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线索碎片

以上就是叶胜文讲述的自己叛变的前因后果，他边讲，三人边听，期间胡羽飞还吃完了一碗馄饨。

听完叶胜文讲述的自己的故事，众人都沉默了，或者说，他们全都听傻了。

“哇靠……”蔡道卿差点惊讶的合不拢嘴，“你这起源故事也太凶残了点吧……”

胡羽飞则是对这一系列事端的源头居然只是竞选个班长这么简单的起因而感到惊讶，他揉着太阳穴，显得很是头疼，“只是竞选个班长，要不要弄得像打世界大战一样啊……哪怕花点钱呢？花点，收买对手让他们放弃或者是收买同学给自己拉票什么的很难吗？”

“我不想表现得太过失礼，可是您们……您诸位是了解我的。”李新杰却在奇怪的地方展现出了兴趣，“能把你妹妹被改造成机械的那一部分，详细的跟我讲一讲吗？”

“滚蛋！”叶胜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个话题确实很失礼。” “不，这个很重要。”

叶胜文惊讶的转头看着胡羽飞，此时他已经从头痛中恢复了过来，重新陷入了思考的状态，“我也想要知道一些关于你那个……师妹被改造成机械的细节，越多越好，这可能是帮助你和他的重要情报。”

“……我也不清楚。”面对提出要求的二人，叶胜文做出的回应是摇头，“毕竟我也不懂机械，就算你要我提供细节……”

“那机械的风格你应该认得出来吧？”胡羽飞提示道，“是像老旧的蒸汽火车一样冒着蒸汽的蒸汽风，像李新杰的那些机器一样的工业风，皮肉与机械混合的赛博风，一眼看着就不像科学造物的魔幻风，还是看着能用如今的科学水平制作出来的科技风，又或者是看上去压根不像是当今这个时代的科幻风？”

胡羽飞说的这些正是科技系影子特工里比较常见的几种机械装备风格，蒸汽风（Steam Style）指的是一些以内燃机驱动的机械，现在这些机械大多因为动力不足、不够环保等原因而被舍弃了，但还有一些组织或个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固执地使用这些机械；工业风（Industry Style）指的是一些尤为重视工业性和实用性的机械装置，因其能适应多种场合的强大实用性以及相对其他装置更容易获得的相对廉价性而最广为流传；赛博风（cyber Style）指的是一种高科技与肉体改造相结合的机械装置，最常见的是各种义体义眼，以及能植入人体的芯片和模块；魔幻风（magic Style）指的是一类结合了魔法工艺的机械装置，往往造价昂贵且要求使用者对机械原理和魔法都有一定的了解，使用门槛非常高；科技风（technology Style）指的是一类最贴近普通社会科技水平的机械装置，说是当下大众科学的产物都不会有任何的违和；科幻风（black technology Style）指的是一类外观和功能都相当超现实的机械装置，经常装备有能投射全息影像的显示屏，悬浮的可分离武器，看上去与并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往往是人类最顶尖科技的结晶，又或者是借助了其他文明的技术。

“嗯……”叶胜文又回忆了一下，“看上去很高科技，但还没到科幻的程度，应该是以当下的科技水平能够还原出来的程度。”

“那就是科技风的——记下来。”胡羽飞说着把他永远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丢给了蔡道卿，“这些情报接下来可能会很有用。”

“为什么是我来记？”蔡道卿不满地说，“为什么不让阿杰记？” “因为李新杰是机械方面的专家，他需要跟我一起倾听和分析，而你，你闲着也是闲着。” “说得好轻松啊你这混蛋……”

题外话，蔡道卿称呼人更喜欢叫外号，包括室友们，还有室友的妹妹。而胡羽飞叫人则只叫全名，除了会把管上宫弦月叫弦月。

“好了，接下来仔细回忆一下，当初把你们护卫的运送货物的列车撞了的那辆火车是什么样式。”胡羽飞接着说。

“这很重要吗？”叶胜文也开始恼怒了起来，“这两件事之间应该压根没关系吧？” “不，有关系。”

胡羽飞慢条斯理又镇定自若地说，“假如你天真的认为很多事情彼此没有联系，那么你就会错过很多实际存在的可能性，并最后错失拼凑出事实真相的机会。”

“好，我再信你一回。”叶胜文压下了心头刚刚燃起的怒火，“但要是最后你弄出来一句‘我随便问的’，我一定砍死你。”

“当时我就站在遇袭的前一节车厢，火车正好撞进了货物所在的我身后的一节车厢，而我正面朝车厢，背靠着墙壁休息，也就是说当时一切都发生在我面前，我看得很清楚：那很明显就是一辆蒸汽火车头，我能看到它上面的烟囱和车前面的排障器，它就这么仿佛攻城锤一般撞进了车厢，把列车切成了两半。唉，我可怜的妹妹……” “好了，到这就可以了。”

胡羽飞打断了叶胜文的悼念行为，“那你当时有没有听见‘况且况且’的声音？” “啊？啥意思。”

”这个我会！“李新杰在一旁抢答，“蒸汽火车是靠蒸汽驱动的，蒸汽进入气缸推动活塞，往复一个来回发出一次‘况且’声！”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咦？……”叶胜文在回忆中发现了事情的疑点，“对啊？假如真的是辆蒸汽火车，活塞发出的声音确实应该让我们提前警戒，可是为什么完全没有声音？”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胡羽飞扶住了他的肩膀，“当时那辆火车的轮子之间有没有曲轴连杆？”

“嘶——这个我倒没怎么注意，因为当时情况过于紧急，所以一些状况我也只能看个大概。”叶胜文眉头紧皱，“但是应该是没有的。”

“哦，是吗......”胡羽飞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我有一个猜想，这只是一个猜想，很有可能猜错，但也有可能是对的——袭击你们的那个火车头，它可能并不是个火车头。”

“那是什么？”叶胜文疑惑不解地问。

“我曾经跟一名叫列昂尼德·西多尔·贝利亚的魁奥利人交过手。”胡羽飞却答非所问地讲起了自己的一段往事，“当时他抢劫了五家银行，造成了12人死亡，32人受伤，前去缉拿他的两名影子特工也一死一伤，我赶去现场确认情况才得知他进行了半机械化改造，把一条手臂和大半的身体都改造成了机械。因为他凭借自己的自主意志，在完全没必要和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的情况下杀了很多人， 而且他的改造程度明显超过了8%，按照影子社会的影子管制法，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所以我对他的攻击都是奔着下死手去的，杀掉他也不会影响我的不杀原则。”

“但是这一战我打得相当艰难，他太强大了，最后我们俩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我用雷电烧焦了他的剩下大半个完好的身子，让他逃脱了。他则用手臂上巨大的齿轮在我的后背上留下了无法治愈的伤口。”

说着，胡羽飞转过身，把左肩的衣服扒下来，露出后背给大家看。能明显地看到一道像是车轮印那般的伤口从他的左肩向下蔓延，虽然已经痊愈，但还是看得人触目惊心。

“后来我在持续关注列昂尼德的消息，有目击者称他跑去了魁奥利，并且做了更多的机械改装，现在身上的肉连炒盘菜都不够了。而且他的改造方向很奇怪，他身上的机械义体可以折叠和变形，一开始是变成一辆黑色高级车，后来是变成一台压路机，再后来他变成了一台挖掘机。近几年我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但是在关注他的最后那段时期，已经没人管他叫列昂尼德了。”

“大家都叫他Invincible train——动力火车。”

“！！！”叶胜文大惊失色，“难道你是说！” “没错。”

胡羽飞的眼神从远方收回，“当时袭击你们的可能并不是所谓的一辆火车，而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组织。” “………………”

。。。

5分钟后

“这顿饭吃的时间也太长了。” “谁让食堂里怪象频出，又是煤气突然打不着火，又是火力太盛把饭烤糊了的。” “还是你精明啊，点了碗做的又快又不用担心糊的馄饨。” “那是，不然我咋是你爹呢？” “滚蛋！”

一只蹲在食堂门口枝头的黑鸟本来在啄着翅膀上的灰尘，可突然发现四人走了出来，立刻停止整理姿势，聚精会神地盯着四人看，可是它这一反常举动也吸引了四人，它们也观察着鸟。

“这乌鸦倒是不怕人，敢停的离食堂这么近。”蔡道卿说。

“你说的对。”胡羽飞点了点头，“但是这是只渡鸦。”

然后两人就这是只乌鸦还是一只渡鸦的话题展开了辩论。

““李新杰！！！””最后二人选择场外援助，““你说这是啥？！！””

“嗯……”被问的人沉默了半晌，“我不懂生物，但是不管我说是乌鸦还是渡鸦，都肯定会得罪你们中间的一个人。我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说法，但我想到了让你们俩都不爽的说法。”

“这是小鸡。” ““滚蛋！！！””

二人有说有笑，吵吵闹闹的回到了宿舍，就像他们来时一般。

“…………”待四人消失在视野之外，那只黑鸟又停顿了一会，然后展翅离开枝头，飞向了一栋寝室楼，飞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我的耳目回来了。”一个如同刺刀般尖锐的声音说道，“目前来看，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埋伏的暗桩的事情。”

“好，非常好。”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声说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在我们的陷阱里越陷越深了。”

“嘿嘿嘿。真愚蠢。嘿嘿嘿。”接下来响起的是如同被闷在塑料袋里的浑浊的声音，听上去他相当的幸灾乐祸。

“我看未必。”最后发言的是那个冷冽的声音，“有些事情可能已经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只是我们还没意识到而已。就像小说的读者，以为故事正在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未曾想其实已经踏入了读者作者精心布置的陷阱一般。”

“所以你的建议是？” “保持危机感，要重视我们的敌人。”冷冽的声音说到，“要保留阴谋败露的这种可能性。”

“我看你是在耸人听闻。”尖锐的声音说道，“他们就是一群蠢货，怎么可能发现我们高明的计策？你就是写小说写多了，那些伏笔转折什么的把你的脑子搞坏了。”

“你说的确实有一定参考价值。”盛气凌人女没有否定冷冽声音的观点，转向房间里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对象，“你怎么看？”

“……”对方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她。

“哦，我忘了，当时改造的时候把你的舌头和声带都拿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冰冷的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仿佛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

“还有一件事，在你解除结界之前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你的手机被我用黑客程序安装了后门，任何发送的消息都会被监听！” “好家伙，合着另一个暗桩是我自己！那为什么你要在我的手机上安，不在他俩的手机上安？” “因为你的手机是八年前的品牌，系统和硬件都非常落后，只有在你的手机上装后门，系统才不会把后门识别出来，并且当成病毒给杀掉！” “……买不起高档手机真是抱歉了，话说这就是最近我手机充电只能充到54%的原因吗？因为后门程序剥夺了我的电力？就像家里突然多了一只狗要吃饭一样？” “…………不，那个单纯是因为你的手机太老旧了，我建议你找时间换一个吧，至少要换块电池，你的电池都鼓包了。” “可是我这种型号的电池市面上已经停产了。” “那就换部手机？” “我没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