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度得到

竹山质问兮夜明：“你想殃及无辜吗？”

“若是屏障被破，我有只身挡住所有泽里奇亚魔法师的觉悟，”兮夜明略作威胁般靠近竹山几分，“请问长生族有为了生存殊死一搏的觉悟吗？”

“你没有审判别人生命的权利。”

兮夜明激动地反问道：“我没有审判别人生命的权利难道长生族就有拿其他生命作为自己自保的资格吗？”

“抛弃自己一脉的同胞，面对遭受危难的母女见死不救，在我眼里看来长生族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你们拥有上天恩赐的长久生命，却在生命中忘记了生命最初的显现和形式，生命不是简简单单只为了「活下去」，长生族在是异族之前，更是「人」啊。”

兮夜明忽然讲了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我问你，人这个字怎么写？”

面对这个朴实的问题，竹山当然知道怎么回答，他说出那个理应小孩子都会知道的答案：“当然一撇一捺形为站立的人……”

“又错！”兮夜明打断了竹山的话，令众人都瞠目结舌，“「人」啊，就是一撇搭在一捺上，示意着一个人拖累另一个人。”

竹山没想到兮夜明竟然用这种说辞，“这……”

“但这个字从最开始便是这个样子，这并不叫一个人拖累另一个人，而是两人之间在帮助，捺帮撇撑起身子，而撇在为捺遮风避雨，人类会互相帮助 ，这就是我们人类最本质也是最伟大的一面。”

竹山被兮夜明怼得哑口无言，他少说也得有三四百年的高龄了，今天竟然被只活了十七年的兮夜明说地节节败退，真是丢足了脸面。

“所以，你们活了这么久又有什么用呢？”兮夜明朝在场所有的长生族比了个大拇指，只不过方向是朝下的，“享受着天生的权利，却遗失了本应该固守的品质。”

“噗嗤，哈哈哈。”

台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笑声，是黎泊在发笑，“最后那句话简直就是绝妙，堪称点睛之笔啊。”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脸上露出笑意，只是因为兮夜明驳倒了整个长生族的理念，他们也早就视长生族的做法不齿，兮夜明的行为大快人心又得到几人支持的目光。

面对惨败的竹山及长生族，兮夜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长生族也到强弩之末了吧？”

原本失意的竹山抬头望向兮夜明，没曾料想他还有后文。

“大敌来犯长生族只想着自己那一份自私的傲慢挡住所有的危险，那在我看来你们也失去了蜕变的机会。”

说罢兮夜明转身离开了主座，回到原本给他准备的位置上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就说这么多，我渴了也懒得继续说下去了。”

“真不愧是你啊，父亲。”比奈脸色略微尴尬，没想到兮夜明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长篇大论让长生族迫不得已面对他们最需要担心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长生族还能交流的基础上，倘若长生族就是铁了心拒绝和兮夜明掰扯这个问题，那也就应了兮夜明的想法：长生族已经没救了。这次长生族的失败也证实了他们还有救的事实。

兮夜明又踱步来到竹山身旁，讲道：“找人，打开屏障。”

“你还要帮我们赶走泽里奇亚的魔法师？”

“我说过了，我就不会出尔反尔。”

“可是我们……”竹山原本想说“在你眼里我们不是没救了吗”这半句话，但是他似乎顿悟了什么，“好，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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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处屏障前，其中也包括很多长生族人，竹山也抵达现场。

兮夜明询问起竹山：“是不是没发生刚刚的事情你就只会叫一个人来给我开屏障？”

竹山如实回答：“是。”

暖风吹拂在兮夜明的脸上，他的面容多了几分狡黠的笑意，眼神也不再直勾勾地盯着竹山，转而直视起眼前即将被打开的缺口。

“黎泊，别忘记我们之前说的事情。”

“我不会忘记的，圣意大人。”

混沌黑翼在兮夜明的背后生出，摆动的黑翼携带兮夜明飞出长生族的屏障奔向天空。

“族长，要不要……”一个长生族人偷偷来到竹山面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竹山眼神微动，他又回忆起兮夜明驳倒他的话语，最后摆手回道：“不，还是算了吧。”

“可是当年那个洛克萨斯……”

“不一样，”竹山从兮夜明身上感受到和皇帝他们不同的理念，与其说是理念不如说是行为方式，“他应该是个好人。”

“是。”族长发言，那这个族人也不好说什么退了下去。

然而这一切都被黎泊尽收眼底，他见证了兮夜明推翻长生族的理念，心中思索着兮夜明说不定也能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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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那么多，稍微有些亢奋呢。”兮夜明还在回味自己的表现，实际上他也拿不准长生族那边的态度，用“错乱”的方式应对“错乱”的态度只是破局的敲门砖而已。

不过兮夜明自己也没想到会被自己说的话搞得热血澎湃，毕竟热血这个词和现在的兮夜明不太相称。

“诶？”

飞翔的空隙兮夜明发觉身体涌现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兮夜明用身体顺从那股熟悉的意识，一瞬间自然魔力涌入兮夜明的体内。

“元素魔法可以用了？！”

兮夜明也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能够使用元素魔法，但这是未曾预想的好事，起码在接下来对抗泽里奇亚的魔法师和死刀卫又有一份力量了。

兮夜明很显然忘记在那曾经的过去中，基尔格德学院的前院长西丝特教过他那么一句话：“魔法是心灵的具现，若是失去自己的心灵或者魔法进步的太快迷失自我的方向就会导致二者平行达不到相交，遇到瓶颈的魔法师只有自己努力将心灵和魔法提拔到同一高度才能继续前进。”

兮夜明无意间迷失了自我的方向，却在为他人指路的顷刻间找到下一站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