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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山雨欲来(四)

“前……前辈,您是沧澜人吗?”

受伤后的黑影攻势减弱了不少,但依然与窦苗战了个旗鼓相当,无忧深知照此下去窦苗迟早得落入下风,自己不仅帮不上窦苗,一旦黑影不敌窦苗,自己还有可能会成为窦苗的软肋。

为今之计只能出言干扰黑影,给窦苗创造可乘之机,可黑影能让无忧如愿以偿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黑影手中钢刀气势不减,直逼窦苗上三路而攻,强悍的水玄力裹挟着风雪一次又一次袭向窦苗,窦苗倒是火属性修者,可惜就是不懂玄技玄法,空有一身玄力无法使出玄火,只能凭借玄力和剑术苦苦支撑。

“前辈,您若是沧澜人就一定认识剑仙洛清风,他是我师尊,晚辈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无忧,希望您给个薄面,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无奈之下无忧只好搬出清风阁阁主,希望黑影能看在自家师父洛清风的面上罢手言和,“前辈,难道您不认识我师尊吗?”

即便搬出了自家师父,黑影也没有停手的迹象,可无忧依旧不肯死心,苦口婆心道:“前辈,您能告诉晚辈您要这景叶龙作何用吗?我家相公乃是沧澜小神医,或许他能帮到您……”

“嗤啦……”锋刃划破肌肤的声音打断了无忧的劝解,只见一串血珠从窦苗左臂飞溅而出,窦苗斜跨步横移,顺身躲过黑影来刀平推一剑,连环步上前使出一记掠地伏魔。

剑气贴着地面直击黑影而来,黑影脚尖轻点地面,借力后撤间蓄力斩下一刀力劈山岳。

剑气与刀芒应声炸裂,掀起百米雪浪直击长空,二人不退反进,黑影提刀踏雪而驰,窦苗执剑脚踩莲步,霎时,刀光剑影,火星四溅,刀锋迎着剑芒划空而进,剑刃抵着刀影疾驰而退,你来我往,谁也不肯退让。

“窦苗姐,您……您还好吧?”

“我没事……”

“嗤啦……”窦苗话语未落,黑影再次划伤了窦苗左臂,猩红的鲜血洒在皑皑白雪中格外显眼,直看的无忧冷汗直冒,就连黑影扭曲的面孔上也露出了一抹怜悯:“你该不会是窦冠年的遗孤吧?”

“是又怎么样呢?”

“那你就得死!”

这黑影果然与窦苗有仇,怪不得出手竟是如此狠辣,可这也不对呀,他在此地待了十年之久,应该不认识窦苗才是,可他偏偏死追着窦苗不放。

无忧越想越迷茫时,黑影竟道出了窦冠年的名字,黑影显然是认识窦苗手里的飘渺无极剑,否则他绝不会认出窦苗来,无忧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试问道:“前辈,你手中的钢刀是澜骑战刀吗?”

“是又怎么样?”

没有搞清黑影身份之前,无忧实不敢大意,试探性的嘟囔了一句,“我家相公祖上也是澜骑主将……”

“澜骑大军有百万之多,主将多了去了,老娘没法一一照顾,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若是他姓吴呢?”

“嗤啦……”无忧的话像是击中了黑影的神经,持刀而进的黑影脚步微顿,窦苗趁机刺出一剑,锐利的剑芒直入黑影胸腹,一串血珠从黑影后心喷射而出,猩红的血迹随剑气穿过雪雾扑簌簌落了一地,似腊梅迎风绽放般染红了大片积雪。

“前辈……”

窦苗就要给这不速之客补上一剑,却见颖儿闪身挡在了黑影身前,“忧儿,你……”

无忧来不及与窦苗搭话,伸手揽住黑影急切道:“前辈,您没事吧?”

怎么能没事呢?窦苗手中握着的可是飘渺无极剑,黑影不死也得脱层皮,可黑影并未去查探自己的伤势,奋力抓住无忧的衣襟道:“他……他叫什么名字?”

“无名,战神之后,拒北将军之子,无名……”

“吴……吴铭,这……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无忧忙从空间戒指里摸出一只发簪示于黑影,“这是无名哥送我的,你可认识……”

黑影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缓缓伸手从发簪上抚过,呢喃道,“他居然还活着……”

窦苗似乎想到了什么,突兀道:“你是九夫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就夫人?”

“她也是无名哥的妻子……”

无忧的话无疑又是一记闷雷击中了黑影,黑影愣神许久才松开手中长刀似自语,似悔恨道:“这……这难道是天意吗?”

窦苗也是无语了,打了半天居然是一家人,忙取出一粒玄肌丹递到黑影嘴边歉疚道:“胡……胡姨,我……”

“胡姨……这是一枚玄肌丹。”无忧抹了把眼泪,轻轻托起胡莲儿道:“快,快把它服下去……”

“不必了,孩子,我……咳……咳咳……”胡莲儿强压涌上喉头的逆血,死死挽着无忧的衣襟,颤巍巍道:“他……他还好吗?”

“无名哥他很好,只是……只是被异域玄者伤了心脉……”

“什么?伤……伤了心脉?咳……咳咳……”

“胡姨,您别担心……只要找到景叶龙就能医好无名哥的伤……”

胡莲儿也是修玄之人,心脉断裂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此时的她已被窦苗划断了心脉,不但不能释放玄力压制伤势,体内玄气反而一次次在冲击心房,一点都不亚于重锤撞击,心脏几欲炸裂般疼痛。

守候景叶龙十余年,胡莲儿自然知晓景叶龙的功效,传闻景叶龙除了能帮助玄者打通紫府与心脉间的避障外,还有一个功能便是续接玄脉,但需要高于患者修为境界的处子相帮,倒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而是要取其心血来做药引子。

这便意味着无名即使拿到了景叶龙,也无法修复心脉,除非……

想到这里,胡莲儿缓缓支起身,探手将窦苗拉至身前,可怜巴巴道:“孩子,能给我讲讲他的事吗?”

“能……”窦苗抹了把眼角的泪珠,从绝尘谷讲到平宁关,又从平宁关讲到了平西城,将自己和无名的过往一五一十讲予了胡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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