲戚,竟然是女人的哭声。
我瞬间头皮发麻,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平头哥也慌张起来,一把把老爹从地上背起,说:
“快点走,这家伙不是犀牛,而是鬼引,现在正在叫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