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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夺嫡文疯批太子受(41)

柴都劈光,那人尤嫌不够,阴着一张脸喜怒难辨,“还有吗?”

“没、没了。”

愣愣地答完,李大婶才注意到面前这人的脸色,暴戾阴鸷,长得虽与谢星沉一样,气质却截然相反。

这不是昨天那个煞神还能是谁?!

这下再看对方手中的柴刀,李大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怕柴不够劈就要劈了她,立马改口,“有有有。”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

李大婶满头是汗地找柴,目光所及之处找不到一点没劈的柴,总不能让她把家给拆了吧。

此时,李大婶痛恨自己捡木头捡少了。

她磨磨蹭蹭地找了半天,魏元臻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最后扔掉了手中柴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时李大婶只想着逃过一命,去捡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道歉呢。

“你兄长肯定是生气了,也怪我想太多。”李大婶愧疚道,“现在人就在那树上坐着呢,婶子我也不敢过去。”

李大婶指了下方向,那棵树长在李家院落的边缘,天转凉已经掉了不少叶子了,模糊地能看到一个人影。

谢过李大婶后,谢星沉踩着树干飞身上去,少年郎英姿勃发,轻轻松松飞上树。

一上去谢星沉才发现这里视野很不错,放眼望去这片不大不小的村落尽收眼底。

魏元臻睨他一眼,还是一脸不耐烦地老样子,撇开头跟他冷战。

谢星沉坐过来的时候他倒是不避开,就这么稳稳当当地坐在那。

“还生气?”

“再气我也不理你了。”

魏元臻听了更气,但又担心人真的走了,急忙回头就对他狭促地目光。

谢星沉笑着挨近他,眼疾手快地把想转身的太子殿下拉回来,作弊一样的抱着人嘟囔,“干嘛老生气啊。”

听了这话魏元臻气不打一处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满脸杀气动作却轻得很,仿佛小猫挠痒痒。

谢星沉瞥见这幕,肩膀微抖,克制不住自己,摁着肩上的脑袋放肆地笑倒在树枝上,眉眼生动,眸光流转。

晴日当空,天边浮晓透过缝隙打在他鲜活生动的眉眼上,眉眼璀璨,笑意盎然,当是世间少年最无忧。

他伸着手边笑边摸肩上的脑袋,两个同样帅气的少年郎生着一模一样的脸,肩上那个眉眼抬起深深看去,靠在树上那位含笑垂眸。

有那么一瞬,时间都为之停滞。

“不气了好不好?”

“...没气。”

“真的吗殿下?”

“孤从不说假话。”

“那...”他蔫坏一笑,皮道,“可以亲我一下吗?让我...唔。”

又是一样的配方,话还没说完,太子殿下蛮横地吻了上来把他堵得说不了话。

没什么欲念,他只是笑,弯起眉眼乐不可支。

笑得魏元臻恼怒质问。

他便乖乖道,“只是见你就心喜。”于是便忍不住笑意。

魏元臻耳根一红,遮掩地接着吻他,这回谢星沉再笑,他便任由他笑。

莫名其妙地一场冷战就这么消失了。

重归于好的两人靠在树上看着渐渐忙碌起来的小村落,人间烟火升腾,嬉笑玩闹传开,寂静被热闹渲染。

谢星沉打趣他,“李婶子说见到你了,殿下还去劈柴,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给她道歉吗?”

“孤不是给她道歉。”魏元臻一口否认。

原以为他还要嘴硬,结果下一句出乎意料,“孤是在给你道歉。”

谢星沉一怔,“给我?”

“她对你,还算不错。”魏元臻错开他的眼神,看着下方的烟火气垂眸。

“孤可以杀她们,但孤不会去杀对你真心之人,只要这黑丫头能少看你几眼孤就能一直留着她。”

那些关心爱护,曾是五岁之前的太子殿下体会过的。

那时人人羡慕他,父皇母后宠爱,宫中一霸,唯我独尊、恣意妄为,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幸福之人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前方已是一片光明。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谢星沉偏头,看着魏元臻恍惚的侧脸,轻轻牵上他的手,“那我更希望殿下能变得更好,有更多人能对殿下交付真心。”

“孤有你就够了。”

“我觉得不够。”他偷换概念,嘴角扬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自当得到更多的爱,而不是拘于我一人。”

“若是日后你有了别人,”谢星沉想了想,“我会放手,到时候我就浪迹天涯去。”

魏元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扯到这上面,皱着眉沉声,“孤不会有别人。”

“这么肯定?”

“除了你,再不会有一人。”

谢星沉切了声,心里信了,面上还是要逗他,“我不信,你之前对张惊鸿就很特殊。”

魏元臻瞥他一眼,难得看出他存心逗他,于是忍住了没回他。

也就没告诉谢星沉,他们之间到底区别在哪。

他可以杀了张惊鸿,却永远不会允许自己伤了谢星沉半分。

不告诉他,免得他得意,恃宠而骄,养成了坏脾气,真正坏脾气的太子殿下如此想道。

待回了李大婶那魏元臻的脸色好多了,反观李大婶见了人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魏元臻不欲理会她,轻飘飘地看了眼就走人。

“哎,等一下。”李大婶喊住他,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心一缩,还是颤巍巍地拿出一件身深色衣裳。

“听星沉说你穿着那粗衣不舒服,我特意给你买了身衣裳,这是我们镇伤最好的一件了,你换上试试?”

李大婶小心翼翼地提议,递过去一件深色衣袍。

魏元臻垂眸看向那件衣裳,深黑色样式一般,花纹也丑,针脚粗糙,魏元臻一点也看不上。

可他先看到的是拿着衣裳那双粗老地如同老树枝桠的手,长期做农活的手并不好看,甚至算得上丑。

魏元臻伸手接过那件衣裳,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李大婶松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打算去干活。

紧闭的门忽地又打开,方才进了屋子的魏元臻再度走了出来。

李大婶抬眼看去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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