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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矫不矫情?

星都是联盟的中枢城市。

时湛的父亲,时鸿川,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商人,星都的首富。

母亲明月是联盟军政世家出身,嫁给时鸿川属于是强强联合。

时湛在学校真的是可以横着走,毫不夸张。

但是他不是螃蟹,所以没打算横着走。

时家的两位少爷,在外面其实都算得上低调。

但他们的身份背景,注定了不能埋没于人海。

总有无数双眼睛在关注着他们。

所以星都大学里,关于哥哥时湛,大多是流言满天飞。

对比之下,常年稳居综合系绩点第一的弟弟时溪,算得上是美名远扬。

时湛每次想到这里,都庆幸Z班跟A班的常驻班级隔了好几栋教学楼。

不然碰到都好尴尬。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最长一个月,父母都会让他们俩一起回来吃饭,这是躲不过的。

花圃中的香味都蔓延到鼻尖了,时湛才慢吞吞地走到了大门口。

大门敞着,抬眼就能看到客厅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时鸿川一手端着茶杯啜饮,双腿交叠,上面放着一本财经报告。

时溪眼神沉着冷静,看着手机,手指滑动。

明月端着一碟子草莓,递给时溪吃。

时溪没动,她便亲昵地拿着签子递到时溪的嘴边。

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以前时溪就是个读书狂魔,除了吃饭,几乎坐下就不动了。

明月担心他营养不均衡,会每隔两小时就投喂一些水果。

现在他长大了,明月还是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气氛很好,时湛都不想打扰。

但是他们已经看到他和管家了。

时溪最先发现的,咀嚼草莓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偏开视线,低声道:“妈,时湛回来了。”

明月放下盘子,笑着训斥:“什么时湛!那是你哥。”

时溪不做声,继续看手机。

时鸿川转头看了时湛一眼,点点头,“回来了。”

又跟徐铭对视一眼,“徐管家,好久不见。”

“先生,夫人,二少爷,好久不见,大少送到了,我就先不打扰了。”

徐铭笑眯眯地开溜,时湛眼神飘了飘,也很想溜。

徐铭自从跟着照顾时湛之后,基本就不在本家呆了。

明月见怪不怪,冲时湛招了招手,“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我们都一个月没见了。”

她有着一头柔顺及腰的金发,眼睛也是海蓝色的。

时湛长得跟明月很像。

时溪则不然,黑发黑瞳,跟时鸿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时湛和时溪长得不能说完全不一样,眼型还是差不多的,都是勾人的桃花眼。

这一点,都是随了明月。

但他们是双胞胎,这么一来,相似点着实算得上少。

即便是异卵双胞胎,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

时湛眼神扫过三人,在心里叹气。

懒洋洋地晃过去,瘫在沙发上,抱怨道:“妈,你是不知道徐叔多过分,五点还没到,就把我叫起来,我好困~”

明月将水果碟子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笑得温柔。

“确实过分,来,吃点水果醒醒神。”

“你弟弟比你还早呢,你怎么说?”

时湛看了一眼红艳艳的草莓,很新鲜,上面缀着晶莹的水珠,看上去就很好吃。

他吃了一颗,酸酸甜甜的,确实很好吃。

“唔,他从小就比我勤快,我没的说。”

见明月还在柔柔地看着自己,想再吃一颗。

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时溪直接把碟子端走了,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时湛怔了一下,顺势就将牙签丢到了垃圾桶。

明月见了,笑道:“刚刚喊你吃你不吃,现在又跟你哥抢,你是小孩子吗?”

“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时溪面无表情地吃着草莓,“哥哥不就是要让着弟弟吗?”

明月站起来拍了拍他的头,朝厨房走,“湛儿,家里还有葡萄,我去给你洗。”

时湛挠了挠手背,笑着说好。

时鸿川没注意他们,等明月走了,现场陡然安静下来,他才抬头。

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时溪,你大学课程上的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去公司?”

时溪把草莓吃完,垂着眼皮从茶几上抽了一张至今,擦嘴擦手。

“随您。”

时湛在一旁缩着,不敢吭声。

时溪在学校根本没有空闲的时候,恨不得一个钟头当两个钟头用。

都不需要学校督促激励,自己就跑在了所有人的前头。

提前修完所有课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时湛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现在时鸿川安排时溪,时湛声都不敢奏。

结果时鸿川很双标,直接跟他说:“你玩乐惯了的,再玩两年也没什么,时家养得起你。”

时湛看了一眼时溪,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勾着唇笑。

“那我要玩一辈子。”

时鸿川神色不变,像是早就知道自家大儿子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生气。

抖了抖手里的书,淡笑道:“那你可要让时溪加把劲,别把时家搞破产了。”

“不然,养不起我们了怎么办?”

时湛又挠了挠手臂,“他这么厉害,不会有这个可能的。”

说着站起来就要往二楼晃,还打了一个很夸张的哈欠。

“爸,我要去补觉,吃饭再喊我。”

时溪也站起来了,他长得也高,有一米八二左右。

“我也上去了。”

时鸿川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跟我们没话讲,我懂。”

“可怜我老婆,还在厨房洗葡萄。”

“两个不孝子。”

不孝子时湛:“……”

谢谢,既然已经被这么说了,那就不孝到底了。

他脚步不停,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

真孝子时溪没有他那么没心没肺,脚步停在楼梯上。

冲着厨房的方向扬声道:“妈,别洗了,爸说他来洗。”

时鸿川:“?”

明月从厨房探出头,惊喜道:“真的吗?”

时鸿川把书放下来,快步走到厨房,从善如流。

“真的,我们一起洗。”

明月嘲笑他:“老夫老妻的,还搞这些,还在儿子面前这样,你还要不要脸了?”

时鸿川眉毛跳了一跳,没说自己被小崽子摆了一道。

捏着明月白皙柔嫩的手,俊朗的脸蹭过去。

“不要了,要脸能娶到老婆吗?”

**

时湛的房间跟时溪的是挨着的,即使他们不在,房间也会被收拾得很妥帖。

时湛脱了拖鞋,坐在飘窗上,一条腿支着,一条腿搭在地上,偏头看着楼下的花圃。

看着看着,就不合时宜地发起了呆。

手背和胳膊上,方才骤然泛起的红意在渐渐消退,除了几道轻浅的红色抓痕,什么都没留下。

时溪进到他房间的时候,他扎扎实实地愣了一下,然后就勾着唇笑。

“怎么,连自己的房间是哪一间都忘了?”

时溪抬手丢了一个东西给他,被条件反射伸手一把抓住。

定眼一看,是一盒氯雷他定。

时湛有些怔忪,“你——”

时溪打断他,一向清和的脸,这会儿眉毛有了些许皱痕。

“你怎么想的?想等着他们自己发现吗?”

“矫不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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