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卧底
徐铭噗呲一笑，“笑死，我神经病跑你家卧底当管家，一当二十年，那还得是工资高。”
时家给他的工资确实很高，但徐铭本身自己就会开公司，根本不缺这点钱。
时湛猜测徐铭可能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理由。
徐铭对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好，想必也不是为了来算计时家的。
于是便没有再刨根究底，只调笑道：“哦，比你当总裁的工资还要高吗？”
徐铭心知肚明，也心安理得继续装神秘，“那比不了，不过我的公司也是用大少爷的钱开起来的，比这个没有意义。”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现在我怀疑司清韵就是当初司家丢的孩子之一。”
时湛摸着下巴想了想，“那这么说来，郁司就是她哥哥的孩子。”
“所以首席当初没有找到她，那找到那个男孩儿了吗？”
徐铭诡异地沉默了，挠了挠头，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最后破罐子破摔。
“其实十八年前就找到了，你们也见过。”
时湛脑子里立马闪过这段时间他都见过哪些人，最后定格在明烨和明肆身上。
前段时间联盟首席来星都大学视察这个事，本来就挺突然的。
赶得很巧，就是郁司二次分化后不久，他们就来了。
很难说不是特地的。
时湛当时没觉得，现在回顾一下就觉得到处都是疑点。
“你说的，该不会就是首席身边那个西装暴徒副官吧？”
徐铭笑着拍了一下巴掌，“诶我家大少爷就是聪明！”
“他现在叫明肆。”
“原名叫什么？”
“司青空。”
时湛觉得这个司家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是承载了上一辈沉甸甸的爱意的，以至于光是听起来，都觉得很棒。
“嗯……比现在的名字好听。”
郁司一直沉默，关于自己的事半点意见都没有。
时湛曲着胳膊杵了杵他，揶揄道：“郁司，这么一来，你其实早就见过你爸诶，发表一下感想。”
郁司半垂着眼眸，沉吟几秒，“他很强。”
他曾经在学校会议室内跟明肆短暂交锋过，沉淀了许多年的气势，如果认真起来，能在一瞬间压倒郁司这个初出茅庐的Enigma。
时湛很少几乎没听过郁司夸奖别人，以至于现在觉得这句夸奖显得格外厚重深沉。
“那你想再见见他吗？”时湛试探性问道。
徐铭也插嘴，“话说回来，你要是想见他，应该很容易，毕竟是Enigma，首席应该很欢迎你。”
郁司神色平淡，“不用，他跟郁清雅一样，看到我都跟陌生人一样。”
徐铭面色变得怪异，喃喃道：“那可能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郁清雅八成是因为他才恨上了你，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你。”
“不过明肆他比较狗血，他失忆了。”
听到这里，时湛坐不住了，“小q，家里有瓜子吗？上一碟。”
焦糖瓜子儿被端上来，时湛迎着徐铭一言难尽的眼神，开始嗑瓜子。
“徐叔，你接着说。”
徐铭沉默了几秒，也伸手抓了一把，边嗑边说。
“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之前有一次说过，之所以现在的人都下意识觉得白发红瞳不详，是因为二十年前从黑市实验室逃出来的某个人吧？”
时湛没想到徐铭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了，嗑瓜子儿的动作滞住。
“那个神秘人物就是明肆？不对啊，明肆现在黑发黑瞳，而且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首席身边，当初参与过司家事件和实验研究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他吧？”
徐铭咔咔两下，“现在的科技，让人换一张脸很难吗？”
“他在二十年前犯了事，本来应该被逮捕的，首席把他捞出来，改名换姓，改头换面了。”
“眼睛里带的是美瞳，头发是染黑的，脸是微调过的。”
“那失忆又是怎么一回事？”时湛问。
徐铭似乎是觉得司家这个事确实是倒霉透顶，从上到下都惨不忍睹。
“他和妹妹失踪后，就被关在黑市，日夜被研究，刚逃出来的几年，身体机能紊乱，影响到了大脑。”
“失去了那十年的记忆，所以不知道郁司很正常。”
“而且，他的头发和红瞳不是天生的，是被实验影响的，他同样忘了自己曾经有过白发红瞳的模样。
所以即便是看到郁司，他也不会觉得这人跟自己有关。”
“别说儿子了，估计把老婆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狗血，真是一盆接一盆的泼。
时湛想起了跟郁清雅相处的那几个小时，她是真真切切地过了痛苦的十八年。
若是现在知道她恨的人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他自己不知道，首席应该也知道啊。”
徐铭耸了耸肩，“难道首席没有邀请郁司去云都吗？”
“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被埋葬了二十年的秘密给暴露出来吧。”
时湛扭头看着郁司，“说起来，好像当初首席确实说过要挖你去云都。”
郁司点头：“我拒绝了。”
徐铭嗑够了，拍了拍手，“那他可能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拉拢人才，一个是想让你跟明肆先自然相处，到了合适的时机你们自然会相认。”
“好了，这个话题先放一放。”
“我们说回司清韵，首席和明肆都没有放弃找她，如果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最好告诉我。”
时湛眨了眨眼睛，寻思自己如果真的想知道，估计可以立马从云一那里获得答案。
问题是，徐铭这个人藏得太多了，先不管他为什么会到时家当管家。
就他这副对联盟首席了如指掌的样子，实在让时湛好奇。
“你先说你远在星都，为什么对首席和他身边的事了如指掌？”
徐铭抬眼，狐狸眼上翘的弧度带着揶揄，“说不定我在联盟当卧底？”
“我都给你们透露这么多秘密了，要是给他们知道，我说不定会死。”
时湛不知道卧底这个事真不真实，但徐铭会死这个事肯定不可能。
于是他嗤笑出声，“徐叔，别人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不如你直接找云一谈谈吧。”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建议你直接让明肆过来。”
徐铭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西服，优雅摊手。
“他可是首席副官，哪是我这个普通人叫得过来的。”
时湛似笑非笑，“那你真是太普通了，首席在你面前都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