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异界
“别胡扯八道了,咱俩肯定就是出来看电影的。咱俩现在就去看电影,看完电影赶紧回家。等明早一觉醒过来,什么事儿都没了。”
他们俩继续往村子中间走。好在刚才逃跑的那老头并没有再回来找他们麻烦,他们就很顺利的来到那村子中间那电影放映的场地。平日不经常来这村子,也不知是谁家放电影,再加上天黑咕隆咚的,就看见电影在一个打谷场上放映,还没开始,但放映机射出来的灯光已经打在白色的电影幕布上。幕布前面聚集着男女老少一大群人,说话的嗡嗡声混作一团,就好像是钟声似的。
其中大部分人都坐在自己搬来的凳子上。他们俩也没搬凳子,见旁边有一堆红砖,就每人搬过来几块垫在屁股底下。很快电影就开始了。可是电影一开始,他们俩不约而同的都开始犯起困来。迷糊中也没看到电影的名字,只看到那是一部彩色的战争片。太困了,他们不记得看的什么东西。就记得看着看着,战争片又变成了纪录片,画面里出现了大量尸体被白布盖着,有人挖坑,还有人往尸体上泼汽油焚烧。最后稀里糊涂的电影就结束了。场地上的人们就好像是吃了一大桌子的地沟油盛宴的食客一样很不痛快,纷纷起身散场。场地上响起熟睡中的孩子被弄醒后的哭闹声,以及抱怨声此起彼伏。
这时已经是深夜,就结伴往村子里走,路上也没遇见其他人。不久他们俩就回到了村子。我们家比较靠近村边上,他们首先经过的是我们家。村子里一片漆黑,我们家也是一样。彪子就过去敲门,结果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就好像里面没人。
这时彪子很不耐烦,透过门缝往里面院子看,结果月光明亮的晚上,里面却一片漆黑。他感觉很奇怪。
“难道我认错门了。”
于是他又抬头看了看门楣上残破的春联,结果又是吓一跳。说来他也是读过小学五年级的人,此时竟然发现那些字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且每个字笔画都很多,就好像是鬼画符似的。不知为什么,这时他忽然有种恐怖的感觉,赶紧离开门口,对平头哥说:
“我还是上你们家住一晚上吧?”
平头哥倒也没在意,就带着他去自己的诊所,计划着把他安置在诊所给病人输液的床上。
不久他们俩就来到那诊所的门口。这诊所是个农村那种传统的木门,外面有一把铁门栓,上面挂着一把锁。平头哥拿出钥匙捅进锁眼开锁。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锁就好像是生锈了似的,任他怎么用力都拧不动。
平头哥可真怕了了,说: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谁使坏,往我的锁里灌了胶水,不应该呀。”
“要不我来试试。”
彪子自告奋勇的说,过来接着过钥匙,然后凭着一股子蛮力硬拧。最后只听卡帕一声,竟然硬是把那钥匙给拧断了。可也就是在钥匙断掉的同时,锁也应声而开。不过还没等去开门,一股电流通过身体,之前的事儿全都涌入脑子。
两人惊的差点跳起来,齐声说:
“不好!他们俩还在墓里。”
这才又着急忙慌的跑回来,见我拿刀子要杀同奎,便赶紧阻止。
我听完也是一脸的懵逼,说:
“你们俩可真行呀。我说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原来是跑去看电影了。还准备回家睡觉。”
“别说了。”
彪子面含苦色的摆了摆手,说:“什么看电影。这凌晨一两点哪儿有什么电影,这事儿至始至终透着一股子邪劲儿,我们俩肯定是遇见鬼啦。”
“拉倒吧!我看你们俩肯定是梦游啦。”
我说,然后又转过头问平头哥:
“平头哥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今晚也掉链子。”
平头哥这时看上去有点疲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虚弱,就见他这时声音平缓道:
“哎,什么老江湖。再老的江湖,那也是人呀。而且今晚这情形我还是头次遇见,不过应该不是梦游。哪儿听说过两人一块梦游的。”
我一听感觉也是,可如果不是梦游,难不成是穿越啦。到这儿我也就不愿再多想,把我刚才的经历简单的给他说了一下,平头哥倒也没太大的反应,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回来时已经看到了这里的变化。
我以为他会首先去看那个火炉,可是他却并没有,而是先去查看那块石头。我和彪子也跟过去。彪子弯腰就想把石头掀开,结果手刚碰到就嗷的一声,说:
“这石头怎么这么烫?”
“当然是烫的!”平头哥似早有预料,说,“这根本就不是石头,而是一种金属混合物,刚才融化过,现在刚凝固。
我和彪子顿时来了兴致。看平头哥对这东西有所了解,就问他这是什么玩意儿。平头哥倒也不卖关子,说:
“根据你刚才说的情况,这金属应该是连接地下亡灵的一种媒介。他可以接收到亡灵讯息,然后变化成亡灵的形象。而至于你刚才看到的那个背着一麻袋的老妇人。她应该是一棵成了精的苹果树,同时也是这里巫师的一种占卜工具。
传说有的巫师不用出门,只是在家里种上一棵树,然后通过树结出果实的数量,大小,成色,就可以算出外面世界的情况。而果实一茬一茬的结出来,这些信息的就不断累积,有的巫师还能预测未来,简直比计算机还厉害。说出来你可别奇怪,说不定咱们刚进来,人家就算出了咱们的身份呢。”
我听平头哥说出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越说越离奇,我就像是鹦鹉一样舌头发硬发麻,干张嘴说不出话,最后终于说:
“过分了啊!古代人是比较精通于玄学研究,但那也是科技水平低下的产物,怎么还就和电脑比。你这话就是讲给一个小学生,人家也不信呀。”
“为什么不信?”这时彪子忽然接过话茬,说:
“我就相信。虽然我读书不多,但也听说过,外国有种吉普赛人,能拿水晶球给人占卜。咱们的老祖先拿一麻袋水果给人算命,这不过分吧。”
“不扶墙,就服你。”我无奈的朝彪子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就把头转到一边准备不再和他理论。
这时平头哥说:
“我也就是听书上这么一说,至于是真是假,权当作参考,怎么?咱们还能因此在这儿打一架。来吧,接下来看看正主。”
说完他就疾步来到那个火炉那儿。我这才想起火炉里还藏着有东西呢。我和彪子也马上走过去,将炉子团团围住。炉子还烧着火,为保险起见,我就提议说:
“怎么样,要不然咱们就把这炉子推翻,来他个敲山震虎。”
“不行!”“平头哥说,看着炉子的样子,应该就是之前那棵树的下半部分。那棵树的上下两半部分是分离的上半部分是那个苹果树精,下半部分就是这炉子,因为其根部已经石化且深深没入岩层,你就是累死,也挪不动它。”
平头哥一边说一边往右手带手套,等手套带好以后,他竟然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把手伸进了那炉子。看的我目瞪口呆,心说平头呀平头,你就是胆子再大,也不能这么冒失吧。
可就在我这么想时,安静已久的炉子忽然一震,然后平头哥就从里面拽出一个又粗又长的玩意儿。这玩意儿大概有矿泉水瓶子粗细,浑身闪烁着黄油油的光,被他用力一拽,当时就拽出来两米多长,而且随着拉拽长度还在增加,那情形就好像是平头哥在给这东西接生一般。
墓室里线不是太好,起初我还以为这玩意儿是条大蛇呢,可再一看不是。蛇身上有鳞片,而这玩意儿身上光溜溜的,不像是蛇。转眼之间这东西就被整个拉拽了出来,三四米多长的身子翻卷扭曲,想要摆脱平头哥的抓握。平头哥这时也不在拉拽,而是恶狠狠的说:
“搞了半天,还真是这么个东西,你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现在就送你上路。”
说完他的手就开始用力,看那样子是想把这东西活活掐死。这东西随即双眼开始暴突,粗壮的身子像是条鞭子一样劈啊劈啊奋力的在地上摔打,直打的空气里尘土弥漫。我和彪子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两腿直发软,只能抱头找地方躲着。可再看平头哥,却像是一个拉面师傅一样悠闲自在嘴带微笑,而抓那东西的胳膊像是一条机械臂一样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