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意
楚云端的话一说完，慕萧萧就露出惊奇而又恍然的神色：“仙人……怪不得……”
“那仙人早年就中意我的天资，前阵子碰到我后，教会了我不少东西，包括如何将被毁的丹田修复完整。”楚云端接着道。
慕萧萧眼睛一闪一闪地注视着楚云端，面露喜色：“我明白了，怪不得最近你的变化这么多，不但能解开奇毒，还能识别妖兽……”
楚云端笑着点头，表示默认：“不过那仙人教了我一些东西后就离去了，那种人物的想法，谁能猜得透呢。”
“总之，这是好事，至少你的丹田也有望恢复了。”慕萧萧嘻嘻笑道，说不尽的欣喜。
她何尝不知道，丹田被毁对楚云端的影响有多大。
而今，这个难题终于有机会解决，她比任何人都高兴。
对此，楚云端则是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萧萧啊，可别怪我骗你啊。我的一系列变化，总得需要一些理由。
楚云端记得五年前那个“仙人”，自称“浮云真人”，这位普通人口中的所谓仙人，恐怕也就是修炼有成的修仙者罢了。
浮云真人看中了少年楚云端，故而留下一句话：若此子能在二十岁之前凝气，便可入我门下。
当时他还把一块精妙的玉牌，留给了楚云端的父亲，说是只要条件满足，捏碎令牌他便会知晓，前来带人。
只可惜，后来楚云端丹田被毁，算是断了修仙路，更别谈凝气了。
刚好最近楚云端想找个借口向慕萧萧解释一下，于是就把这个“浮云真人”搬了出来。
…………
在楚云端采药回来后没多久，赵管家很快就带着一麻袋药材找来了。
“二少爷，你吩咐我采购的药材，都准备好了。”赵管家躬身道。
楚云端看了一眼那不小的麻袋，满意地道：“不错，这些东西，应该够用三五日了。”
赵管家的胡子一颤，心中惊道：三五日？二少爷要这么多药材，难道是拿来当肥料的？
赵管家起先也没想到楚云端的单子上列了这么多药材，买完之后才现足足有一大麻袋，那张金票，也花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纵然二少爷这样花钱买药，也好过出去鬼混，而且这些药材大多是些补药，所以赵管家索性就不多嘴去追问。
而楚云端凑到这些药材之后，立刻让丫鬟准备一大桶热水，自制一桶药浴，然后泡起了澡。
为了改善身体，泡药浴无疑是最好的手段。
硕大的木桶中，精纯的药力溶于水中，不断渗入楚云端的身体，缓缓改善这幅身躯。
多年累积下来的体内杂质，在缓缓排出，还有五脏的暗疾，也在逐渐驱除……
“这该死的破仙府，还是在吸收灵气。”
泡药浴的同时，楚云端依旧试图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但结果和早上一样，难得的灵力，刚入体就被丹田里的小仙府吸收。
偏偏，这个仙府就像是完全封死的，楚云端也查不出什么头绪。
至少有一点让他庆幸的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进入小仙府内，他和这个仙府之间，似乎在逐渐建立某种玄妙的联系。
“我倒要看看，你能吸到什么时候！”
…………
按照楚云端的计划，通过药浴，先除掉身体的暗疾；然后凝聚灵气，配合一部分药材将丹田重新塑造起来。
由于他有过上一世的经验，这期间肯定可以轻易跨过淬体和凝气境界。
到时候，便可找机会筑基。
…………
等到楚云端泡完药浴，补了一顿晚饭之后，天色已经很晚。
刚一回房，楚云端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才和慕萧萧成亲……
而在卧房之内，慕萧萧正坐在桌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云端，你回来了。”慕萧萧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嗯，浮云真人当初给我留了几个方子，让我每日泡泡药浴。”楚云端笑了笑，迈步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红烛微亮，熏香淡淡。
一时间，二人竟是无话可说。
慕萧萧的俏脸，却是不知不觉有些泛红。而楚云端，仿佛也有些局促。
两人虽已完婚，却并未有夫妻之实……
尽管楚云端早已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他也很重视慕萧萧，可他却实在不敢在终生之事上鲁莽。
尤其是他的心里，还始终装着师妹。而慕萧萧也是个好姑娘，他如何做得出负心之事？
正当他心中踌躇不定的时候，一阵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耳边浮现。
“云端……”慕萧萧轻轻靠了过去，双手环抱着楚云端的胸膛，引得他难免有些动情。
不过正此时，楚云端忽然惊醒似的，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郑重地道：“萧萧，我知道，你答应与我成亲，是为了我好……我也很喜欢你，自从你来到楚家庄以来，始终都把你当作亲人。只是，有句话，我还是想问你……”
“嗯……”
楚云端接着道：“虽说你我已经成亲，但你，真的是把我当作丈夫吗？又或者，还只是当作哥哥？”
话音落下，慕萧萧的娇躯不禁微颤，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言说道：“当作什么……我也不知道。”
楚云端拍了拍她的肩头，目光澄澈：“萧萧，你知道吗，自从父亲将你带回来收养，我就始终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平心而论，如果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确实是我的福气。只是，我始终担心，你我之情，并非纯粹的夫妻之情，假若如此，我心难安啊。”
“云端哥哥……”慕萧萧轻轻将食指放在楚云端的唇边，打断道，“你能考虑这么多，我真的很欢喜、很满足。”
“所以，你也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意？”楚云端反问一句。
慕萧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事实上，我也没有做好当你妻子的准备吧……”
楚云端握住慕萧萧的纤手，认真地道：“正是因为，我不想再向以往那样堕落、那样不负责任，所以我才不敢负你。如果有一天，我真正视你为妻，而你真正视我为夫，我们再……”
“嗯！谢谢你，云端。”慕萧萧展颜一笑，动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